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很快就到了。 王老虎对着冯升道:“你们先回王家大院去。” “是,公子。”大部分人跟随冯升走了。 “王彪,你带赛云安顿下来。” “是,公子。” 没想到这个蒙古女人却不走,她一言不发,但也不走。 “我和石大人要去杭州卫所报到,你难道也要跟着去?”王老虎道。 蒙古女人还是不动。 石有才道:“王大人,要不,我先去卫所报到,你稍后再来。” “唉,石大人怎么能这样说,这来杭城,我是东道主,等报到了之后,我带你去杭城的馆子转转。”王老虎边说边对厂有才道,“走,我们走。” 王老虎以为赛云不说话,就将她安排妥了,。 王老虎走出没几步,赛云就骑着马跟了上来。 王老虎这是走不了了。 石有才道:“得了,王大人,等你处理了这事,再去卫所里报到。” “那也好,石大人,那你先去卫所,我让常遇春等人带你去。”王老虎又轻声地对他道,“别跟卫所的那些人说是我任指挥使,你知道我也是杭城人,多多少少有些交情。” “我知道,我知道。” 两人就在杭城外围相互抱拳分别,常遇春,胡达,奇顺等人也与王老虎告别。 王老虎与赛云驾着马朝杭州城内而去,王彪跟在两人的身后。 几人在马上,一言不语,就这样在杭城逛着,他们过了几条大街,这些大街与蒙古草原不一样,全是人流,按理她根本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这么热闹的场面,应该很新鲜才对,但是她像是个木偶人,对这些根本不闻不顾。 几人到了客栈,下了马来,一个小二将他们的马牵了过去。王老虎示意王彪开好房,“赛云,这是我们杭城条件一流的客栈,这几天,你就好好在杭城休息,我派人带你到处逛逛。” 王彪走了过来,对王老虎道:“公子,房开好了。” “好,王彪,你就守在这里,赛云有什么差遣,你就去做。” “是,公子。” 王老虎向外走去。 这一次赛云却是没有追来。 王老虎出了客栈,骑上了马,向着卫所一路奔去,已经太久离开了杭州城,感觉对杭州城更加地亲切,这天看上去也是特别地蓝。 他很想转向去卞依坊,看看那边的卞程程和王青青,但现在他有皇命在身,他要先去卫所里报到,这才是大事。 刚出了客栈几步,一个熟悉的人就映入了他的眼里,这人正是杭城通判的儿子钱良玉。钱良玉似乎也看到了王老虎,高声喊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王公子。” 王老虎当然识得他的这副歪嘴,道:“钱兄,钱公子。”他驾马经过了钱良 玉的身边,从马上下了来,和他打了声招呼。 “在杭州城可是有日子没有见到你了,这段时日里红翠楼可是新来了很多的姑娘。” 王老虎笑笑道:“我回了老家一趟,所以你就没见到我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有一个小迷红,长得可真是水灵,今晚我带你去。” “今晚可不行,我刚回杭州城,有些事还得处理一下。” “处理什么?人生高兴就行,这小迷红你见了保你喜欢。” “这样,等后天,我请你,钱大公子,怎么样?”王老虎道。 “一言为定。”钱良玉似乎很高兴。 王老虎也不在这里多停留,驾上马朝着卫所而去。 石有才已经在卫所里报到,并说明指挥使已经跟他一起到的杭州城,这些卫所的将军在石有才和王老虎没到杭州城以前两天,已经在卫所外迎接。他们迎接的仗势很大,前边左右两排站满了持红樱枪的士兵,六品以上的官员都集聚在门口,列队欢迎。 这等待的时间是长的,这些将军平日里也从没有这样的时候,但是现在是新的指挥使上任,他们也没有办法,只有静静地等。 石有才在上任报到的时候,并没有跟大伙说新上任的指挥使是谁,他只说姓王,这是王老虎跟他说的,他再三叮嘱他,不要说出他的姓名,因为王老虎本身就在杭州城,他的大名也有些人知道,但王老虎此时也不想让人知道。 