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初晓一脸惊恐,晏温又大笑道“我开玩笑的,怎么你相信了?可能之前是喜欢你,但那些是建立在你是个姑娘的基础上,我是个正常男人,怎么会不喜欢女人?”喜欢女人,不代表说讨厌男人。 初晓心里莫名有些酸涩,但他毕竟大大咧咧习惯了,十分自然地忽略掉那些。 晏温朝他伸出手,初晓防备地抱手“怎么?你要干嘛?” 晏温耸耸肩“都是兄弟啊,一起睡怎么了?” 好像也是哦。 初晓回握上他的手,被他大力拉过来,初晓挑眉“你干嘛?” 他觉得腰间有一道奇异的感觉,直让他浑身发软。 晏温也朝他挑眉“你就穿这个睡觉?” 是哦,穿这个是会不舒服。 初晓别别扭扭起身,站到屏风外面去“我自己来。” 晏温含笑地看着屏风那边投射出来的影子“我是怕你不会脱。” 初晓愤愤“……不就脱件衣服嘛,这有什么不会的,小瞧人!” 片刻后。 初晓弱弱道“这个要怎么脱啊,你……”这种喜服到底怎么给他穿上去的?还做的这么复杂? 他简直都不想脱了,明天就这一身原模原样出去见人。 初晓还在纠结这个带子,却发现有一双大手穿过他的腰,还一直往下。 初晓下意识打掉那个手“你干嘛?” 晏温的声音几乎是贴近他的耳朵“我干嘛?你不是不会脱吗?还是你想这样穿三个月?” 初晓“……” 行,向资本家低头。我忍。 不得不说,晏温解这个衣服的手法十分熟练,他的手也十分规矩,并没有摸到什么不该摸的地方。但初晓可能就带着心理作用,总觉得他碰完后,有一种蚂蚁过境的触觉,浑身发痒。换好里衣,他更是一步都走不动了,手脚发软。 初晓边抑制不住脸红边想等我找到温景行的小恐龙,我一定,马上离开! ———— 清晨 在来清风寨的马车里 盛舒媛端坐着,闭目养神。 采萧迟疑道“殿下,我们直接去清风寨啊?” 盛舒媛没有睁眼,点头。 采萧道“我们直接问神器吗?可那是神器诶,就算是我,都不可能把神器给一个外人把。” 采艾道“只有神器认主,才能算神器。若神器不认主,连件玄器都不算。” 采萧“殿下已然知道没有认主了?” 盛舒媛依旧闭着眼睛“是,吟安说的。” 采艾道“既然没有认主,且神器又十分活跃,那么说明。这个神器并不认可这个寨主,只要没有认主,我们便有机会。” 采萧还是不明白“那他们大可以给自己亲近的人?怎么会给殿下。” 盛舒媛微睁眼“若能与他商量,并且给出他满意的利益。自然可以皆大欢喜。” 偷盗这种事情,盛舒媛做不出来。 采萧一针见血“可是如果那个寨主不见殿下,或者大寨主根本不知道有这个神器呢?” 采艾叹了口气“连我都能感觉到神器的存在,寨主怎么可能感觉不出?若寨主不见殿下,那也……”那她也没有办法。 偏偏这人是南圣的,还有可能是皇室的血统只能靠利动之。换句话说,那毕竟是皇族的人,再大的利益说不定也比不上神器本身带来的好处更让他们心动。 马车到了清风寨,他们非常顺利地被拦了下来。 采艾下去“您好,我们是霓虹所的人,想同你们寨主商量点事情,能不能帮我们通传一声。” 几个守门的粗声粗气道“寨主出去了。” 采艾无视他们凶巴巴的脸,笑容更深了些“三位寨主都出去了吗?” 守门点头“是。请几位回去吧。” 采艾上了车,朝盛舒媛摇摇头。 采萧皱眉“不见我们呀,殿下,那我们怎么办。” 盛舒媛不慌不忙,平淡道“说我们想见夫人。” 采艾立刻下去问了。 守门的居然有一丝犹豫,两个守门侍卫还商量起来。 “怎么了?” “这,这要不要去说啊?” “这一看就是生面孔,说什么?拒绝啊!” “你疯了吗?你不记得昨天大寨主发多大的脾气,后面见了夫人一面,立刻就不气了,早上连其他两位寨主对夫人毕恭毕敬的,这说不定,以后就是我们的寨主夫人。如果这人刚好夫人认识呢?” “我突然想起来,大寨主今天早上走的时候,是笑得出去的,他之前从来没有笑的这么露骨……” “从唇角到发丝,心满意足都满溢出来,啧啧……” “好了,寨主也是我们能编排的,小心被别人听了去……快别说了。” 