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耳边都是坠落时被风刮的声音,我的齐刘海都被刮乱,向上飞。 “啊啊啊!” 青浅则与我平行,一样往下坠,捂着耳朵,一脸嫌弃的看着我。 “别嗷了!那些白骨还会再复生的,现在去往的是,我营造的小世界,现在你呼吸,应该也通畅了。” 咦? 好像是也,我能放声敞开嗓子的大叫,就是呼吸流畅了。 扑通一声,我一屁股掉在蛇胃里,软软的好像蹦床,伸手去摸了下粘液,放在鼻尖嗅了下,口水一般都是臭的,而这个一点味道也没有,出于好奇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咸的和海水一样。 等我缓缓起身,我就看见和下塘关一样的集市,一样的村庄。 以及……。 汪汪汪 我家养的看门黑狗,不远处就见到我,摇晃着尾巴朝我蹦来,我心情那叫一个激动,呼喊着它的名字,“老黑!” 扑通一声,我被老黑跳在心口上,老黑一口接一口的拿着我脸舔,就好像过了几个世纪没见到我一样,摸着它的狗头我也是鼻头一酸。 可是下一秒,我却愣住,因为我回忆起那晚,老黑为了护我,在茅厕被尸手弄死了! 那我面前这条大黑狗,又是从哪来的? “青……。” 转身想询问青浅,而他早已消失不见,连声音都没有,空中只留下回音。 ‘许初七,留你在这想清楚,想明白了就给我签。’ 青浅来救我,也是劝我签字,我握紧拳头,闷哼一声,摸着老黑的头,“老黑,我们走!”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看着桥梁两旁,都在赶集的村民,我上前去询问,找到一个似曾相识背影,我拍人背上。 对方拿着手里的拨浪鼓,转过身看见我的脸时,我两都震惊了! 刘老汉!隔着一条街种稻谷李婶家男人,三年前在地里种地,突发心脏病死了,当时李婶还请我爸去他家吃饭。 “啊吧啊吧……”我看见刘老汉的脸,几乎连话都不会说,结巴了起来。 刘老汉更是蒙了,手里的拨浪鼓掉在地上,双手抱着我的肩膀,上下打量,“初七?我了个娘嘞,真是初七!乡亲们,快看!” 原本吵闹的集市,在刘老汉一声宣扬下,全部纷纷回头。 而我此时,才看清楚大家的脸,都是早些年死去的下塘村村民。 他们见我原本是惊讶,可是后面尽然拍手叫好,有的还在抹眼泪,感动的痛哭流涕。 正常人拍手都是双手合并,而他们都是用手背拍手,我摇着头,一步步往后走。 奶奶说过,只有死人,才会用手背拍手。 老黑以为死去的村民欺负我,冲在我前面就是,汪汪汪的狂叫。 一只猫从屋檐下,跳在我肩膀上,脑袋蹭着我的耳朵。 我小鸡啄米一般扭过头,尽然是那只吊死在我家茅厕的花猫,一样的花纹,一样的叫声。 就在我举足无措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了我的名字。 “初七,我家初七嘞……。” 老爸? 我眼泪没忍住,在人群中看到了他的身影,他疯的时候,衣服纽扣总是扣不齐,皮带倒是系了,可是裤子拉链经常敞开,浑身脏兮兮的。 而现在的老爸,他叫我名字的时候,整个人给人感觉都是正常的,衣服扣子整整齐齐,皮带埋藏在衣服下,裤子拉链都看不见。 老爸跑过来一把抱住我,边摸眼泪,哽咽说道,“你咋来了!冥王出现在人间,必带走一个人,婚服……你嫁给他了?” “没,没有,我面都没见到。” 在农村结婚,要给长辈磕头,然后喝交杯酒,跨火盆新郎背入婆家,这些礼仪形式都没有,应该不算结婚。 “他刚刚不是送你下来了?” 小青! 如果我没听错,我爸说的意思,就是小青。 我整个人都楞在原地,完全听不见村民对我的评价,不知不觉来到和我爷爷家一样的砖瓦房,在看到老爸给我倒得一杯墨汁后,我想起那味道,才回过神。 “三魂七窍,留在这里的都是被冥王带来的,都只剩七窍,喝的都是这种水,你将就下,解渴。” “谢谢,不用了。” 我捂着嘴,看着家里的装饰,真的和人间爷爷家,割草镰刀摆放在门后的位置,全都一模一样。 搞不懂,青浅为什么留下塘村村民七窍在这里,现在我可算明白他的为人。 是超级腹黑! 救我是他,害我的也是他,自始至终我都被玩弄于他手掌之中。 “爸,我怎么生下蛋?还有,为什么你去雷峰塔祈祷回来,就疯了?” 这是我最想问的,因为我连怀孕这件事,都想不起来。 “因为我在雷锋塔里看见她了,说也奇怪,来我们下塘村旅游,去雷峰塔的游客都看不见她,唯独在你出生那天,我见到她了……。” 看到老爸一想起当年的画面,满脸的幸福感,丝毫没有任何的恐惧,双眼都带着迷离,脸颊不自觉的红润,害羞的低着头。 一系列动作,仿佛初恋中的男孩,见到少女的娇羞。 白蛇有那么美? 尽然,让老爸变回男孩子。 “别告诉我,你是看她看傻的,不像你的作风啊!” 我爸是老实人,一辈子一心一意对老妈,年轻时听爷爷说他很帅,让村里女孩痴迷,老爸都不看一眼。 “没,她唤我一句‘官人’,当时听了骨头都酥啦,她说七月初七,就取名为许初七吧。” 白蛇,她知道我出生了! 我不想接着往下说,因为我已经发现老爸走神了,眼神呆滞,坐在那里傻笑,仿佛身临其境一样,无法自拔。 询问无果,我只好回到自己屋中,把炕烧起,洗好脚刚好舒适的躺上去。 脚底一阵冰凉的冷意袭来,顺着我睡裤往里钻,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痒痒的,于是掀开被褥,我发现我身旁躺着青蛇。 “青浅!你太过分了,没经过我的允许,擅自进入我的房间,钻进我衣服!” 没错,刚刚全身酥酥麻麻的东西,就是他在捣乱。 谁料他不说话,只是吐着杏子,依旧缠着我的胳膊,再往解开扣子的睡衣,一点点游钻。 “啊唔……。” 我尽然发出如此龌龊不堪的秽语,就在这时候,我想起来了! 那天,是我十八岁生日。 村里的人都来喝酒,家家自备硫磺酒,没有一个人脸上都是喜悦的神色,好像有人逼他们来的一样,气愤十分尴尬,为了缓解尴尬,我第一次喝酒,一桌接一桌敬酒。 喝酒前必须吃点东西,否则容易醉,我也是醉了后,才知道的,可是当晚的事情我就全记不清了。 只是醒来,看到床铺上血渍,连忙告诉奶奶,我又来月经了,而且提前啦。 现在想起来,这情景,怎么像那晚。 在我神游的时候,青浅早已幻化成人形,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 “你,你想干什么?” 熟悉的冰冷指尖,另我浑身汗毛竖起。 “当然是想让你知道,冥王是人,还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