王老虎驾着马在街上边飞驰。 前面是书画一条街,王老虎突然想到,今天是自己荣升指挥使,幸运的好日子,去选幅像样的字画,挂在书房里,另外,在玉器店里挑选一些上好的玉器。 王老虎下了马来,行走在书画街上,这书画店中有一个老熟人----薛素素。 他也不去其他书画店了,上次买了幅赝品,在老熟人那里买到的书画作品一定是真品,那是她自己的书画作品,不会有假。 薛素素正在店内泼墨作画,身旁有一些公子哥围在她身边,看着她作着画,这些懂画的,和不懂画的都在一块儿,站着欣赏女画家作画。王老虎也探着身子上了前去,只见薛素素手中取着一支毛笔,泼墨重彩,少少几笔,数支竹子就映在画纸之上,又是几笔,一个含羞的姑娘就出现在画卷之中,她手扶瑶琴,倒是独有情谊。 一会儿功夫,画作完毕。 薛素素在画中写了一行小诗“香尝花下酒,翠掩竹间扉。独自看鸥鸟,悠然无是非。” 一幅画作完成,四周想起了大家的掌声,有几人不时地称赞着:“此画一片明净高洁,翠竹亭亭将香花美酒佳人掩住,颇有未许凡人到此来的气势。” 王老虎明代的大文豪知道的不多,只知四大才子和一些著名的文人,而女诗人画家他不识一个,所以到现在为止 他还想不出这薛大画家最出名的是什么作品。 但她一定也是个大文人,大画家。 看到大家对此画这么有兴趣,薛素素道:“大家都这么欣赏小女子的画,我这画就赠与有缘人。” 围着的人一听有这样的好事,更是一阵高呼。 “真是太荣幸了,我今天一回杭州城,就碰上薛姑娘慷慨赚画。”王老虎道。 薛素素一抬头,发现是王老虎,她对王老虎投以了一个微笑。 画社。薛素素给王老虎介绍了自己刚出的几幅作品,这几幅作品,或以兰或以竹为主题,清新淡雅,与她气质极为相似。 王老虎想买幅侠义一些的作品,很明显,薛素素的画与自己想买的画是不符合的。 看到王老虎这样的神态,薛素素清楚,这些画在他眼中可能有些小样了,便问道:“小女子的画可能入不了王公子的法眼,不知你要幅什么作品?” 王老虎自叹是位俗人,俗人就只想得俗画,“我叫老虎嘛,所以想给自己画一幅虎。” “画虎?”薛素素道。知道历史的人一定知道,薛素素最擅长的应数画兰竹,在兰竹之中,配以一个美人,显出空旷的意境,画面优美,一动一静,足显空静的心怀,“不知王公子需要怎样的一只虎?” “向上攀登,积极向上。我自己也不清楚。”王老虎笑道。 “既然王公子想要一幅虎画,我就亲手给您作一幅。” 身边的一个男子道:“这就奇了怪了,在素素姑娘的作品中,我只见到梅松竹,从没有见到过有关虎的作品,今天我是开了眼界了。”按现在的话来说,这人应该是薛素素的粉丝,极度关注她的作品,对于创作这样一幅独特的作品,当然是难得。 纸已经摊开,薛素素手持毛笔,思索了片刻,便蘸了蘸墨汁,下起了笔来。 薛素素神情自若地画着画,王老虎与众人在一旁欣赏难得的画卷,一个从没有画过虎的画家现在为一个客人画指定作品,这是十分难得的机会,也给了这位客人十足的面子。 半柱香时间不到,薛素素就将一幅作品给完成了。 中国画有自己的写意,而薛素素拿手的却是工笔,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她画出了一幅虎图来。 一只黄色的猛虎,身披黑色的花纹,头朝上,一路向上攀登,利爪紧按在山路之上,目目生威。 王老虎不禁从心里赞叹道:“好作品。” “薛姑娘的这幅作品,画出了我心里所想,我正需要这样一幅作品。”王老虎道。 旁边的一个男子道:“这虎充满了神气,活灵活现,素素姑娘不光兰竹画的好,画这虎也不在画下,今日的两幅写意画颠覆了你平日里的风格,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样的人应该是了解薛素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