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的蛇头在云空中张开血盆大口,我看到上面清楚可见的巨尺,这一口下去不把整个坟头山吞下去,全身的蛇鳞白的泛着荧光,像一条白龙,却不见龙角和龙爪。 毒液就像下雨一样的,落在坟头上上。 背包里传来一个动听悦耳的声音,“初七,把眼睛闭起来,很快就会过去。” 很快就会过去……。 那声音就跟魔性一样,鬼使神差的,让我缓缓闭上眼睛。 呼噜,呼噜的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棺材里,身上盖着杂草,太阳公公晒着我的花脸。 我一看我躺在钱老板的棺材盖里,吓得立马蠕动的身子,钻出来。 棺材里的白骨,我昨晚记得被抽出来了,那人骨去哪了? 我背上地上的背包,四处寻觅,就连树上我都爬上去看看,找不到了。 拉开背包拉链,拿出画像,想问问白骨去哪了。 谁料,看的我一阵哆嗦。 画像上,白蛇依旧是老样子,踏云而来,只是脚下多了一具白骨,而且白骨的身形很长,个头较高的样子。 此时,我才相信村民说的话,白蛇真的回来了! “许初七,这大白天,你上我家祖坟来干嘛?” “没、没……没干嘛。” 我一心虚,就会结巴,看到上山拜祖的下塘关村民,他们一家老小,大包小包,手里拿着香,看着我。 “有古怪!” 我嘿嘿的尴尬一笑,背着包,就与他们擦身而过,我都已经到山脚下了,才听到他们咆哮的声音,“我嘞个亲娘嘞,初七,来挖人坟?” 还是被人发现了,我内心愧疚,站在爷爷奶奶家门口,始终都不肯进去。 可是爷爷,就在这时候砍柴回来,换了一只鸭子,抱在怀里。 从我后背拍了一下,差点没把魂吓出来。 “犯啥错啦,怎么一拍你,就跟见了冥王似的,初七,你看爷爷给你换了一只鸭子。” 咕噜 我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吃饭了,看着爷爷怀里的那只鸭子,我肚子再也忍不住,开始叫唤。 我摇摇头,一直不肯进屋,垂下眼眸,像个犯错的孩子。 爷爷看了我浑身黑漆漆的,加上昨晚和他们商量事,似乎明白了什么,叹了一口气,“倔啊,倔啊……哎,你去雷峰塔那跪一天吧,村民不会找去那的,这里交给我和你奶奶。” “可是……。” “可是什么,我两就剩老骨头,要命一颗,要头一个,终究是下塘关人事,不能把我们咋样。” 爷爷说着,将手里的鸭子递给我,我死活都不要。 擦了擦眼泪,就扭头往雷峰塔跑。 雷峰塔建在雷锋山上,那里是下塘关最高的一坐山,据说邪灵都爬不上去,这山围绕着雾气,具说直通天界。 白蛇当年也是修行之人,再勤加苦练也是可以飞升上仙,做天人。 奈何,情难断,遭在法海手上。 我现在爬上去,天黑就不能下来了,因为路途是在太远。 在坟头山上,我就睡在棺材里整整一晚上,还在今天特别的是,我身体不痒了。 恢复了一点正常,破开的肌肤,长出了一点新肉。 看来真和怨灵有关系,还得继续挖坟,从葬。 呼呼呼 我大口大口喘气,看到溪水,我再也忍不住,趴在水边,开始喝水。 透过水面,我看清楚了我的脸,真的眉宇之间,越来越像白起,多了一丝温柔。 如果我变成蛇,或许就成了白蛇,看了一下天空,这太阳就快下山。 我加快脚步,不休息不喝水,一直走终于走到雷锋塔下。 雷峰塔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倒了,现在的雷峰塔,都是废弃建筑,长满了杂草,石头堆放在一块。 上面的阶梯有人的鞋印,都是同一个码数的,想必就是我祖先留下的。 我祖先只要是男的,都会被受到惩罚,世世代代都要来扫雷峰塔。 当年的雷锋塔气派的很,每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光晕会照在雷峰塔上,上面金碧辉煌,塔顶还有龙珠定塔身,还有避雷的功效。 当时游客,可是闻名而来,门票涨价都要来光顾。 我看着如今落魄的样子,拿起一把破旧的扫帚,就开始扫塔,找个一个舒适的位置,再次迷迷糊糊睡着。 睡梦中,我梦见了一个人。 她秀雅绝俗,肌肤胜雪,双目自有一股轻灵之气,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让人不敢亵渎。 一身白衣飘飘,站在雷锋塔最高楼处,看着山下的下塘关。 她就是白起。 见到我的那一刻,白起向我招招手,露出雪白的牙齿,嘴角上扬,朱唇红润好像樱桃,吐出来的声音,都像在唱歌,“初七,你来了。” “白蛇老祖,或许这样称呼你不对,可是你就是我的祖先,能不能告诉我,那契约签下等同于什么,还有我怎样才能过上正常人生活。” 正常人,嫁给一个爱自己的老公,老公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也无所谓,关键得是个人。 正常人,该睡觉就睡觉,不用提醒吊胆过日子。 正常人,不会和鬼打交道,撞见了,都是自己倒霉。 我一下子问了两个问题,让白起不知道,怎么一个个回答。 她只是捂着嘴,噗嗤一笑,伸手去抚摸我的脸,在我的脸上吹了一口气。 那种冰冰凉凉的感觉,好像把我灌醉,那口气还有一股淡淡茉莉花香,气人心脾。 她的一条蛇尾展现在我面前,幽幽开口说道,“成为蛇,你能永葆青春不死,人会死,而且会变老,慢慢的丑,慢慢的去接受。” “可是,你会失去家人,会失去朋友,也会失去爱人,因为他们跟你不一样,他们都是正常人,而你不是。” “听闻爱情,十个有九个假,你叫我白蛇老祖不假,因为我,就拥有过一段看似烟火的爱情,初七你还年轻,可以听我一句劝。” 白起一说到这里,我的心就跟着痛,为什么? 明明在爱情里,被骗的不止我一个,为什么听了她的话后,我也会跟着特别疼,再好的心情也会跟着压抑。 白起的尾巴,卷起缠绕着我的身子,耳朵贴在我脸颊上,“因为,你要变成我了呀。” 全身雪白的蛇鳞,在我的皮肤上的滑动,很快融合在一起,我的双腿也渐渐变成蛇尾,然后我的四肢褪去,我趴在地上,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