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玩将唐毅拉上船,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唐毅手里捧着的东西。黄绿白三色,外形就是匹马,整个样子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出众。 “毅哥,这个就是你从下面捞上来的?”李玩摸摸头大有不敢相信的意思。 “那当然是,难不成我自己带下水的?告诉你玩子,这下面一百多米以下有一条大船,船已经腐朽不堪了。但里面装的全部都是好东西。”唐毅缓缓说道。 “都有啥?快说啊。” “死人骨头,几箱子散落的黄金,还有不少我手中的玩意,有些一些画以及坏得不成样子了。” 唐毅刚说完,李玩就啊呀一声叫道:“毅哥,你傻呀。为什么黄金不拿,拿这么个破瓷瓦做的马上来。” 唐毅见状摇摇手中的三色陶瓷呵斥道:“你懂个屁,那黄金有多重?我能拿多少上来?这东西你知道叫什么?他们都叫它唐三彩。你瞧瞧是不是基本上就是三种三颜色?这东西被成为古玩,古玩你知道吗?比黄金还值钱。” 唐毅自从见了升龙打捞行的内部资料后,便注意到了古玩行业,专门还了解了一番。这不了解不要紧,一了解吓一跳。改革开放后,有钱人多了,都喜欢上了古玩的嗜好。这些东西值钱的不得了,不但在国内值钱,这要是在国外更是值钱。 “真的?那毅哥,我们别回去了。你再下水捞点上来,赶明儿我们拿到城里去卖。” 唐毅听了几欲吐血,他用力敲了一下李玩的头骂道:“文化巷的工艺品店白让你瞎折腾了。到现在古玩都不知道。你当是工艺品吗?随便拿出来的卖?再说了我可告诉你,回去嘴巴给我闭紧了,谁都不允许说。你知道吗?我们下面的这条沉船已经被政府定义为文物了,一旦打捞出水。捞出来的古玩全都是文物,禁止出售贩卖,否则以违法犯罪论处。轻的判你几年,重的直接拉出去枪毙。” “那黄金呢?黄金怎么说?” “黄金?黄金充公。” “毅哥,晚上我们再来怎么样?” “那,那晚上来捞两箱子?” “好嘞!” 忙碌了毅哥晚上,唐毅悄悄地回到郊区庒伯强那,倒头就睡觉。 快到中午的时候,被兴冲冲赶回来的庒伯强吵醒了。 “唐毅,说什么今天晚上你要跟我去趟青庆市。”庒伯强兴奋地说道。 “不去!” “你连问都不问什么事情就说不去?” “晚上没时间。” “不是,我和市里的夏老板都约好了。前几天你不是让我去到市里找门面,再开一间养生鱼汤馆的吗?我和溜子跑断了腿,在一个好地段找到一处临街的地,和人家房东夏老板都谈好了。你要是不去,我们怎么谈。”庒伯强说道。 “随便怎么谈。你只要看准了,就下手租下来。租约一定要长些,钱我这边有。晚上这边我真有事。” 庒伯强拗不过唐毅,只得作罢。这家伙鱼汤馆的事情根本不上心。 当天入夜,唐毅和李玩又来到昨天的下水的位置。 揽绳、结扣、射灯、麻袋等工具准备妥当,唐毅跃入水中。这次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唐毅就从水里探出头来。 这次李玩没有睡觉,当然他也睡不着。想着一会儿就要见到好多黄金的情形,李玩哪里还有什么睡意。 “玩子,拿麻袋,都是金砖啊!” 唐毅将手中的两块金砖放到穿上的麻袋上。接着唐毅又钻入水中。 一次,两次,犹如蚂蚁搬家一般,唐毅也不知道下去了多少趟。 “玩子,不能再搬了,已经够多了。”唐毅说道。 “再装点。”李玩看着这么多金块都看迷糊了。 “还装?这都两百多斤了。再装下去,麻袋就坏了。再说了,你也不算算,两百斤黄金,按照政府收购价五十块钱一克来算,这两百斤黄金价值也有五百万。这要是放到黑市上至少能卖到七八百万。这么多钱你还不知足?”唐毅斥责道。 两人忙忙乱乱地将麻袋口扎好,李玩检查了又稽检查,生怕麻袋破漏。 大约凌晨三四点的样子,乌江江面上忽然刮起了狂风,天空中骤然乌云层层,仅有的一点月光消失在黑幕之中。紧接着没过多久,天边一道白色闪电划过夜空,一道炸雷响起。 “这鬼天气,春雷都来了。” 春好号打捞船是中水众多打捞船中的一艘,春好号上的人看着头顶乌云密布,江面上也起了风浪,而远处更是响了春雷。这眼见着狂风暴雨就快来临,便都急急忙忙地往船舱里跑。这打捞船上的各种设备却没有来用甲板上的油布遮盖一下,仿佛船上的设备并不值钱似得。 “这里的天气都这样吗?”船上有人问道。 “鬼知道呢。不是说天有不测风云吗?不过这样也好,整天被警察追着跑,烦都烦死。” “就是,特别是那郊区派出所的片警。人家水警都不管,******一个小小的派出所天天赶着一艘小破渔船到处检查。老子有时候忍不住就想直接开船撞上去。” “都别抱怨了。龙哥说了,再走几趟活,我们就这一年都可以吃香喝辣了。” 这边正抱怨着,外面的暴雨已经下了起来。这乌江上最见不得这样的狂风。狂风一起,江浪的狰狞模样就是老船工见了也惧怕。 “毅哥,这好好的天说下雨就下雨。还******噼里啪啦的打雷,是不是你下水的时候惊动了水龙王?”李玩有些担忧地问道。 “放屁。哪里有什么水龙王,你胡扯什么。这是春雷,这轰啪的雷声就是告诉你春天来了。” “毅哥,不带这样哄人的吧?这春天都快过了,再过个把月,夏天都到了。我那媳妇都开始想着要穿裙子了。” 唐毅听着李玩将这春雷扯到了他媳妇的裙子上去,怪觉得吃味的。 “别扯了,将油布遮上,掌好舵。这船要是沉了,我可不救你。” 两人正说着,暴雨忽然从天而降。这油布还没来及遮挡,两人就淋成了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