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4日,阴。 今天,我们在经历了三个月的集训之后,终于要开拔到前线作战了。 新兵营被一分为三,分别派往太平洋前线的三座岛屿上。 我不知道自己要被分配到哪座岛上,“地中海”说了,我们不需要知道去哪,只需要握着自己的枪,打倒面前的敌人即可。 恐怕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我们都要在运兵车的车斗里渡过了....上帝保佑。 5月30日,晴。 天呐!上帝保佑我还能活着到达太平洋!我发誓,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坐飞机,但也是最后一次! 我宁愿游着上岛也不愿再坐那种随时会掉下去的飞机了! 好吧我承认自己有点吓到了,但我敢打赌,所有新兵营的兄弟们都被吓到了,特别是遇到气流颠簸的那次。好家伙!我真以为就要死在那里了! 今天下午,我们终于抵达到了小岛上的一座军事营地。 这里的战士们看起来都没精打采的,我觉得他们在看到我们时,那眼神就像看到了死人... 下午长官们对我们这三千人进行了分配,我和芬利再一次幸运的分在了一个小队。 由于我们缺乏战斗经验,所以一开始也只能做做后勤保障的工作。 引导我们去营地的是一位名叫巴博萨的黑人二等兵。 他很健谈,他告诉我们在太平洋战场作战的首要忠告,就是背包里一定要永远准备几双干爽的袜子。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准备袜子?但我知道,巴博萨二等兵没有跟我们开玩笑。 6月1日,雨。 营地里的老兵们说,太平洋上10天里也许有9天半都在下雨,我不知道这话里有没有掺水分。 今天营地里的老兵们整装待发,似乎是侦察机发现了敌人正在修建的新机场,我们必须得阻止他们。 而我们新兵营,则负责为大部队殿后,护送弹药和药物补给。 我和芬利被分到了三班。 我们这个班加上我们两人一共有六人。 除过我和芬利,还有来自北爱尔兰的胡克,东海岸的乐平,芝加哥的麦地那,以及我们的老乡温彻斯特。 温彻斯特跟我们出自同一座小镇,而其他三人也都出自新兵营,算起来还算熟悉。 我们穿好了军装,扎好行军带,背着将近五十斤的军需品就上路了。 6月2日,雨。 我们跟着大部队走了整整一天,虽然这里的森林道路难行蚊虫又多,但所幸我们还没有遇到敌人的部队。 我现在终于理解巴博萨二等兵为什么要我们多带袜子了,因为在这雨林里你的靴子总是泡在水里的。 现在是夜晚,除了守夜的兄弟们,其他人都三三两两的原地休息。 我们不敢扎营和生火,只能席地而坐,吃一些压缩饼干。 这里的雨越下越大,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这些雨侍从地下冒出来的。 我还记得今天上午趟过一片沼泽的时候,那本来才到小腿的雨水,不一会就上涨到了腰上。害得我们不得不把军用物资顶在脑袋上走路。 6月3日,雨。 今天的雨依旧下得很大,我已经换完了背包里装着的干袜子,看来今晚必须得湿着脚过夜了。 今天中午的时候,前方大部队传来了一阵交火声! 我们都很紧张的匍匐在了地上,举起自己的步枪看向雨幕。 但很遗憾,我除了一片雨幕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现。相信其他人也跟我一样把? 枪声持续了大概十分钟就停止了,最后我们听前面传回来的消息,说是遇到了敌人的小股侦察部队,这才发生了交火。 遇到敌人的侦察部队,这也许意味着我们已经接近目标了! 6月4日,依旧是雨。 我们从营地出发已经第四天了....我们轮流诅咒这该死的天气!如果可以我真想冲天上开两枪! 今天大部队一共响起过四次枪声。虽然每次的时间都不长,但是我们每个人都意识到,也许明天等待我们的就是一场大战... 没什么心情写日记了,本子也要被雨水打湿了,今天就先到这里把... 6月7日,特么的还是雨! 我的手直到现在还有些颤抖,以至于铅笔都握不稳了。 我们在5号那天遭遇了第一次敌人的正规军....前方大部队的枪声持续了足足一个小时! 途中我们还往前线运送了一次弹药,我看到一名中枪的士兵捂着肚子....我发誓....我看到了他的肠子! 我吐了,芬利也吐了,甚至比我吐得还厉害。 虽然我们那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但是我们依旧没什么胃口。 这三天是地狱般的三天....而看到队友的肠子什么的,对于接下来的事来说只不过的开胃菜而已。 是的,我们遭到了敌人的伏击.... 那一幕我永远也不会忘....! 无数的敌人从雨幕里冒了出来,就仿佛他们原本就藏在地底下一样! 乐平和麦地那第一时间就领了便当....而我和芬利、温彻斯特两人只来得及趴在地上,然后举起枪射击。 我几乎都没怎么看,就那么靠着余光开枪,也不知道到底打中没有。 有那么几次,我听到子弹就贴着我的耳边呼啸而过,就像是死神在跟我打招呼一样! 大雨的哗哗声掩盖了一些枪火声,我趴在地上打完了自己的子弹,这才连滚带爬的躲到了一处树洞里。 外面的交火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我害怕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直到树洞外传来熟悉的“地中海”的叫声。 原来是他带着人赶来增援后勤部了,看来敌人这次的突袭战原本就是对着我们补给后勤部而来! 地中海在清点人数之后,脸色极为难看。 我们新兵营这次共派出了一千人的队伍,而就在刚才的偷袭战中,我们战死十四人,受伤的新兵达到了四百多人! 这样以来,”地中海“不得不派出两队士兵来战场大扫除一番。 打扫完了战场,我们发现敌军在这次偷袭之中,起码被打死了六百余人! 但胜利的喜悦并没有给众人带来正面的激励作用,而是让一些新兵浑身打着哆嗦,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了。 这一日,直到昨晚我第一次杀了人.....我看到最开始出现在我面前的“敌人”,原来只是一位年龄比我还小的黝黑女孩..... 听”地中海”说,这些都是岛上的原住民,是被敌军胁迫着当做人肉盾牌使用.... 乐平和麦地那死了....胡克不知踪迹,据说很有可能是战斗开始的时候跑进丛林深处了。 我们这个刚刚组建不久的小队....转眼间就只省下了我和芬利,以及少了一只耳朵的老乡温彻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