几个守门的立马正经,语气恭敬了很多“几位请稍等,容我们进去禀报一声。” ———— 初晓感觉自己要死了。 一天早上接见十几个人,脸感觉都要笑僵了,更不要说这个鞋子穿的他哪哪都难受。 二寨主三寨主看他的眼神,也都十分殷勤且……猥琐。 就那种我家兄弟终于谈恋爱的感觉。 非常窒息。 难怪没有人想来当晏温的夫人。连个妾都这么痛苦了,这苦差事谁爱当谁当! 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会,初晓呈大字形躺在床上,疯狂喘气。 腰酸背痛好难受啊…… 难受归难受,正事他不会忘记,初晓闭着眼睛给自己捶腰“要你们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据说是晏温给初晓配的一个婢女,恭敬道“奴婢吩咐下去了,只要寨子里有人见过,肯定会有下落。” 初晓点头。 突然一阵敲门声,初晓下意识拿枕头捂住自己的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要再见什么人了!” 婢女提醒“夫人,有人敲门。” 初晓露出一对眼睛“我可以不见吗?” 婢女点头“自然,夫人是何等的尊贵,自然可以选择不见。” 初晓脸一僵,夫人可以,但他不是夫人。 他就是一个冒牌货。 初晓叹了口气,默默坐起来无可奈何,强打精神道“让他进来吧。” 婢女提示道“夫人不喜欢,可以推说身体不好。” 初晓眼神一亮,但想了想,昨天算是他初夜,身体不好,不就代表他是被那啥那啥下不来床吗? 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让他说不出这种话。 那侍卫果然道“夫人,外面有人想拜见夫人。” 初晓叹了口气,他今天已经叹了很多口气了。感觉这是他一个星期的量。 初晓漫不经心要站起来“谁啊,外面?” 侍卫不卑不亢道“说是,霓虹所,盛舒媛。” 师师……姐? 初晓下意识腿一软,要站的脚旋即一屁股重重坐到床上,就非常痛。 但初晓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连忙又站起来,又坐下。 不会被师姐发现了吧?! 啊啊啊啊好丢人啊!!! “不见。” 见侍卫立马要去传话,初晓又追出去门外道“等等……” 若真被发现了,自己还不见,那…… 唉,他还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渡过这三个月的。 盛舒媛进门的时候,里面有一个女声让其他人都下去。同时还带走了采艾与采萧。 盛舒媛上前一步,正要说话,被所谓夫人扭头过来的脸给惊到了。 她很久没有这么惊讶了。 这人和初晓好像啊,连那股憨憨劲都像极了。 而且,印象中,她好像在哪里也看过这种打扮…… 是在哪里呢? 不该啊,从小时候到现在的记忆一直都有的,除非是……炎上城的那段记忆。 初晓见盛舒媛没发言,呐呐道“师姐……” 还真是他。 盛舒媛没怎么骂他,只是微微皱眉“你怎么?你不该在霓虹所吗?” 她突然想起,昨天的那个婚礼极其敷衍冷淡,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你喜欢那个人,想嫁给他?” 她并不反感这种性别恋爱。他只怕初晓收到伤害。 初晓立马摇头“不不不,不是。” 盛舒媛眉头更深了“你是被迫的?是他们逼你,压着你过来的?”虽然看初晓的神情不太像。 初晓又连连摇头,本就晕乎乎的脑袋晃的更晕了“不不不,是我与这个寨主有一个约定,先暂时替他当三个月的夫人。” 盛舒媛确定他不是被强迫也就没多问,反复嘱咐道“若他对你动手,还是怎的,你要及时告诉我。” 初晓点头“当然,师姐,我还没有那么傻。” 盛舒媛其实师姐看你不止有一点点。 你怕是对自己没有清楚的认知。 