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家人
拳头很重,伏黑甚尔每一次的攻击,都几乎快要让泉清和的手臂断裂。 并不是没有使用灵压强化自身,也不是没有使用回道进行复原。 泉清和本身让甚尔与其对练的目的,就是为了加强自己的近身搏斗能力。 但,增强近身搏斗能力,并不代表着非要自废双手般的给自己增上什么“不用灵压强化自身”、“不用回道修复身躯”这种束缚。 那是天真的傻瓜行为,泉清和需要的是强大的综合战力,并不需要在纯肉搏上取得很大的突破。 举个简单的例子,光凭拳头突破到10的战斗力,需要两年的时间,对身躯进行无时无刻的磨炼和捶打。 但,凭借“拳头”+“灵压”+“回道”,突破10战斗力,可能连两个月都不需要。 这又不是讲究光明正大对决的儿童故事,泉清和从来都没有那种幼稚的想法。 但,即便灵压增加了肉体的防御和攻击,回道不断修复着所受的伤势,面对伏黑甚尔那近乎密不透风的攻击,泉清和发现,自己的回复速度,渐渐跟不上身体的崩溃速度了! 他想过还手,但伏黑甚尔甚至能够根据自己身体上肌肉的收缩,来直接预判下一步的行为,从而提前达到锁定和压制。 每一次的还击,都被伏黑甚尔提前发现,随后在还未发动攻势的时候,就被其打断,或者被其躲闪,白白浪费大量的体力。 不过蓝染模版带来的恐怖适应学习能力,让泉清和在短短的几分钟交战中,从一开始只能被动的挨打,完全看不清伏黑甚尔的动作,到后面不但能够躲闪,甚至能够给出强有力反击的地步! 看着面前那如同海绵一般,近乎以恐怖的速度,吮吸着战斗经验的泉清和,伏黑甚尔的脸上,在露出兴奋的同时,也含有着一丝震惊,这家伙,真的像是个怪物一样! 超快的回复速度、超强的学习能力、近乎恐怖的咒力总量! 他仅仅是凭借最基本的咒力运用,就与自己打成了这样,要知道,咒术师一大半的力量,都来源于其术式! 那么,假设泉清和使用术式的话,自己这个时候恐怕已经死了吧? 伏黑甚尔想到这里,带有伤痕的嘴角咧开,他的拳头又快了几分。 那么,让我看看,你的极限,究竟在哪吧?! 拳风猛然变强了不止一个层次,泉清和直接一個瞬步,消失在了甚尔面前,而那一击落空后,打在了地面之上。 下一刻,以伏黑甚尔的拳头为中心,周围地面半径五米的地面,被其直接砸出了如同蜘蛛网般的密集裂缝。 灰尘四溅,泉清和完全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脖颈处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伏黑甚尔的声音传来: “结束了,泉清和医生,你的实力,比我预估中要强大很多,看起来,顶多一年的时间,你就能够在肉搏上,完全超过我了。” 甚尔甩了甩指甲上的血迹,在他面前的,是脖颈处被划出一道伤口的泉清和。 但下一刻,那喉咙处滴落这少许鲜血的泉清和,就直接像是雾气一般,消散在了原地。 泉清和的声音在甚尔背后的一颗大树上响起,带着些许歉意: “抱歉,甚尔先生,刚才我一不小心就使用了术式,不过先前对练的时候,并没有。” 说着,泉清和还举了举自己的手臂,给伏黑甚尔展示着手臂上的红色伤痕。 对此甚尔倒是没什么在意的,他只是随便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 “真人也好、幻术也好,总之都没关系,训练时间过去了就好,我不在意那么多,那么,你要听听我给你的意见吗?” 泉清和看着那几乎瞬间就出现在自己身侧的伏黑甚尔,点了点头: “劳烦你了” “首先,你的整体格斗技巧没有问题,但是身体上太过于依赖咒力,导致很多格斗技巧在配合咒力释放的过程中,会产生不少阻塞感,而也正是这些咒力,让我在判断你肌肉动向的同时,提供了些许参照。” “虽然我没有咒力,但,对于你们咒术师的咒力流转,还是有种大致的感觉的,总之,我不太擅长教东西,毕竟我的这幅身体,也没有人觉得能够从其中学到什么。” 说到这里,他略带自嘲的笑了笑。 而泉清和则是摇了摇头,对着伏黑甚尔问道: “甚尔先生,您认为,什么样的存在,叫做家人呢?” 听着泉清和这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伏黑甚尔揉了揉头发,随口说道: “绘里还有我的小孩那样吧,这个算是家人。” “您认为,单纯的血缘关系,算不算家人?” 伏黑甚尔沉默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眼底微微闪过了一丝阴霾。 泉清和见状,缓步走到了伏黑甚尔面前,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由绘里小姐留在心理治疗室的信封,同时微笑着对伏黑甚尔说道: “这封信里面,是绘里小姐自己工作时攒下来的钱,她知道了你答应我的条件,但有些不放心你在我这里的伙食,于是放了这些钱,告诉我说,要尽可能让甚尔每顿饭都吃饱,但不要老是给他吃动物内脏,新闻上说内脏吃多对身体不好......” “还说不要让你多喝酒,也不能让伱每次训练完就脱衣服,那样会感冒,也不让你在我这里多喝凉水,总之,绘里小姐说了很多很多,她担心我觉得麻烦,甚至还将那些钱财当中三分之一都当做了我的辛苦费。” “对了,她还让我保密,说不想让甚尔先生你有心理负担,她担心你会觉得她很啰嗦。” “但,很遗憾的是,我和我关系非常要好的一位女士一样,在信任的友人面前,不太能够瞒住秘密。” 看着眼前一脸笑意的泉清和,又看了看手中那的确是绘里字迹的信封,伏黑甚尔微微低下了头,虽然有些刻意压制,但嘴角的上扬,还是让他的心情暴露了出来: “绘里这家伙,总是做些奇怪的事情。” 听着甚尔别扭的回答,泉清和轻声道: “这才是家人,不对吗?如果按照血缘关系划定,那么,为什么人类不往上推个几百万年,那样,我们和猴子、猿猴,也会是家人。” “在我的评判家人标准里,血缘关系这一条,是最可有可无的,当然,大众的朴素道德观念,还是要遵守的,至少,小孩得是自己的。” 甚尔没忍住,噗嗤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