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卢卡斯见过面，已经随时可以正式推动社会实验了。　　 伍江不着急，决定再等等。　　 等待的理由有很多。　　 一是实验地点定在山巅城，这座对于伊斯国极为重要的城市发生超级灾害，一定会引来举国之力平息。按正常人的思维逻辑，实验的有效观察窗口，不会超过一个月，甚至只有一周。　　 当然伍江并不是很理解伊斯人的办事逻辑，说不定就突然因为党争之类的事情摆烂了。　　 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回家之前，他要把怪物都收拾干净，不然不好和老师交代。　　 二是为了提高加西亚三个非人形畸变体的战斗力。　　 他们一进场，外观上与怪物没区别，很容易就被打黑枪，所以至少需要他们能应付20毫米口径的弹丸。　　 为什么是二十毫米？　　 因为事发之后百分百确定会有装甲部队入场，至少是进行区域封锁。　　 城市内坦克的射界很差，也很难直接命中人体大小的移动靶，导弹打人也不太好使。机炮机枪射速快，几乎没可能完全躲避，必须想办法应付。　　 20毫米口径机炮，是城市环境下威胁最大的武器，能挡住它，基本不用顾虑科技武器了。　　 最后的理由还是为了开发技能。　　 短期内无法把【向量领域】开发到【念动】完全体状态，但是只考虑防御以抵挡“质量变化”，不用再花精力寻找演员的前提下，伍江有信心在一两個月内搞定。　　 有了保护肉身的手段能稍微浪一点，以便控制好灾害规模。　　 安稳下来后伍江每天只花一个小时左右使元神在外面晃一圈，扣掉和国内联系、做饭等时间，把大量的精力都投入在【向量领域】的改进上，偶尔数学题做得头大，就去给【暗哨】做表。　　 给暗哨做的表不是单词，而是一句句话，按四位音节制表，删掉容易出现误判的连续同音，有五十余条，勉强够用。　　 二月，通过杰森，伍江找到专业的软件分包个体户，花了两万，来升级暗哨对应程序。　　 该程序可以挂在手机后台，收到【暗哨】的高频音后，对比数据库，直接输出文字信息，而且这个文字信息可以编辑。　　 中间伍江自己做了些测试，调整后发给卢卡斯，两台老人机发给哈娜和加西亚。　　 加西亚还能到肉联厂充电，哈娜那边伍江只能时多给个大号充电宝，时不时把充电宝拿回来。　　 有了这个，和加西亚三个沟通起来方便多了，伍江做了两套表，一套战斗用，一套日常用。　　 三月初，伍江定下启动实验的地点和时间，4月5日，一个看起来很平常的周五，却有着很强的宗教意义，圣子受难日。　　 把时间通知给卢卡斯组，地点暂时保密，反正不是卢卡斯住的地方。　　 另外还需要尽量避免加西亚等人和军队发生直接冲突。　　 伍江还是找黑帮筹款，变装去二手车商那弄来台救护车同款小货车，停在计划地点附近的停车场，隔几天开走一段时间又停回来，制造“本地车”印象。偶尔，伍江会使用日常棕发造型，开房车停到同样的停车场。　　 三月中，完成【向量领域】第一阶段调整，亲身前往加西亚和海葵w的藏身地，甚至带上了仓鼠小朝。　　 没有提前通知，等他站在洞口附近，洞里发出类似狼的低吼声，是加西亚在发出警告。　　 伍江有无数办法让加西亚两个在洞里认出他，但是没有，他故意顶着小朝，一屁股坐到加西亚的“屋顶”上。　　 几道风刃从w的洞穴里弹过来，撞在伍江的念动罩子上，发出灵子光晕。　　 这风刃就是w的训练成果，一点点类似剑气的技巧，不需要再丢石头。　　 受了这几下，伍江知道加西亚两个完全无法破防，就不再逗他们：“好了，出来吧。”　　 他们当然不动，伍江起身捡一块石头，到第一次来见他们的位置，敲地上露出半的石头，再开口：“不要重演一样的场景了。”　　 w的触手先探出洞穴，触手尖端对着伍江，而后洞里发出闷响，加西亚从另一边洞里钻出来。　　 他没有完全放松，喉咙里发出呼呼声。　　 为了让他们接收到有效信息，伍江一抬手，一柄他们见过的【剑】出现在手里。　　 伍江除了摸索世界力的使用，几乎不用真【剑】，这柄只是他随手凝出来三合一，没有扭曲的黑边。　　 “呜呜。”加西亚发出声音，点点头，他只能发出很少的音节，表示简单意思。w也从洞穴里探出整个海葵部。　　 伍江打开背来的单肩包，从里面往外拿东西：“给你们带点罐头和巧克力，还有糖豆，平时的形态带这些不太方便。”　　 他把东西一个个摆平时写字的石头上，直到站起身，加西亚和w还维持着呆滞状。　　 如果加西亚两个胆子大些，这些东西其实在肉联厂的休息室或值班室大概也能找到，但他们现在的样子，大概很长时间没见过正经食物了。　　 说实话，让两个已经习惯怪物身躯，吃生食且维持着智力的家伙看到这些，有点残忍。　　 可有些事总是要面对的。　　 “过几天城里会爆发混乱，会死很多人，我带你们去城里，看看有没有机会让你们能回到吃熟食的环境。”　　 w伸长触手，卷了个巧克力棒进洞，整个身体缩回去。　　 加西亚慢慢走到食物堆边蹲下来，拿一罐鱼罐头，突然一把捏爆。　　 不臭，香味不浓郁，甚至还带着点鱼腥。　　 “哈呜碗”他似乎在尝试念出“人类”的单词。　　 伍江忽悠道：“对抗终究是要发生的，试试吧，至少有我在的时候，不会让你们那么容易死掉，我会给你们安排藏身处。”　　 这对抗，就是完全畸变体和人类间肉眼可见的矛盾——生存空间。　　 在一个体系没有崩溃的环境里，畸变体要面对的是从数亿人口中遴选出的专业人才，以及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现代00武力支援，生存空间几乎为零，尤其是伊斯这种地方，一旦被活捉，可以想象，绝对比卢卡斯三个在深洋领袖实验室的遭遇还惨。　　 “呜！”蜥蜴人不太灵活的脖子狠狠动了下，做出大幅度的点头动作。　　 哈娜那边更容易，她的头发可以分开，伍江直接用背包带走一部分就行。　　 演员就位，舞台已选好，接下来只等大戏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