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伍江安排好了研究课题。　　 等级四以上，主要都是自己研究自己，再结合别人的论文设法总结通用经验形成论点，对设备方面的依赖很低，只有人员补贴，最多再投一份保险，在经费申请方面是很大的劣势。　　 不过不要紧，伍江背后有人，校方明显也有人招呼过，直接参考修真理论综合工程的模式，给批了20万经费。　　 伍江只挂个名，剩下的都归胡悦萍自己。　　 她还不好意思，他就象征性的留一点，给她开一万四的固定工资。　　 这份工资对比普通研究生2000到3000的实验室补助，堪称一夜暴富。　　 工资报备总算引起学校的注意，拉她去做些测试，确认她已经掌控概念，马上要安排转博士生的事，但是后面还是压下来了。　　 理由说起来挺复杂的。　　 修真学院刚刚分离出来，博士生导师总共只有正副院长两人，胡悦萍在畸变没有扩散情况下的进步，学校显然不是主要出力方，跳过伍江这个教授抢学生就太难看了，若考虑到伍江和胡悦萍的关系，就更不应该。　　 学院和伍江也不愿意把胡悦萍放回融灵学院，因为她接下来就要尝试全新版本的概念筑基，堪称整個修真界的宝贝，怎么可能给别人占便宜。　　 剩下来的办法，就只能等伍江成为博导，不过他刚刚跳过副教授拿到教授职称，甚至还差一个月才满23岁，马上转博导同样很难看。　　 虽然伍江现在在航天系统里有独特的重要性，包括他拿的各种勋章，转个博导并不过分，但耐不住有些人就是盯着传统不放，频繁调职称，后面会一直有人盯着这事说话，总是麻烦，得缓两年。　　 反正最后一顿开会的结果，是提前给胡悦萍授予硕士学位，挂个讲师的职称先跟伍江一起混，等伍江成博导了再改博士生。　　 胡悦萍和伍江回家时抱着硕士证书和讲师聘书，进门后还有点懵。　　 伍江把她丢客厅里，叫妮娅一起去买菜，刚出门，她从后面跑步跟上来。　　 “你说我要不要再去理工读个医学硕士？”　　 伍江笑着问：“你这么喜欢读书啊？”　　 “……原本计划的好好的，突然就不是学生了，有点不习惯。”　　 “不用把文凭看得太重，想学知识就自己学，不然下回又该我等你毕业，很麻烦的。”　　 文凭在和平社会的作用，主要是方便陌生人尤其是企业主快速识别个人的知识水平，虽然也不太准，总比一个个去分辨谎言节省资源。　　 胡悦萍掌控概念，对钱没有更大野心的话，知识就变成主要为自身服务，她不会因为多一个硕士学位立刻找到收入超过14000的岗位，也不会因为少了它而失去继续进步的机会。　　 “那……我的康复中心还开吗？”　　 “你还记得啊。”　　 “附楼二楼一直没租出去，你以为我看不到呢。”　　 “我们不靠这个赚钱，看你喜欢。”　　 胡悦萍最喜欢他这点，在他身边会感觉活得很轻松，他绝不会说什么空置几年少赚了多少多少钱这种话。　　 搂着手臂又紧了点：“教学和开店都会碰到很奇葩的人，我担心自己克制不住脾气给人弄死了，要不还是跟你一样，挂靠在学校做自由研究吧。”　　 “没问题，时间和场合也自由些。”　　 “你说国家每年要在我们这种人身上花多少钱？”　　 “看我们的收入，也就几千万吧，而且我们也不是白拿钱，有产出的，可能比你想的还赚。”　　 参考伍江自己就能算出来，他的教授头衔不参与教学，只拿一份科学院的津贴和一份学校补助，一个月加起来都不到四千，然后综合工程一份五十万块的个人经费，算一起还是五十几万。　　 他相信自己实力应该还行，这样的年度收入很可能就是不需要任何付出的补贴上限，一般掌控概念，但是非学术型的，各种补贴加起来说不定还不如胡悦萍。　　 养一个人十万到五十万，五十万的都不知道能不能凑出二十个人来，所以就算掌控概念的群体有两三百人，年消耗都不会过亿。　　 伍江投一个货运飞船，航天系统就白嫖了几千万，别人即使没那么强也多少有点工作成果，哪怕安排到边境钓鱼也能省几个边防兵，整体收益投资比不到两三倍都说不过去啊。　　 瞎聊几句，胡悦萍突然切换话题，想走后门：“欸，伍教授，你知道婷婷去哪里吗？她不愿意告诉我呢。”　　 “要去本校那边查啊，你觉得他们好说话吗？”　　 “啧，真讨厌。”　　 灵子学院一分为二融灵系是有怨念的，不止是新校区的大小问题，还有很多职称分配之类的东东，新校区都有优先权。　　 当然伍江真要查，李银河校长出面都得查出来，只是他不愿意这么干。　　 张艺婷这位多年的同学，有些可惜。　　 在融灵这条路上，张艺婷在基础学校可能因为心流作用不明显、作息习惯等原因，看着没有特别优秀。但就如伍江早年判断的，过了心流阶段，直接感知灵子带来几乎可视化成果的修行，会大大刺激修行积极度，她在大学里很快冲进第一梯队，足以证明其天赋非常好。　　 然而畸变对她的影响太大了。　　 她和胡悦萍一样，都是三年级下学期发生基本畸变，区别是胡悦萍没治疗，而她给治了。　　 从胡悦萍的今天回头看，这是个巨亏选择，因为畸变组织是一种灵化程度极高的东西，对于提升等级是有利的。　　 用墨水做比，正常六年级学生的灵化程度，相当于一盆水里滴进去一滴墨水，看起来好像整个人都有灵化迹象，实际灵化占比极低且分散。　　 而畸变组织，则是浮在这盆水上的油性墨珠，它实际是通向投影互动的捷径。　　 当然捷径也只是过来人比较轻松的看法，对正常人来说，它也是通往完全畸变的门票。　　 张艺婷其实是有些心气的，治疗完成之后，她没有放弃修行，后面还有第二次局部畸变，只是又给治好了。　　 这么反反复复的畸变和治疗，未必不是一条可行之路，因为灵化进度确实在一点点推动。可惜她似乎放弃了，五年级之后既没有畸变，灵化进度也没有显著变化。　　 不过从更广泛的范围看，张艺婷的遭遇，也必然是大多数有天赋者的选择，面对大概率变成怪物的前路，退缩太正常了。　　 和她相比，李炎就走得更坚定些。　　 他的天赋真的不高，比嗑药派强一点也有限，但是他对自己非常有信心，而且弯路走的少点，别管这信心是不是伍江当年灌进去的，反正他五年级发生局部畸变后，没着急治疗。　　 现在不知道在哪躲着，找个机会看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