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亚述的王旗。 我低声说:“是亚述王。” 除了那个跋扈的亚尔安,别人谁敢用这面旗?那个王子路夏来埃及时,只有腰带上有一点点绣纹可以表示出 曼菲士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肩膀也动了一下。 “他带人的人比我们多。” “这是个好机会,错过了就再没有了!” “杀了他并不难,但是我们能不能脱身还是另一回事!这里离亚述城太近!” 那队人马越来越紧,我牢牢抓住曼菲士的手,他松了一口气:“好吧,姐姐,这次我们放过他。” 亚尔安非常好辨认,他的马鞍是金的,马也是看起来最威武神骏的一匹。队伍越来越近,卷起的旗帜挡住了他的面容,他的马背上驮着一个人,看起来还在不断的挣扎。 本来曼菲士既然不打算攻击,这队人肯定是不关我们的事。 但…… 那个被横放在马背上挣扎的人,身量很小,似乎……应该是个女子。因为大风和颠簸起伏,她的头巾掉了下来,我讶异的睁大了眼。 金头发?凯罗尔? 我迅速与曼菲士对望了一眼,我是迷惑,他是惊诧。 “怎么回事?”我问:“刚才你看到了吗?那是不是凯罗尔?” 曼菲士也奇怪了:“应该是……除了她,还有谁有金头发?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临行前我还托塔莎好好看着她的……” 我也纳闷着,就这么一闪神的功夫,那队人马已经越过我们藏身的小丘,迅速驰远了。 “你临来之前为什么要让塔莎看着她?” “因为……”曼菲士说:“她非要一起来。” “嗯?” “她说想看看亚述城什么样,还想看什么这呀那呀的乱七八糟的净说人听不懂的话。” 我明白了,这丫头恐怕是想来看看她所憧憬的所谓古迹,所以缠着想和曼菲士一起来。曼菲士不肯带她,不过以她那种不安份的性格,选择偷偷跑来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然后……她又是怎么遇到的亚尔安呢? 那队人马已经去远了,我们慢慢直起身来,曼菲士看起来有些犹豫。 “要不要救她?” 曼菲士摇摇头:“现在不行,我们只有这么些人,现在的时机也不对。” “不过,她落到亚尔安手里……” 曼菲士伸手过来,我不明所以,把手伸给他。他轻轻一托把我送上了马背,自己也翻身上马:“我们先和西奴耶会合,剩下的事再仔细商议了决定。” 我有些犹豫,转头看看亚述王城的方向。 为什么会碰到这样的事情呢?真让人无语啊…… 那丫头,落到谁手里不好,偏落到了那个以好色闻名的亚尔安的手中。那还能有什么结果?她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气,把她自己送上了这么一条路。 如果曼菲士不去救她,她肯定要毁了,迟早的事。 我们纵马急驰,离铜卡还有半天路程的时候,就已经遇到了埃及兵派出来的哨探。西奴耶已经急的快要发了狂,可是见了曼菲士之后却又什么也不能说。他能说什么?曼菲士是王,他是臣子,曼菲士偷跑不对,可是他作为臣子,除了良言规劝,什么也做不了。我缓缓解下头巾,温言说:“好了,西奴耶,看在我的份上,就不要再想这件事情了。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得做。” 西奴耶向我俯下身来,屈一膝跪倒,捧起我的裙角吻了一下:“爱西丝陛下,看到您安好无恙,我心甚慰。” “劳你担忧了,”我含笑点头:“好啦,客气话不用说,我要好好洗把脸喝点水休息。曼菲士,你把你盘算的事情和他说一说,我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虽然凯罗尔那丫头胆大妄为,落到今天这地步也算她咎由自取。可是她好歹也算是我们埃及的人,被亚尔安王这么掳去,也未免太伤我们的面子。” “凯罗尔?”西奴耶很纳闷:“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牵扯上了她?” 她会惹事我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她要是安分守己,那才奇怪了呢。 不过我并不多么担心。这丫头是个超级小强,每次她闯祸,遭殃的和收拾局面的都不是她,她只管勇往直前就好了,基本上每次都是可以有惊无险的平安过关。 也许是现代美国人的生命力特别顽强的缘故?被狮子咬被刀扎生重病受重伤……每次走到了鬼门关她还都会自动的拐回来,运气好的真是让人眼红。 我稍事整理,换过一件衣服。真没想到曼菲士心这么细,居然把我的侍女也带来了两名,衣裙首饰也一起带来了。看那包袱收拾的异常整齐周到,我想这包袱也许是塔莎亲手收好扎起来的。 侍女低声说:“陛下清减了。” 我唔了一声,侍女跪在身后替我把头发轻轻的梳顺,别上金饰。 “我们这次一共来了多少人?” “大概有两千左右……”侍女答:“详细的我们也不是太清楚,我们俩一直待在帐子里,也不敢随处走动。外面的消息我们也不太清楚。” 外面有侍卫的声音说了声:“爱西丝陛下,曼菲士陛下请您过去议事。” 我身后的侍女答了一声:“是,知道了。” 我站了起来,伸手抚平裙角。 亚尔安王是肯定要倒霉的了,本来还以为这次他可以逃脱噩运的。谁想到我们不惹他,他自己却把个灾星绑了回去。 所以说,人要倒霉的话,喝口凉水也塞牙的。 祸福无门,惟人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