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祖师爷真的原谅了爷爷,也兴许是为了跟邪祖师怄气。总之这次拜师,祖师爷终究是没动怒,拜师的流程顺顺利利的结束。 吃过晚饭,我兴冲冲的回到屋里,盘腿坐在床上,翻开剥皮术的册子看了起来。 之前祖师爷不愿收我入门,这些东西我看了几十上百遍,可过后就会慢慢忘得一干二净。 这次我将册子上的东西看完,闭上眼睛仔细回忆,竟然发现那些东西记得清清楚楚,这让我兴奋得在床上直打滚。 我没有因此而捧着册子手不释卷,因为明天还有更让我激动的事等着我。 爷爷打算带我上山,手把手的教我这门手艺。 所以天黑没多久,我就放下册子乖乖躺了下去。 可或许是太兴奋的原因,我闭着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横竖睡不着。 正当我期待着明天时,身上突然一哆嗦。 不知不觉中,屋子里的气温似乎一下子降低了几十度。 我一翻身,就见白娘娘站在床头。她不知道来了多久,也不说话,冷着一张脸,就这么静静的盯着我。 我先是吓了一跳,而后没把她当回事儿。 反正她也就能戏弄戏弄我,又没法害我的命。 所以我还往里边挪了挪,掀开被子拍了拍那半边的床:“你要上来吗?” 本以为白娘娘会笑嘻嘻的爬上来,然后对我动手动脚,故意惹我生气。 可这次她没有动,俏脸阴寒,冷声问道:“你今天去哪儿了?” 这种语气,让我很不舒服,转念一想,平日里都是她逗我生气,这次正好我也逗逗她。 于是我翻了个白眼,懒洋洋的说:“不告诉你。” 白娘娘笑了,却是气急而笑。 她趁我不注意,一把掀开被子,然后骑了上来。 我以为她也就这样了,只要我不挣扎,她过一会儿就会觉得无聊。 可没想到,她依然没停手,反而脑袋凑了上来,在我身上不断嗅着。 到最后,她甚至想扯开我身上的褂子。 这我可受不了,我再度挣扎起来,却被她一把抓住胳膊,放到头顶上,完全失去反抗的力气。 她跟条狗似的,将我身上闻了一遍,终于放开我。 我一把将她推到一边,慌张的穿好褂子,怒道:“你干嘛?” 白娘娘冷笑着反问:“这话该我问你,你今天到底去哪儿了,竟然惹了这么个厉害角色?” 我以为是我拜师成功,身上多了些特殊,被她给发现了。所以听到这话,我非但没有紧张,反而得意的笑了起来。 “你怕了。” 我这样嘲讽她,原以为她会因此而动怒,张牙舞爪的收拾我,可她没有,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这眼神,让我觉得很不对劲,后背凉飕飕的。 我下意识的想把今天的事说出来,话到嘴边,我突然回神。 不对啊。 这娘儿们可是我的仇人,她的话就能信? 再说了,祖师爷还能害我不成? 当然,祖师爷有两个,可我拜的又不是邪祖师。 于是我翻了个身,后背对着她,嘀咕道:“我要睡了,你爱怎的怎的,就是别烦我。” 刚闭上眼,我身子突然飞了起来。眨眼之间,我变成正对着她,被她死死搂在怀里。 更关键的是,她姿势还极为不雅,手脚并用的将我紧紧锢着,好像要变成一把锁,一根链,把我完全缠住。 我很不舒服的扭了扭脖子,从一阵柔软中探出脑袋,正打算抱怨两句,正好看到她眉头微蹙,若有所思的神色。 想了想,我没继续逗她,闭着眼睛沉沉睡去。 这一晚,我睡得很不舒服,不是指身体上,而是精神上。 我又开始做噩梦了,梦里我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周围烟雾缭绕,死气沉沉的,看都看不清楚。一阵咿咿呀呀的怪异声音在我脑子里不断响起,那些烟雾不断翻涌,如同潮水般几欲将我吞没。 下一秒,我又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屋里挂满了红绸,窗上海贴着大大的“囍”字。 一转头,白娘娘站在我跟前。 她穿着一身大红嫁衣,说是要嫁给我。等我揭开红盖头,下面却是那幅血糊糊尊荣。 她死死掐住我的脖子,脸上带着狞笑,两颗眼珠子半挂在眼眶上,几乎要掉出来。 她的嘴角咧到耳后根,露出满口尖牙,蛇信子在我脸上不断的刮,指甲刺入我的脖子。 她说时候到了,要把我我的皮给剥下来。 我吓得浑身一颤,睁开眼睛。 光线透过窗户照到屋里,外面已经明晃晃的一片。 天亮了。 出了一身的汗,此时我感觉身上黏糊糊的非常难受,就想着起来冲个澡。 可刚动了一下,就发现身上压着东西。 扭头一看,竟然是白娘娘! 她今天没离开,反而搂着我睡了一夜! 眼睛往下一扫,我撇了撇嘴。 这疯娘儿们明明是条蛇,竟然也出了一身的汗,衣服都汗津津的贴在身上,脖子上还挂着汗珠。 我都觉得我出汗不是因为昨晚做了噩梦,而是被她搂的太紧,甚至我身上的汗都是她的。 想起昨晚的梦,我看着她白得发亮的脸,忍不住小心翼翼的伸手掐了掐。 很紧实,也很有弹性,没有被我扯下来,除了白了一点,就跟真的一样。 我刚打算收回手,白娘娘突然睁开眼睛,狭长的眼眸冷冷盯着我。 我愣了一下,尴尬的笑了笑。 她也笑了,却笑得很冷:“好摸吗?” “我就是……” 没等我狡辩,她突然松开我,一脚将我踹下床。 我摔了一个屁墩,痛的我倒吸凉气,心想这疯娘儿们还真不亏是蛇,明明我跟她贴得那么紧,她竟然还能找到缝儿做出抬腿的动作。 抬头一看,白娘娘已经趁机消失了。 我也没在意,揉着屁股走出屋子。等冲过凉,我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到厨房里忙活起来。 做好早饭,我端着碗筷朝院子走去。 一边走,我一边回忆剥皮术的知识。还好还好,这次真的记住了,哪怕过了一夜,也没有忘记。 笑呵呵的回过神,我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抬头一看,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祖屋! 此时祖屋房门打开,像是在欢迎我,里面青烟袅袅,带着股子肃穆庄严的味道,仿佛我来的不是祖屋,而是到了什么神殿。 这次,祖屋干净了很多,没那么多烟气,可我却仍感觉到四肢僵硬,手脚冰凉。 家里就这么大,厨房到院子的路总共就那么几步,我不知道走了多少遍,闭着眼睛都能走对。 我怎么可能走错? 还走到了祖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