试炼课程完成，马上就是期末考试，伍江也参加了。　　 放假第二天，学校给他准备了硕士答辩，全都是自己人，也就是走个过场。　　 现阶段灵子学没有分学科，其实还是很缺人的，否则伍江这一年来也不会顶着个硕士生名头还要干老师的活，也是因为缺人，所以各方面门槛都会低一点。而实力在灵子学领域本是一种研究力和研究资源，其他方面只要不是特别差，都可以通融。　　 一切从简，答辩后第三天，伍江就拿到“修真理论综合工程——道基阶段法术、道具、设备及神通分项”的项目资料。　　 作为国家级工程，该体系非常庞大，他和朱老师所在的项目，还有分标题，仅神通部分。　　 实际工作不会划分那么死，比如朱老师已经完成的【道法·天雷】，就应该归纳为法术类的成果，分支主要关系到经费分配。　　 例如神通部分，全国全年经费是1000万，二三十教授和六七十号博士生分。　　 人均算起来钱不多，不过“神通”的概念很特别，现阶段根本没有任何设备能够辅助，所以这钱本质上就是一份津贴，直接一次性划拨到個人账户。　　 它的成果验收对个人来说是三年一次，主要针对教授，如果参与项目的教授三年没有成果，就没他的份了，跟着教授一起的博士生自然也一起滚蛋。　　 另外，拿了这份津贴，相关成果就不能公开发论文，等于说该项目不能刷学术声望，想要加薪升职，还要从其它方面想办法。　　 伍江的申报工作，朱老师在十二月时已经开始安排，具体拿到钱还要等下学期开学。　　 朱老师给争取到12万，以他规则筑基的水平来说，和别人比是有点吃亏，等有一定成果后面就好说了。　　 毕竟伍江严格来说还是大学三年级，能参与到重点工程里拿钱就不错了。　　 而且12万也不是真的少，去梦魇区玩命，一年三场下来也就十余万。　　 伍江这人没钱时想赚钱，有钱了也不知道怎么用，只会买黄金，所以过了十万级，多点少点差不多。　　 朱老师本人正在推的课题，是“清心法”。　　 清心法不是个法术或神通名字，而是一类“功法”的统称，目的是预防和压制畸变。　　 现行的第三版教材道基阶段的修行内容，就是一套清心法，优点是适配度高，所有修真修到这个阶段的都能用，但是对真正有天赋的人，却有些不公平了。　　 进一步开发清心法，也是为了未来修真侧能有更多优秀的高端人才。　　 畸变对伍江已经没有威胁，他自然不愿在清心法上投入太多时间和精力。　　 借着和资料一起发下来的工程资料库账号，登录进去查阅已有神通和登记在案的子课题，决定还是自己另外开发个感知方向的神通。　　 别人要用真气来联动体外灵子模拟神通，可能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只是开发和学习不一样，还有额外的基础知识要补充。　　 这些玩意一时半会也搞不定，伍江把该拿的该填的都弄好，就把自己导师丢学校里忙招生，自己拉妈妈把没生意的宠物医院关了，出去旅游。　　 租一辆九米长的重卡房车，选择原地还车，按天数收费。　　 重卡在很多地区白天不准进城，问题也不大，车尾挂一辆摩托，现场买两个头盔，完事。　　 目的地是胜泽国最北的雪原道。　　 时间充分，路上也不着急，见到城市就停下来逛逛吃吃，花了半个月才开出去四千多公里到达目的地。　　 一路有几次堵车，基本保持通畅，这样的道路条件不知能维持多久，说不定用一次少一次。　　 汪灵还没到雪原道，就已经兴奋起来，作为一个从小在应南道长大的人，根本没见过雪，何况是堆在道路两边一米多厚的雪墙。　　 “哇，你看他们车上都是运的雪呢。”　　 “……”伍江完全理解不了兴奋点在哪，区区一堆雪而已。　　 “那辆车冻住了欸，我们帮一把吧。”　　 “……”伍江慢慢踩刹车，停下来帮忙，也不用能力和法术，和普通人一样，用车载工具和挂钩帮忙。　　 类似的事情发生几次，好不容易抵达雪原道首府，白仙府。　　 白仙，就是一种狐狸，在这里也有人当宠物养。　　 它的学名不叫白仙，而是东方冰原狐，区别于另外两种白毛狐，雪原道的白仙不会换其它颜色的毛，在其它季节缺乏伪装色，野外生存能力十分弱，具有典型的人工选育痕迹，它们也习惯于在城市缝隙里生活。　　 在了解本地特色群体前，伍江和汪灵两个还得换点装备。　　 防寒衣物在路上已经买过一套，只是雪原道这个时节的温度有零下二十几度，其他道卖的衣服在这里多少有些不够看，母子俩常年生活在应南道，也没有穿六七层衣服的习惯，很难受。　　 下车第一件事就是买大衣，羽绒服包大衣，趁机跟本地人请教过，买了一堆厚袜子，套两层才敢去室外玩。　　 按照本地旅游指导，保持在房车一定距离内，并且开启车内供暖，随时回来补给热量。　　 今天滑冰、明天逛吃，后天滑雪，把汪灵累着了，就把她留在酒店里开个房，伍江单独出去一趟。　　 “你一个人去哪？”　　 “做点实验，人多的地方不方便。”　　 “实验不能在学校做吗？”　　 “嗯。”　　 她盯他看一会：“……那你小心些，记得打电话。”　　 “我自己没什么危险，就是怕你和别人受伤，放心吧，明天就回。”　　 太阳下山后一个人开车到郊外，随便选一条普通公路开下去。　　 看着地图，在市镇之间停下来，用念动冲开一片雪，靠边停车。　　 新买的电热水袋加热好，窜出去两公里，扎进雪里。　　 念动把附近的雪扬起，落下时盖住自己的念动罩子，不但能伪装痕迹还能保温……虽然不差这点热量。　　 雪下，伍江就坐在空气上，五心朝天状，再去找“无”。　　 他身后衣服下的疤痕发出亮光。　　 ……　　 死气沉沉的城市，伍江模样的东西再次走到街上，使用语言。　　 “无，起床吧。”　　 名为“守心”的太阳闪了一下，没被挡住，抬眼看，一条巨大的触手虚影掠过它，让照度下降了几个等级。　　 城市鲜活起来，建筑扭动着，阴影从角落中爬出来，围绕在他身边，如黑沼般。　　 “我想研究研究，能不能借你的力量，撕开现世与此地的屏障。”伍江模样的东西说话。　　 黑沼般的影子凝结出巨大的形体，既不像人也不像兽，只是一团，黑色在它与影子间流动着。　　 “你想杀我。”　　 “滚。”　　 “不可能。”　　 “嘶嘶”　　 它说话没有顺序，声音叠在一起，正常人很难接收到有用信息。　　 “干掉和杀不是同义词。”　　 “你当我傻！”　　 “你说。”　　 “狡辩。”　　 “你明明想用【剑】刺我。”　　 无说着混乱的话，守心的照度又降了一点。　　 伍江模样的东西拿出筹码：“你如果配合我打开了开口，我可以把【剑】暂借给你。”　　 “……借？”　　 “你都不愿给我，你想骗我。”　　 “拿剑来换，我考虑考虑。”　　 这边却没有一点讨价还价的心思，只说：“那就算了，守心……”　　 “等等！”　　 “好！”　　 “答应了答应了。”　　 “若骗我，那【第一法则】就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