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典台前,王老虎的身形不时地在两个锦衣卫的刀光笼罩之下。待他跳出,他们总会像牛皮糖一样粘上。时间不与我待,王老虎这一点十分地清楚,所以他手中蕴含了更大的内力,在其中一个锦衣卫冲上来的时候,他找准时机,一个箭步硬冲而上,在躲过他砍来的绣春刀之后,单掌直击,硬生生地将一掌击打在锦衣卫的身上。 只见这名锦衣卫被王老虎的一掌给直直地推了出去。 刘谨并没有动,在看到眼前不远的锦衣卫被人推出,他身形飞起,抓着的烟斗与他一起,在锦衣卫飞过来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嘴上骂道:“饭桶。” 两个锦衣卫在刘谨的一边,其中一个受了重伤。 “王老虎,看来不给你点教训是不行了。”刘谨摸着他的烟斗道。 “是我给你一点教训。”王老虎道。 “哈哈。”刘谨道,“王老虎,我说你是自不量力,果然是自不量力,以为你的这一点点小聪明就能把我怎么样,这么多年,我也不是吃软饭的。” “那么就让我俩来一决高下吧。”王老虎道。 他的话音还没落,就听得远处有马蹄声声而来,这个时候了,还有大批人马而来。 王老虎还没有明白过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常遇春的声音,他骑着马,抄着近路,越过无数人,但是还没有到王老虎身边。“公子,左安门失守了,三大营的人冲进来了。公子,左安门失守了……”怕王老虎听不到,常遇春在边砍边杀的路上对王老虎喊了几遍。 左安门,王老虎并没有在那里布下重兵,但是狡猾的刘谨却是让人从那边直打过来。 王老虎知道场上的形势越来越不利自己了。 丁贵仁在皇上的身边道:“皇上,刘谨是押了大筹码,现在又来了援兵,我们如何应对?” “朕一直来相信他,不过这也难为他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要他建起一支强大的队伍,确实有些困难。这次举事,时间上有些仓促,他能做到这一些,已经很不错了。” “皇上的意思是想放弃了?”丁贵仁问道。 皇上看了看场上,道:“你看这庆典场,好好的一个庆典场,厮杀成什么样子了,都是朕的人,现在却是被刘谨利用,相互厮杀。” “三大营尽在刘谨掌握之下,现在来看,三大营并没有全军出动。我们还有机会,虎神军也还没有来,王老虎应该有其他安排。”丁贵仁道。 “还有什么安排,都打成这样了。” “王老虎并没有乱,我们也要与他一样,不能自乱了阵脚,他对皇上忠心耿耿,如果他知道皇上有危险,一定会让人送你离开的。”丁贵仁道。 “朕当然还是相信他。”皇上嘴上说出了这句,但是他心里清楚的很,这次他是应该信还是不信。 王老虎喊道:“天不会亡我,更不会亡我大明。常遇春赶快回到永定门,继续死守在那里,千万不要让三大营的人再进来了!” 常遇春在不远处回应道:“是,公子。” 刘谨却是笑道:“王老虎,你垂死挣扎还有什么用呢?刚刚进来的兵马已经足够对付你们这些人了。” “哈哈哈哈。”没有想到,王老虎确是哈哈大笑起来,“三大营的人被我死守在永定门,你说三大营的人如何进入得了城内?” “你看清楚了,他们可是三大营的人。”刘谨道。 “我已经命虎神军一起死守永定门,杭城卫所的人虎神军,常遇春的人守住永定门已经足够了,至于左安门,右安门只是我的一个幌子。” “幌子?”刘谨不解地道。 “你是想说,你让三大宫的人从左安门攻入,对吧。不过,我给你加了点佐料,在禹安来的时候,我让人写了封假情报,模仿你的字迹假传了命令,让他们一部分人死从永定门攻入,其他人在不远处等候,等攻破之后,再全军进入,你这么自负,他们认为你是想跟我玩玩,所以定会相信,也没人敢怀疑。” “那么刚才来的这些人是什么人?”刘谨不解地问道。 永定门。 在秋怀实与三大营的人打的十分激烈的时候,戴着面具的虎神军到了,在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到了,这大大解决了秋怀实这边的压力。 “虎神军,虎神军来了。”常遇春回到了永定门,就看到了远到的虎神军。他们的气势非凡,也只有严格要求的人才能训导出这样一支虎神军。 再次回到庆典台。王老虎面对刘谨和全体在场的所有人,大声说道:“全都住手,全都停手。”这一声声音响亮,有贯穿全之势,他再对刘谨道:“刘千岁,让他们先停手,我要揭晓答案,这些人来自哪里,你不知道,连皇上也不会知道。” 刘谨道:“我不怕你再耍什么花样。”并用手示意了下身边的锦衣卫,身边的锦衣卫道:“停手,停手,全部停手。” 硕大的庆典台一下子结束了两兵相战的局面,就好像刚刚开始庆典时一样,只不过,现在场上多了一些士兵的尸体而矣。