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江离开时连埃德温死没死都没问，因为没必要。　　 十一个犯下事情的等级三，里面还有两个发生部分畸变，已经是一股不错的力量。　　 等级三没能力24小时保护好自己，但是想干点什么事，热武器受墙体等障碍的限制，也很难有人能挡住他们的攻击。　　 没找到等级四的畸变体有点可惜，这种身份又无法通过网络辨识，还要一個个地方摸过去。　　 伍江开车离开，把车号牌重新装上，又来到哨卡。　　 执勤的换了人，工作方式倒是没变，一个人检查证件时问话，另一个带着狗嗅探。　　 “出行还是迁居？”　　 “我是外地的，只是临时来这里。”　　 “车上有什么？”　　 “一些现金。”　　 “有多少？”　　 “我想我有权保持沉默。”　　 军人露出个微妙的笑容，大概觉得伍江是带毒的。　　 不过进去时没抓到，带现金出去确实不违法，何况他们是警卫队不是警察，很多事也不方便管，等狗查完，还是顺利放行。　　 脱离冲突风险最高的地点，伍江放松了不少，脑子活跃了点。　　 现金带得多确实不是好事，也是因为车上这一大包，早上在镇里时没有拿更多钱，只要了金块。　　 六个金疙瘩，按实时金价已经过了七十万，比那堆一千两千一卷的钱目标小多了。　　 不得不说，“杀人放火金腰带”还是有些道理的。　　 但是要把这钱合理合法的转移到胜泽的账号上，不是往银行里钻那么简单的事，还需要地头蛇帮忙。　　 车子也需要处理，切断证据链。　　 有了想法，就去做。　　 越是治安好的地方，老鼠们行动就越小心，可能不太容易找，太差的地方就会如同尼斯镇，动不动就要开枪，自寻死路。　　 伍江选了个环境相对安稳的城市，开了两百多公里，直奔当地二手车商。　　 伊斯国的二手交易产业很成熟，在网站上输入车辆条件，就能获得误差很小的预估报价，伍江开的车连两千公里都没有，根本就是全新车，直接换到一辆两年前里程两万多公里的同级别车。　　 他小亏一点，但全程没有付钱，车也商很高兴，平白多出约两千利润空间。　　 换了车进城购物，找旅馆洗洗干净重新化妆。　　 假发换成棕黄色，轻质树脂粘土捏了个鼻套，用粉饼遮盖色差。　　 伍江平时在野外也会用凝水术弄个池子洗澡，化妆复杂化会比较麻烦，只能临时应付。　　 衣服也换成长袖衬衫加长裤。　　 换了装，晚上开车往各种角落里钻，大概一个小时，后面出现一辆车远远跟着。　　 把车开到没有灯光的地方，等车过来。　　 果然在治安好的地方，地头蛇的行事方法大不一样，那辆车并不靠近，隔着几十米停下来，等了一会似乎想掉头跑路，可能是把伍江当成了钓鱼执法的警察。　　 那自然跑不掉，伍江做了个勾手指的动作，让汽车飘到身边，轮子没碰到地面。　　 “熄火，下车。”　　 这句话更像警察了，车里两人举着手喊：“sir，我们就是好奇心重，乱开的，原谅我们吧。”　　 “我不是警察，找你们谈点生意，熄火，下车。”　　 听闻不是警察，两个人虽没全信，表情也松了些，慢动作一样熄火，开门。　　 确认汽车熄火，伍江才把车放回地上。　　 两人不是超能力者，下车时没有拿枪，也没有不礼貌。　　 伍江就开口说生意：“我有一笔钱，要转成合法存款，你们能不能办？”　　 伊斯国十分先进，洗钱一样有着产业链，几乎是各地地头蛇必须掌握的手段。　　 唯一的问题是伍江对他们来说是外地陌生人，双方没有信任。　　 “先生，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我知道你们从哪家俱乐部出来，我现在去把那里的人杀干净，好不好？”　　 伍江用平静的语气说着话，旁边空气里发出一声闷响，他们车头灯前面的地面裂开来，一块数十平米的地面凹下去。　　 “咯咯咯……”不是笑声，是牙齿打架的声音。　　 伍江没催，等他们缓过来。　　 “先……先生，我要打电话问问。”　　 点头，那人掏出电话来打，把伍江描述成杀人不眨眼的超能力者，很快有了答案。　　 “有多少钱。”电话没挂断，提出关键问题。　　 “九万现金，全都是二十元面额，能处理好的话，我还有一些黄金也可以交给你们。”六公斤黄金不能提供充分的证明文件，很难过海关，现金留一两万花用，换车时也可能用到。　　 对方如实向电话另一端汇报，然后给出答复：“我们要收25%的费用。”　　 “可以。”　　 25%，看起来很离谱，其实在这个行当里真算得上良心价。　　 钱洗白的过程会变成个体户或企业收入，要交税，流程也很复杂，比如用零售业洗，就要把三千的日收入做成五千，需要专业的人来操作，也不能把虚构业务做得太离谱，不然很容易被奇奇怪怪的部门盯上。　　 总之除了税务部门，大家赚的也都是辛苦钱和技术钱，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当然交易本身不需要伍江傻等着钱一点点变成存款，直接用公司账户以技术咨询的名义转账即可。　　 银行账户，是在本地用棕色头发的化妆版本，重新弄了个身份id新开的，分的三家银行。　　 伍江只负责拍照，剩下的都是地头蛇忙和。　　 在宾馆里等了五天，时间转到十月，才收到67500转账。　　 现金弄完，有了基本信任，轮到黄金。　　 纸币太多不好携带也用不掉，不得不洗。而黄金本身就是有价值的，甚至不看它的稀缺度，一吨矿石里2到5克的黄金提炼出来的过程，就凝结了足够多的劳动、设备与能源价值。　　 所以黄金实际是不用洗的，相当于伍江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转让黄金。　　 这部分，伍江让了15%给地头蛇，大家都得利。　　 唯一的问题是地头蛇居然拿不出六公斤黄金的钱，让伍江又等了几天，才凑出足够的账面款，通过当面交易完成银行转账。　　 地头蛇合法存款数量太少的情况让伍江直摇头，但大家都算有诚意，没有弄到动手的地步就不错了，不能要求更多。　　 从这个城市离开，伍江又在下个城市换了新车。　　 把刚刚换的车又换掉，白底珠光红的轿跑，就是高光处会显示红色的漆面，从四门车变成了两门车，进出后座要掀开前椅背，空间高度也不太适合成年人，伍江一个人，后座当行李箱倒是没什么区别。　　 这一次换车，和最初的车相比，里程多出两万多，初始售价也要低五千左右，下次再换，价格就不足六万了。　　 改头换面后，只有小朝还是住脑袋上，也算得上线索吧，但是伍江没去动它。　　 毕竟他不是真的怕杀人，只是不想让妈妈伤心罢了，证据链断开几次，查案人员查到公权利崩溃都不一定能查出来，到时候更不用谈什么跨国执法。　　 最多下一场不顶着小朝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