初晓生怕她多问,转移话题道“师姐,你怎么突然知道我在这?” 盛舒媛道“我并不知道你在这,我只是想见寨主,恰好寨主不在,所以想见寨主夫人。” 初晓听见寨主夫人一梗,还是有些不自在。 他挠挠头“他在啊,他在书房看书,说是批什么文。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才不要。” 盛舒媛忽然打量起他“你这身,你其实这样穿,很美。”与盛舒媛几乎不相上下。 初晓又浑身不自在,又生硬转移话题“师师师姐?你找他有什么事啊,不然我帮你问问他。” 盛舒媛笑道“看起来,你们关系还挺好?” 初晓点头“是,我在炎上城就认识他了。和尚庙又遇见了一次。我们算是铁兄弟。” 炎上城。 果然初晓也去过炎上城。 所以,她的那个身份应该也见过初晓。 盛舒媛不动声色“好,那麻烦你了。” 初晓摆摆手“没有的事,我不过是提一句而已。哪里会很麻烦?” 事实证明,是真的很麻烦。 初晓面前那死男人正在画画,听初晓念了许久,依旧只淡淡哦了一声。 初晓不耐烦了“你什么意思?” 旁边几个大寨主的老人都惊呆了。 在清风寨连二寨主都不敢用这种语气同大寨主这样说话。 这位新夫人感觉……太过胆大妄为,恃宠而骄了。 就在他们想着寨主的那个笔用什么方向向初晓砸过去时,令他们大跌眼镜的画面出现了。 大寨主反而是放下笔,好声好气道“怎么,生气了?” 初晓凶巴巴道“我师姐想见你,你要见他吗?” 晏温眼波流转“你师姐?盛舒媛?” 初晓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你调查我?” 晏温立马温柔“冤枉啊,我怎么敢?你自己说,温景行是你师兄,那不代表你是盛仙宗的人?盛仙宗能被你称作师姐的,也只有盛舒媛吧。” 初晓“那你见不见啊?” 晏温叹了口气“夫人既然执意要我见,我怎么好意思违背夫人的请求呢?” 初晓理所当然道“那是我师姐诶,你到时候可得客气一点。” 这句话一出,伺候晏温的老人们又倒吸了一口凉气,实在是这话太过理所当然,晏温哄人的语气也太过轻车熟路。 他们不得不把对初晓的态度再往上拔高了很多层,甚至超过二寨主的程度。 晏温又重新拿起画笔。 初晓皱眉“不是要见我师姐吗?走啊。” 晏温不紧不慢地作画“夫人不是让我务必保持心情愉悦吗?这幅画作还未完成,我怕到时候与师姐的交流只顾着想画,反而疏忽怠慢了师姐,那就不好了。” 初晓看见那个白纸才滴了几滴墨,翻了个白眼“那你得画多久?” 晏温摇头“我也不知。怕是得等我才思泉涌的时候,方能知晓。” 初晓不满“那我师姐岂不是得等你很久?” 晏温装作无奈“可若是我心情不不好,怕也是对世界招待不周啊。”说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初晓“那你怎么样才能心情好?” 晏温“我画完这幅画,说不定就能心情好。” 初晓声音拔高了“说不定?那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晏温“那也是怕……” 初晓听的头晕“好了,除了这个办法,还有别的可以让你心情好吗?” 晏温这才抬眼,看初晓“若是夫人朝我撒个娇,说不定……我一定心情就好了。” 初晓“……非要如此吗?” 这是什么怪癖好? 初晓从旁边拉来一个伺候很久的老人“别人撒娇可以吗?” 老人十分懂颜色道“卑职,天生不会撒娇。” “卑职也是,卑职还色盲。” 色盲和你会撒娇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晏温又拿起画笔“夫人还是不要勉强了,还是让为夫缓缓。” 初晓耳朵红透了“好!” 晏温那个笔没拿稳,那滴墨重重地滴在那张纸上,渲染了整幅画。 。 dsdjshjaa流星+.网shup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