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第二日早早起来,也没有等吃饭就离开了,她也没有开车,而是留给苏芸和张月华,因为她要顺着河流查勘,她不希望开车错过任何细节。 她打开地图查看了一下哲镇的地图,这条河地图上标记为罩子河,李雅还是第一次知道这条河的名字,之前一直认为是一条无名河。 这条河上游5公里左右就是镇上,而河源头是云南省,哲镇,是章县与云南交接的边陲小镇。 李雅来到发现尸体的地方,她要沿途找上去,看是否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而这时候她突然记起从前,她们销毁的所有罪证,都是让河水冲走,河水,真能消灭所有的罪证吗? 干了刑侦这么多年,李雅渐渐的怀疑当初自己认为完美的复仇行动,它,根本不完美,而能让它完美的,是因为当时的技术落后,县城的封闭。而她越来越觉得,让她这一切都完美结束的,也不是这些,更不是自己的完美计划和行动。 而是一个隐藏起来的神秘人,令其变得完美,这个人,她心里有目标,可是她又不想去相信,也不敢去相信。 她没有过多去思考过去的事情,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案子急需她去解决,她不能分心。 李雅正在认真勘察的时候,队里也给她发来苏超的所有信息。 苏超,男,39岁,章城哲镇苏村人,身高168公分,1999年10月因强奸罪被判有期徒刑20年,2018年2月20日刑满释放。 李雅看着潺潺流水,好像陷入沉思,而她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 片刻,他继续查看发来的信息,是苏超的尸检报告内容。 尸检报告预测死亡时间,大概六月20日下午三点到四点左右。也就是她们来到这里的三天以前,李雅拿出手机来确认了一下日期,2018年6月24日,星期日。 致命伤是咽喉处的刀伤,凶器推断为手术刀一类锋利的刀具。 死亡原因为咽喉大出血,阻断呼吸道窒息而亡。 身上的其他伤痕,基本上是死亡之后完成,而有几处伤疤为旧伤。 她把手机放包里,走到沟里的一个山口处,走到阳光下,早晨的阳光很柔和,不辣,刚好能感觉到温暖。 她抬起手看看昨夜被张月华刺伤的左手,还有细微的疼痛,此时掩藏在一块白色纱布下。 李雅没有继续多想,揉揉太阳穴,走出阳光,走进大山的阴影中去。整条罩子河,基本在两山之间穿梭,而河背面有一天两米不到的公路。 李雅看着公路,心想,这么长一段路,尸体被冲去这么长时间,中途就没有人发现? 而河滩周围被冲刷得干干净净的鹅卵石,好像已经能解答李雅的疑问。 她正勘察着,电话铃声想起来,是周鹏打来的电话。 “周叔啊,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在哪里?” “在河边,正在勘察罩子河。” “需要什么帮助吗?” 李雅犹豫了片刻,她希望有人来帮助搜寻蛛丝马迹,但是又怕这些派出所的辅警把现场搞乱,经过了这么多天,而且还下过大雨,她信任这些不专业的同事。 但是由她一个人搜寻,耗时费力,此时队里由分派不出人手过来,而自己带的新人,也去省里去学习了。 考虑再三,她最后还是同意了。 “周叔,你带一些人,帮忙搜索一下河的下游吧,看有没有什么证物被河冲下去了。” “好,你人在哪里?” “正沿着河勘察上来。” “那我们先来会你吧!” “好!” 李雅挂断电话,抬头看着两山之间的蓝天,此时太阳已经照道西面的山腰,晦明显然。 她伸了伸懒腰,这时候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她的名字,寻声而去,苏芸和张月华正朝着她挥手。她的车就停在路边。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李雅高声问道。 但是很显然二人听不清,李雅电话拨通苏芸的电话,然后举起来,隔空指了指手机。 “你们怎么来了?” “你一大早就出门,肯定还没有吃东西,我是所饭来给你吃的,然后看看你有什么要帮忙的。” “我这里你们帮不上忙。” “我想也是,那饭我送下来给你吧。” “我过来吧,这里没有路不好走。” “那我们在路边等你。” “好!” 李雅花了几分钟,绕着地埂走到二人面前,问道:“你们两个还回苏芸家去嘛?” “不回去了,来这里等你,然后直接回章城。”张月华说着,伸出手,把在路埂下的李雅拉上路来。 “多亏你们两个还想着我没有吃饭呢。” 张月华笑道:“我们可没有想到,是苏芸的奶奶想着呢。” “那我得要谢谢奶奶,不关你们两个的事情了?” 三人相视一笑,然后上车,李雅坐在车上就开始吃饭。 “你来有什么发现没有?”苏芸好奇的问道。 “被河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的,什么也看不到。” 苏芸有些怀疑地问道:“雅姐,你这样沿着河找线索,会不会有点笨,这么长的河流,怎么找线索?” 李雅吐下一口菜,说道:“破案有时就是要笨一点,特别是找线索,没有捷径可走,只能一点一点的去寻找。” “感觉好累啊!” “你当作是散步就好了!”李雅说完,就又吃了几口。 李雅还准备说话,但是张月华说道:“小芸,你让你雅姐先吃饭,不要问东问西的。 苏芸吐吐舌头,没有在继续询问,而是拿出手机来开始玩耍。 张月华看着长长的河流,心绪万千,这条河,比起章城的后河,流量要小很多,这里都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难怪当年警察也没有查到她们的任何蛛丝马迹。 张月华看着河流,心里突然一同,一个人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张一,自己的弟弟,这么多年过去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你,难道同流水一同流走了吗?张月华心里询问,可是,又会有谁会回答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