这些都是大明的 子民,都不应该在这里相互争斗。 王老虎面对着皇上的方向,跪了下来,道:“皇上,微臣有罪。” 皇上面对着王老虎突然间的下跪有些不知所措,刘谨也感到莫名其妙。现在正打的激烈的时候,突然之间停下来,也是不正常的事。 “大明洪武大帝的建国之初,就想到过曾经有一天若是有人争夺皇位,或是宦官来把持朝政的事,洪武大帝十分担心忧,但他保不了以后子子孙孙的事,所以,为了防止这种事情的发生,他就命令自己最信任的两位将军前来密事,这两人后来成了朝中的兵部尚书,而另一位则自此失去了踪迹,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王老虎看了看场上的每一个人,道:“后来的每一位兵部尚书都掌握有一个秘密,一个别人不知道的秘密。王禀清,前兵部尚书,刘千岁可有印象?” “我当然还记得。”刘谨道。 王禀清?王老虎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件事,皇上也感到十分奇怪,丁贵仁轻轻地道:“王老虎正是王禀清的儿子。” 皇上这才有些明白过来,原来丁贵仁一直在京城为官却是一直注意着泰利,注意着王老虎,不想让他出事,每次有事,都是出面保他,原来还有这样一层意思。丁贵仁与老族长也好,还是与王禀清,并不是一饭之恩这么简单,这后面看来有很深的故事。 “你记得就好。”王老虎在得到刘谨的回答之后,道,“我就是王禀清的亲儿子,王老虎。” 皇上道:“朕明白了,王禀清是前任兵部尚书,他王老虎也成了兵部尚书。呵呵,连朕都给他们耍了。” 刘谨道:“你是王禀清的儿子,你们藏的可真深啊,这些年来,我可一直在找你们,却一直没有你们的消息。” “你不用找了,我已经来了。”王老虎道,“我和你的事以后再说,我要先解决你和皇上的事。每一任兵部尚书都留有一个使命,那就是保护皇上,不受人的颠覆,绝不可以。” “我,刘谨,绝不会被你给打败。” “你错了,你不是被我打败,你是败在洪武大帝的手上。”王老虎道,“他老人家预言的事还是发生了。” “我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玄的事,谁能知道后面的事,这是不可能的。”刘谨道。 “谁说不可能。”王老虎道,“你的命运,我早已经把你算好了。刘谨本名姓谈,送入宫后被一太监收养,后改姓刘,人称九太岁,不仅巧舌如簧,而且善于巴结,今日今时的地位,完全是你自己努力所得。在皇上还是十几岁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瞄上了他,百般讨好。后来,更是对皇上进献歌舞、鹰犬玩物、摔跤等游戏,你深得皇上的信任,一步步地从他手上窍取了权力,直到皇上发现不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你对我们调查得还比较彻底的。”刘谨笑道。 “这不用我调查,历史书记载的明明白白。你的传说早已经在民间炸开,别人没人称你九千岁,而是直接称你为立皇帝,你的名声可真够响的,不过,皇上英明神武,怎么还会让你这立皇帝再作威作福,危害朝野。” “你这靠嘴说说没用,庆典场上,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刘谨道。 “洪武大帝早知道你个土皇帝,要骑在皇上头上做坏事,所以嘱咐每一届兵部尚书,要忠于皇上,并有一事托付,在特殊的时候,可以启用神兵天将,将你等妖孽铲除。” “你越说越玄,越来越不靠谱。”刘谨道。 “钟将军。”王老虎道,“还不快来见过皇上。” “刚刚从左安门进入城的几个将军从马上翻身下来,穿过一些人等,来到王老虎一边,在王老虎的陪同下来到皇上身边,这些人一同向皇上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些人的将军服已经很旧了,而且款式也是很早时候的,皇上对这些人也颇感意外,因为他根本没有见过这些人,也不知是何人准封他们的将军。 他支吾着道:“王爱卿,他们是谁?还不快与朕说清楚。” “他们就是洪武大帝替皇上安排好的神兵。”王老虎道。 钟将军道:“皇上,臣等在外,一直未见皇上的面,也一直听到任何有关消息,但是臣等无时无刻都在思念皇上,想念皇上,希望有朝一日能为皇上出力。” 皇上听着,听着,也慢慢地明白了几分。 洪武皇帝为了防止一些人颠覆政权,所以在外秘秘地安排了一支队伍,由兵部尚书全权和他们联系,如果没有联系,他们不得回大陆。到了王禀清任兵部尚书的时候,她感觉到了自己有危险,因为刘谨想除去他,所以他将自己的老管家给叫到边上,并将身上的一块有着形状圆不是圆的玉坠,交给了他,告诉了他一个惊天大秘密,同时让他带着老夫人到了偏远地方隐居。 