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达作为一名有修养的女孩,向来早睡早起。 昨晚她被迫失眠,好容易睡着还做了些奇怪的梦。 对此她怨念极大。 看在父亲母亲多年疼爱她的份儿上,琳达没有抱怨太多。 早饭时,她清楚感觉到母亲心情愉悦。 十分钟里八分钟在笑,整个人也年轻了多少。 没错,巴德男爵夫人本就是子爵领内一朵高贵的玫瑰花,盛开时分,琳达也不禁为之沉醉。 但是吃着吃着,琳达发现父亲的表情有点不对。 母亲许是太高兴了,没注意到,父亲的左手从桌下到桌上,再到抓头,些许焦虑的样子。 “您怎么了,父亲?”琳达问道。 巴德男爵说:“没事,昨天晚上没睡好……嗯,我出去走走。” 闻言,男爵夫人俏脸一红,看眼身旁的女儿,用眼白翻了下丈夫,露出嗔怪的笑容。 懂得了妻子的意思,巴德男爵咳嗽两声,带着管家卡内走出了餐厅。 走廊两旁,枪兵护卫朝男爵大人低头行礼。 男仆女仆路遇,施礼的同时叫一声,“男爵大人早。” 护卫卫兵,全身被铁甲遮盖,仆人们尤其是女仆,见了巴德男爵眼睛里发着光。 昨夜,男爵大人的威猛已经传遍了男爵堡,惊叹必须有,更重要的,夫人是女人,她们也是,万一哪天男爵大人心情好宠幸她们中的某一个,过后决计是一步登天。 然而今天,男爵大人的脾气里多了暴躁,前方有两名女仆稍微墨迹了一点,大人来口便是,“快滚!” “是,大人!” 两个女人赶紧跑路,速度快到炸,生怕被男爵大人身旁的管家先生记住。 “一群愚蠢的家伙……” 杜恩·巴德随口一骂,问管家卡内,“李茶在哪儿?” 卡内回答说:“老爷,李茶阁下外出散步去了。” “他不会跑了吧?” “我派了人保护阁下。” “他在故意针对我?” “也许……不过据我所知,李茶阁下有早晚散步的好习惯,一次大概需要1个小时。” 在卡内的指引之下,杜恩·巴德找到了李茶居住的客房。 “现在还有多长时间?” “一半。” “好,我就在这儿等他,超过半小时,老子一枪崩死他!” 说到枪,杜恩·巴德焦虑之色再现。 时隔十几年,男爵大人重振雄风。 就像他对妻子说的,昨天晚上,他的状态非常好,仿佛回到了18岁,李茶说每天只能一次,纯属放屁。 于是夫妻俩折腾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待睡醒过来,杜恩·巴德的其它地方都还好,宝贝竟然又不听使唤了! 那瞬间,他首先想到的是李茶在治疗上动了手脚,说好的三天,其实只有一个晚上…… 之后他才想起“医嘱”,李茶当着他的面反复强调的一天一次。 昨晚他来兴奋了,夫妻双方配合默契,令他忘记了这件重中之重的事。 李茶说,其实他已经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期,想彻底恢复只有这么一次机会。 杜恩·巴德当时没在意,因为医生跟病人聊天都喜欢往严重里聊。 反正关于治疗,他全力配合,出了问题就是李茶的问题。 “混蛋!……” 治好了废和一直废是两种概念。 后一种废的状态,十几年来他差不多已经习惯了。 可若是因为自己的意志力不坚定,导致本来可以治好变成永久废、再没机会治疗,杜恩会后悔一辈子。 “李茶,混蛋,为什么不拦住我!……” 杜恩·巴德一巴掌拍碎了房间里的书桌。 …… 半小时后。 李茶归来,带着两条小尾巴。 由于他们的存在,早上的散步活动非常不爽,时间上也超出了往常。 推开客房门,巴德男爵和管家卡内在此。 李茶打招呼说:“男爵阁下、卡内管家,早上好。” 再一眼看见自己的桌子……不,男爵堡内的一切都属于对面的老男人。 巴德男爵问:“今天的治疗计划是什么?” 李茶说:“别太着急,男爵阁下,饭要一口一口吃,再说身体是您自己的,我治疗完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您因为着急牺牲了不该牺牲的东西,吃亏的是您。” “你在嘲笑我?” “不好意思,男爵阁下,我没听懂您的意思。” 这间客房距离男爵、男爵夫人的卧室的确不近。 随即杜恩·巴德轻咳一声,说:“嗯,昨天晚上我没忍住。” 李茶说:“没关系的,男爵阁下,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所以多一次少一次对后续治疗影响不大。” “七次……” “你说什么?!” 旁边的管家卡内连忙瞪李茶一眼,示意他注意言辞。 李茶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我的意思是一次或者是两次影响不大,关于这件事我记得我郑重地叮嘱过您。” “……” 大概,巴德男爵大人已经很久未在人前如此窘迫了,十秒钟之内,他的表情至少变换了七八次。 最后他大概也不想找什么借口了,不耐烦地道:“反正结果就是这个结果,你告诉我怎么办吧?” “放弃?” “放屁!” 巴德男爵用手指顶着李茶的鼻子尖说:“把你刚才说的两个字给我吞回去,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把我治好!” 李茶摊了摊手,“男爵阁下,我并不是一名专业的医生。” “那你就去死!” 这次轮到卡内阻拦自家主人…… 事儿呢,肯定是男爵大人不对,但若他们家大人一怒之下杀了李茶,大人的病恐怕真的再没可能痊愈了。 这么多年,大人看过的医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接受过各种治疗方案,李茶的方案是唯一一个见效的,所以他必须拦。 这一边,李茶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被卡内劝住,杜恩·巴德心情平复了很多,依旧有点着急。 将近十分钟后,李茶忽然停下。 卡内问道:“李茶少爷,想到解决的办法了吗?” “假如男爵阁下一直不遵循医嘱,我觉得无论我想到什么办法,都治不好他的病。” 闻言,巴德男爵板着脸说:“我保证,治疗以后全听你的,在这件事上,我向你道歉,绝不会有下次。” 李茶颔首,伸出六根手指,“安德烈老男爵,也就是我那位叔叔的遗产,不管我们谁找到,我要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