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老虎欣赏着台上的小曲,钱可白知道自己这投以所好是对了。他道:“王大人,马大人,我今晚在府上略备小酒,你们俩尽兴。” “钱大人的一番盛情,我们怎么好意思呢?”马礼上道。 “马大人能赏脸,已经是给列莫大的面子了。”钱可白道,“王大人,你看这小娘子怎么样?” 钱可白清楚平日里,他王老虎与钱良玉尽是去红翠楼,这一点,钱可白认为是他的弱点,可以做一些文章。这个弹琵琶的姑娘真是钱可白找来孝敬两位大人的。 王老虎笑了笑道:“难得钱大人这么知趣,我敬你一杯。” “不敢,不敢。”钱可白忙起身主动上前敬了王老虎一杯。 “这小娘子我可是在一茶楼上听到的曲子,觉得这人有些身段,想着王大人喜欢这文艺范的女子,便唤进了府来。” “有心了,不知钱大人知不知道这姑娘唱的是什么曲子?”王老虎问道。 钱可白只听曲子的调调,却也没有留意这唱的什么,他的心思全在巴结两位大人身上,哪有空听这些曲子,便道:“愿听王大人其详。” “这姑娘唱的是评弹,上不能匡主,下亡以益民,皆尸位素餐。说的是空占着职位而不做事,白吃饭。尸位素餐的现实表现为‘做官不为’”王老虎道。 钱可白一听,女子唱的是这样的曲子,起身道:“真是反了,反了。”这一惊一呼,将表演弹唱的女子给吓住了。 王老虎忙对着女子道:“你继续。”他又让钱可白坐了下来,道:“她唱的有错吗?” “这是反词,竟敢在我们面前唱这样的东西!” 王老虎摇摇头,道:“如果我们做的正,行的端,还怕她们这样唱。只有内心虚的人才不敢,百姓心中都有一轮明镜,不是光靠抓,光靠杀就能解决一切问题的。” “王大人说的极是。”马礼上道,“老夫为官这么些年,有些东西还要向王大人学习。” “马大人谦虚了。” “王大人,我敬你一杯。”马礼上举起酒杯,王老虎也举起了杯子。 “王大人,我只知道你经商了得,却不了你外出了几天,就封了个将军回来,王大人背后的靠山可是强的很哪。”马礼上道。 钱可白和马礼深知官场上的规矩,朝中无人,你的能力再强,也不会有人看见你,而王老虎区区一个经商的人,没做过什么官,也就是没有什么基础,虽然听说他认识一些京城官员,有时也只是听听而矣,现在一下子被拔的这么高, 在他们看来,是碰上了哪根高压线了。 “两位大人,你们把我当朋友,我也把你们当朋友,有些话我说在前头,如果做了对不起兄弟的事,我可是也会对他不客气。” 没想到王老虎会突然间冒出这句话来,这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白。 钱可白脸色稍变了一下道:“王大人,你怎么说这样的话,真扫兴,大家今天是来高兴的。” “不怕空来风,我也是好意提醒。”王老虎继续道。 “王大人手握兵权,哪人还敢惹你。”马礼上道,“王大人是听到了不该听的话了吧。” “是啊,王大人,这有些风言风语还是不听的为好。”钱可白也马上接过道。 “我也希望听到的是假的。”王老虎道。 “来,我再敬王大人。”钱可白道。 几杯酒下肚,马礼上道:“最近我听说沿海一带出现了一些不明身份的人,骚扰我沿海渔民,台州府知府已经两次上报皇上,可是没见皇上对此事的回复。” “这些只是些小打小闹的小海寇,皇上日理万机,哪有时间来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钱可白也是不以为然地道。 “如果是一些小的事件,我想台州知府也不会连书两回。”马礼上道。 “我也听说了。”王老虎道,“我听说这些海寇穿着十分奇怪,不像是当地的人。” “那就是些落浪的人,或是些离散的人,这样的人没有的吃就干些这样的勾当,这点小事他们自己能解决,这台州府的事我们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钱大人,这些虽是小股的小海寇,却是有几拨,天台知府我想是没有法子了,所以才会上书皇上,让皇上定夺。”接着马礼上将声音压低了些,道:“我听说这些人都有刀,他们不光抢,还杀害了我们很多渔民。知府大人派人去,收效甚微。” “有这样的事?”钱可白道,“难怪这事让天台知府如此为难了。” 王老虎也渐渐明白了,这些小海寇应该不是一般的人,在大明的历史上,确实有这样的海寇,些人是日本浪人,倭寇? 如果是这样,自己应该怎么做? 几曲完毕,钱可白对那个唱曲的女子道:“来,给王大人,马大人斟酒。” 那个女子明显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琵琶,拿起酒壶,替几位大人倒上了酒。 “倒了酒,不如就再陪几位大人喝一杯。”钱可白道。 那小女子有些慌乱,道:“我不会喝酒。” 钱可白一把抓 过小女子的手,道:“不会喝没有关系,就这一小杯。”说着便将自己的酒杯给了女子。 马礼上道:“她不会喝,又何必勉强呢?” “马大人,你可别被这些小女子给骗了,这些女子可精明的很。”钱可白道,“来,敬我们王大人一杯。” “大人,我真的不会喝,我只会唱曲。” 钱可白却是一把将小女子拖到了自己的膝盖上,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了:“王大人可等着呢?” 王老虎道:“钱大人,你这是把人家小姑娘给弄怕了。”他这样说实际上是在给人家小女子解围。 可钱可白却道:“王大人,别被她的假象迷惑,她可能更喜欢我的另一方面。” 马礼上笑了笑。 “不过,王大人若是喜欢,我可以将她让给你。”钱可白道。 王老虎也笑了笑,这个钱可白自称是无意中听到曲子,看到的她,也不知是他从哪里弄来的人,但从她的神情来看,不像是风尘中的女子。 “钱大人,那你将此女子交给我吧,我调教的功夫可能会比你强一些。” “哈哈,我就知道王大人功夫厉害。”钱可白边说边放开了小女子。 王老虎道:“这位姑娘,陪我喝一杯小酒。” 小女子没有举杯。 钱可白道:“你可知这王大人是杭城的指挥使,你连这个面子也不给。” “唉,钱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这酒场上哪有什么大人,只有朋友,男人和女人。”王老虎道。 “对,对。男人和女人。”钱可白笑道。 “看来这姑娘还是有些害羞,我们也就不勉强她。”王老虎道,“来,大人,我们还是自己喝酒。” “好,请,王大人,我再敬你。” 几人就这样又喝了几杯,直至王老虎喝了个聆丁大醉。 钱可白道:“王大人这人就是爽快,快人快酒。” 王老虎道:“酒逢知已千杯少,你们要是不信,我还要再喝上百杯。” “我们信,不过大人,今晚你还要做事呢,再喝下去可就做不成了。” 王老虎笑了笑,道:“王彪,王彪,扶我回府。” 王彪一直在旁伺候着,听到王老虎吩咐,从一旁上了前来,扶起王老虎。钱可白对下人道:“将这女子送到王府上。” 王老虎道:“不麻烦钱大人了,让我的人带回去就可以了。” 王彪对身后的几个手下道:“将这女子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