老族长过得是惟惶惟恐,怕辜负了王禀清的信任。确实是这样,不听话,多要惹事的王老虎,哪里捧得到树上去,老族长是没有一天安心过。 丁贵仁到过泰利,他也是知道秘密其中一人,这 朝野之上知道这秘密的也就只有他们两人了,所以才有了丁大人力保王老虎的事,不管他做了什么,丁大人都要保住王禀清唯一的血脉。 丁贵仁也跪下身来,对皇上道:“皇上,几十年来,微臣也怕,万一保护不了皇上,所以一直希望有一个敢于担当的兵部尚书站出来,好在王禀清大人在天有灵,让他的儿子王老虎做上兵部尚书之职,这是天意呀,皇上。” “好个丁贵仁,你也早知道了这事,还瞒着朕。”皇上道。 “皇上。”王老虎道,“这是洪武大帝立下的规律,谁也不能破坏。” “钟将军平身。”皇上道。 钟将军道:“皇上,洪武先帝留下一道遗诏,并令我们严守,今天我将他交还给皇上。” 皇上道:“念!” 钟将军从卷轴里打开圣旨,对着所有人说道:“凡是大明臣子,都跪下接诏……!” 全场的人都齐刷刷地跪下身来,这是洪武大帝立下的诏书,没有人能抵得过,连皇上都要跪下身来。 “朕膺天命三十有一年,忧危积心,日勤不怠,务有益于民。但朕知天命,万物自有一理,为使我大明万万安,遂托付兵部尚书与海外将军力保大明众子孙。朕从史中,悟到有宦干预朝政,权倾于野,害我大明江山。为防此类事,你们二人权大于虎符,可号令天下众将兵,若有不从者,诛连众族!待局稳定,权归于朱氏子孙,至此重回于海外。”钟将军道。 皇上含泪接过洪武大帝的诏书,这诏书经过了一百多年时间,在钟将军等人世代保护之下,他们坚守着那么执着与使命。 钟将军道:“现在皇上有难,我与兵部尚书大人受洪武大帝之托,顺应天命,助皇保皇,若有不从者,诛全族!” 与钟将军一起来的将士也一起高喊着:“诛全族!诛全族!” 王老虎也道:“洪武大帝先诏有令,我与海外将军权大与虎符,若还有不从者,诛全族!” “诛全族!诛全族!”这阵势让在场的人,特别是锦衣卫及其他官兵都怔住了。王老虎需要的就是这个,在助皇上面,刘谨有绝对的权,有虎符在身,但是在洪武大帝先帝,开国大帝面前,他什么也不是。 刘谨道:“傅文,别听王老虎胡说,什么洪武大帝,一切都是他杜撰出来的。” 傅文回过神来,道:“兄弟们,杀了王老虎,重重有赏。” 从早到晚,现在,一切都变了,一切都迟了,那一份诏书将他们都压实了,诛全族,意味着他们整个家庭的覆灭,大家都不想因为这件事,而让自己成了家族的罪人。 刘谨举起烟斗,手里含了一口内力,朝着挥去,“叭”重重地两掌,将在他前面的两个锦衣卫打趴在地上,鲜血直喷。“你们呆着做什么,还不杀了王老虎!” 王老虎道:“现在你已经是孤军,没人会听你的了。”说着,他纵身一跃,朝着刘谨扑过来。 傅文,还有一些忠于刘谨的锦衣卫照样抄起了刀负隅顽抗。 还有一场战斗。 王老虎辕禹剑在手上,一边是掌,两样挥舞,剑掌相映,力与剑气相融合,一招平云如水,掌力夹杂着王老虎的内力,平静地打了出去,看似平凡的一招实质是内力无穷,高手过招不能只看表面的招式,如水的招式有时也是杀机无限,平凡如水的一掌一推而就,只看这掌,平淡无奇,另一只手上的辕禹剑也没有跟上来,无剑也就没有强大的杀力。 刘谨将手中的烟斗缩回,也以另一只左手接招。花蜓好客,你平常来我好客,一淡一笑,在与高手的过招中,蕴藏着你猜不透的东西,平常的不能再用平常的招,你所见的就是这样,以掌以掌,但不硬接,两人上臂对上臂,内力对内力。 在与刘谨的相互对持中,王老虎知道了刘谨的内力并不一般,他心里已经有一个底了,刘谨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阴,他的内力有刚的一面。 第二招,却别苍松,王老虎收回了掌,手呈驮状,背似松,一勾一背,单手出掌,这次的力与上回的差不多,松回气场,无边无际,道同前路,不慌不忙。出掌成拳只在一瞬间,他出了一掌,似在平常之中却是成了一道平拳,拳也是平,横臂相摆,直逼人前胸。 刘谨乱中不乱,立定下手,金雁横空,万里无云,看似将自己的前摆显在人面前,实质暗藏杀机,不是一面平白有墙,而是一道暗中涌动的力。燕回朝阳,无中生有,平接之招百招生,金刚挚尾起手势,一道天惊点水岬,两人在不慌不乱之中接过了两招。 第三招,叠青伏醉满山坡,玉树临风百妖生。王老虎将注意力摆在了刘谨的胸前,认为他这里是一个薄弱的地方,掌中带风,有力使力,鸿风冥冥绵里针,宿鸟投林蟒翻身,以掌带面,以掌会人,王老虎的第三招打下去,回光幻影,电光雷鸣。 刘谨避也不避,直接硬上一招,接过王老虎顺势而来的招式,顺延千里,鱼翔蓝天,风霜醉影,斜射在掌风之中的两人,你来我往,只见掌风阵阵,不见剑烟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