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江人造蕴灵器物的实验很快遭遇到困难。　　 “封”字诀确实能封住灵力，却存在两个问题。　　 其一，“封”字诀是一种法诀，没有符箓或铭文那样的实体印记，作用会随时间减弱直到消失。　　 其二，被封之后的石头，在灵子视野里存在感薄弱，不比路边上不小心吸收几个灵子的石头强，而容易被发现时，它的封灵效果已经没了，后续灵力只能维持十几個小时。　　 十几个小时，对应每人八十一颗的需求，显然过低了，除非只缺最后一颗而且急着用才有意义。　　 割韭菜没有想象中容易啊。　　 这大理石不行，不过足够做实验，封灵的问题要先解决，不然别人不知道这是好东西，怎么会给钱。　　 伍江发现问题，第二天修真课下课后在走廊里拦住教授，询问《符箓真解》的信息。　　 作为少有的特招生，而且还在学校留下现场考试录像，教授自然是知道他的，或者说对于教授和讲师而言，在整个修真系都没有比伍江更出挑的学生。　　 教授没有直接回答，把他带到办公室里反过来提问：　　 “《灵法》学得怎么样了？”　　 “空手的法术都能用。”　　 办公室里不止教授一个，另外几个听话看过来，多是兴致勃勃的样子。　　 “放个驱物看看。”　　 伍江不用捏诀，但还是捏了，教授桌上笔筒里跳出一根笔来，在空中走一个与地面不垂直的弧线打几个滚，落在教授手里。　　 “好，果然好。”教授夸了一句，把笔放回笔筒，打开抽屉，拿出一本书来，“《符箓真解》我们学院的图书馆里有几本，现在还不能外借，其它渠道你们学生去办也比较麻烦，把我的送给你吧。”　　 “谢谢教授。”　　 图书馆有是明摆的信息，可是现在才开学，很多工作都没理顺，图书馆暂时还没开放借阅证办理，只能在现场看书，伍江来问就是看看能不能提前买到，能白嫖一本当然好。　　 这本书的厚度和大部头一样，不过里面很多整页的符箓样式和分体图解，实际内容只有大约五百来页。　　 而对伍江来说，它还开启了一个新世界：泛灵子规则。　　 伍江在研究自己的过程中，掌握了一些灵子“概念”，它们也是规则，不过是小范围的规则。　　 《符箓真解》所涉及的是灵子在整个世界范围里的宏观表达，死物能够操作灵子的泛规则。　　 但与神话中有所差异，现阶段泛灵子规则还很弱，无法利用其完成呼风唤雨的操作，只是略微借助一些外部灵子。　　 深究起来，这个操作伍江早就掌握了，比如他在香兰河尝试三剑合一的时候，【剑】的灵子来源就是外部，他自己只提供剑意所需的精神力和灵力。　　 该结果是通过他的引灵天赋实现的，那符箓的功能就是在没有引灵的条件下，实现对外界灵子的利用。　　 符箓的基础是古代人的修行成果商业化产物，古代有没有灵子灾害还没有考古证据支撑，反正将其实用化的过程中，已经改成面目全非。　　 例如古代符箓的基础，是黄纸、各种血，而现代符箓的基本载体，是特种油墨，没有这油墨，符箓就无法获得“术法”概念。　　 新符箓体系用现代人的观点，这油墨就是电路，承载油墨的部分是基板，修真者赋予的一点灵力是启动用板载电池，外界灵力则是外接电源。　　 伍江联系李炎打听了一下。　　 符箓油墨在校保卫处能买到，据说是产能严重不足，暂时还不对学生开放。　　 李炎对他的事很上心，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过去几天，有另一条消息。　　 “民用级符箓油墨很快就会投入市场，风临府本地也有厂子正在转产。”　　 “民用级？”　　 “对，消息源就是这么说，可能品质不一样吧。”　　 “……你帮我盯着点，能买到的时候早些告诉我。”　　 “没问题。”　　 李炎是融灵系的，不清楚符箓里的门道，大概是没问到细节，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伍江则很少接触民用级这个概念。　　 其实民用级和品质差不能划等号，它对等的概念也不一定是军用级，有可能是工业级、实验室级之类的，它们之间的侧重均不一样。　　 以符箓特种油墨为例，转为民用，出发点是守护整体民众安全，有效时长大概率是最优先考虑的。　　 因为每天或每周全民投放一轮，光一个投放的人力和物流压力就太大。如要购买，民众经济压力会严重影响普及率。时效延长至半年或一年投放一次，就不需要新设部门，在现行社会结构下能轻松完成分发，甚至形成有盈利空间的民间产业链。　　 出发点若改成灾害救援，符箓强度就需要高一些，以便在短时间内营救更多伤员、抵挡灾害地区的妖魔鬼怪。　　 所以民用到底烂不烂，主要还是看整体战略方向，侧重点不同就会有不同结果。　　 话说回来，现在的问题就是产能有限，确实不能排除第一批民用品各种指标都差一点的情况。　　 暂时弄不到符箓油墨，伍江也不气馁，因为他自己能引灵，就算普通墨水也能变成超低时效的引子。　　 不过为了做好商品增加妈妈的幸福感，还是要看看有没有其它有潜力的东西可以替代符箓油墨。　　 其实他现在就知道有一种东西能做到——白金。　　 这是还在基础学校时，给水、茶叶等各种东西作灌灵实验阶段，在珠宝商那发现的能自然储存灵力的物质。　　 能自然储存灵力，意味着灵力不会自动归零，和玉石、木头相比，金属的可塑性很适合用来替代符箓油墨功能。　　 ……显然成本过于离谱，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考虑。　　 再到周末时，伍江抽空去了一趟马宇科所在的师大，这个学校有美术系，所以附近有专门经营美术用品的店，油彩、水粉、水彩、墨水、墨锭都能找到多个价位的产品。　　 伍江一发狠，包了四百多块钱东西回家。　　 四百多买墨水可能够用几年，买这些东西还真买不全，伍江只拿了红、蓝、黑三个颜色的油彩、水粉，以及两根不同价位的墨锭，嗯，自然还要有砚台和笔。　　 这里面最贵的，一根墨锭就干掉两百多，说是含金。　　 伍江临时用手机一查，古代贡品级的墨，确实有用到黄金的，反正不管怎样，物质成分不同就有实验价值。　　 水彩和墨水没碰，伍江认为它们的固形物太少，水分蒸发后剩下的物质不够多，不止是影响符箓效果，还可能因为物质连续性的原因，导致额外的制作失败。　　 之后，伍江就把心思主要放在做实验上，课程方面，也偶尔提几个筑基相关的问题。　　 没几天，在12号宿舍楼洗笔时被徐大愣子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