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脸都青了,一个小小的家丁,怎么就扯你身上,扯乔家身上去了? 他正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便见吴含卉走到他身边,轻笑道:“我想赵公子定然没用那般意思,还请二位姐妹切莫往心里去。” “是也,是也!”赵瑞感激的望了眼吴含卉。 吴含卉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又道:“他既能做出诗来,便能进入。我等自不会阻拦,只是这诗有伤同门之情,不如再做一首,也教我等口服心服?” 乔夕颜急道:“一首诗已是很难,再作的话,便是你我也不可能。这不是教人为难嚒?我是心服口服的,难道你们都不服嚒?” 秦凡适才的诗作,虽然稀疏寻常,但也难得了,随随便便就作出一首诗来,即使是普通的诗作,对于在场大部分人来说,都是很难。 但秦凡毕竟是外来人,赵瑞是他们相处多日的好友,众人自是向着赵瑞。 闻听乔夕颜的话,大家面面相觑,均是垂头不敢去看她。 秦凡心里即开心,又感动,这妮子如此待我,将来定是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不就是再一首诗嚒,他心里冷哼,正要开口。 忽见那赵瑞走到众人面前,微微一笑,看了眼乔夕颜,昂首道:“在下不才,原七步成诗。” 吴含卉惊喜道:“赵公子大才。” 便是乔朝蓉也微微一愣,乔夕颜傻眼了,喃喃道:“七步成诗?他有这样的才华嚒?” 赵瑞得意一笑,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缓缓走了七步,风度翩翩,倒是潇洒。 妈的,像个猴子似的,装什么装。 秦凡看的不爽,却也想看他能做出什么诗作来。 赵瑞吟道:“小人无耻,重利轻死。不畏人诛,岂顾物议。” “好诗好诗啊,赵兄端的是大才,此乃七步之佳作,日后定会名垂青史。”赵瑞身后的一个胖乎乎的才子,摇头晃脑叫道。 吴含卉颔首赞道:“赵公子不仅满腹经纶,更是拥有大智慧。如今天下大乱,说不得这日后天下,还得靠赵公子这般的天骄人物,才能平定。我等佩服。” 说着不着痕迹瞥了眼秦凡,你一小小家丁,就该有做下人的自觉,就凭你也敢和我等比较? 赵瑞得意非凡,吴含卉这马屁拍的他心里舒坦,平定天下什么的,他自是不敢说,但急智却是有的。 “他,他,这坏蛋嘲讽秦凡,真是该死。”乔夕颜气呼呼的道。 乔朝蓉哼道:“谁让他先骂人,我看他这番怎么应对。” 话虽如此,眼中却是流露一丝担忧,再怎么说,秦凡毕竟是乔府里的人。 众人恭维着赵瑞,赵瑞越发得意,见秦凡孤零零的站在马车旁,青衣小帽,一副底层人士的寒酸样,不由笑道:“两首诗作虽难,可七步成诗却更难。哎,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可莫插标卖首,徒增笑耳!” 秦凡正了正头上的小帽,走到赵瑞身边,朗声道:“在下不才,愿三步成诗。” 众人大吃一惊,赵瑞脸色铁青,气急败坏的叫道:“三步成诗?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你若是能三步成诗,我当场拜你为师。” 秦凡不去看众人吃惊略带疑惑的神情,三步走完,大声吟道:“百炼千锤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全场寂静。 一首诗还好说,两首诗已是大才之人方能做得。但眼前的区区家丁,不仅作了两首诗,最后一首还是三步成诗。 即使仍旧讽刺赵瑞,但众人看他目光已然不同。 这青衣小帽的家丁,是有真才实学之人啊。 赵瑞惊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吴含卉眼睛瞪圆,仿佛见到了这个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见众人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秦凡从头爽到脚,奶奶的,叫你装,小爷我一人当千,眼都不带眨的。 “噗嗤”乔夕颜笑了出来,掩唇娇笑道:“姐姐,你瞧他那得意的样子,这坏人,真是讨厌。” 乔朝蓉目光怔怔,看了眼秦凡,又看了眼小妹。她发现已经彻底看不透秦凡,他的能耐,似乎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秦凡大摇大摆的走到赵瑞面前,乜着眼笑道:“赵公子是吧?刚才某人说什么来着?” 说着他抠了抠耳朵,一副我忘了的模样。 众人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皆是眉头一皱。 赵瑞乃本地的大家公子,若是给一个小小的家丁跪下磕头,行拜师礼。以后也不用混了,哪里还能见人? 吴含卉上前轻轻道:“这位公子,不如这事就算了。大家和睦相处,你是有大才之人,以后来听雨轩,断无人敢阻拦你。” “是啊,算了吧,这听雨轩是大家切磋学问的地方,我们年岁都差不多,拜师这事不提也罢。” “这位公子,欢迎你以后都来我们听雨轩。” 众人纷纷为赵瑞求情。 乔夕颜轻声道:“姐姐?” 乔朝蓉低着头,叹道:“这赵瑞家中颇有势力,还是少得罪比较好。眼下先解决周承泽的事情。” “那我去劝劝。”乔夕颜觉得大姐说的有理,便点点头。 “算了?” 秦凡冷笑道:“今日若是我和他换了位置,你们会这么轻易的算了嚒?” 没等乔夕颜出门,秦凡就大声喝道:“赵公子,你若是言而无信之人,今天自可算了。若是一诺千金的君子,我今天还就舍不得你这样的徒弟了。” 乔夕颜顿下脚步,呆呆的望着外面的满脸凶相的秦凡。 秦凡一句话把赵瑞的路堵死了,大家也不好再行相劝。 秦凡嘿嘿笑道:“要拜快点拜,我还得进去有事呢。” 赵瑞脸色涨红,眼色狠毒的望着他,忽然一咬牙,噗通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爬起来,转身就走。。 秦凡在他身后叫道:“徒儿,叫声师傅给为师听听啊?” 赵瑞一个踉跄,回头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进了自己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