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眉柳姑娘要出来?” 那虹妈的话刚说完,王一仁他们几个的心思就飞进了醉虹楼里,就连不远处站着的李明庆眼中都放着异彩。 这群男人眼中的火焰虹妈看的真切,脸上的喜色更甚了。 师中泰依旧是面色淡淡,一副不关自己鸟事的模样,杨铭举只觉得他是在装,嘴角淡淡笑着,手中伴着香风的扇子频率更慢了。 “看来这位公子对眉柳关注的紧呢,今晚哪,眉柳姑娘要迎一位公子喝酒畅谈了。” “眉柳姑娘在侧,这酒可不是酒了。” “那是什么?” “赛神仙哪!” “走走走,虹妈快些带我们找个雅间。” 果然是办妓院的! 虹妈几句话不到的功夫就把几个大男人给勾了进去,师中泰在一侧看的好笑,也实实的佩服。 玉华阁。 “出去!都给本公主滚出去!” “嘭” “嚓” “哗” “哐” “小杏,公主这是又怎么啦?” 刚一出门,一长相清秀的小宫女就被小太监给拦下了,刚受了气的小宫女二话不说,把心中的怒气直接冲着小太监撒了出去,“死陀螺,你问我,我问谁呀!” 小陀螺被踢了一脚,也不敢吭声,不过听着房间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身子跟着一颤一颤的,就好像他自己就是那被扔的物件。 “小陀螺,公主方才去哪儿了?” “舒馨苑啊。” 小杏又追问道,“公主去那干嘛啊,都到前朝的范围了!” 听小杏这么说,小陀螺也跟着皱起了眉头,挠着晕乎乎的脑袋自言自语道,“是啊,公主去舒馨苑作甚啊?” 醉虹楼。 “中泰,那王员外的事情,你同意了?” 这哥们,好是好,就是啰嗦八卦的很。 白了周康仁一眼,看到其他人没人注意,这才低声回道,“是不是方才那一巴掌还嫌不够力气,要不要仁兄我再给你来一锅烩尝尝味?” “那就不必了。” 听到师中泰还要打自己,周康仁只感觉方才被打的后背现在还生疼的厉害。手上拒绝了巴掌,嘴上还是关心道,“唉,我只是觉得可惜。” 师中泰知道他的意思,不过也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低沉着声音道,“康仁,你身后有你的家族,伯父手下铺子也不少,你自是不用担心你的未来。可是我呢,爹娘为了让我光宗耀祖,精血耗尽累竭病亡,再听今日圣上之言,你觉得我做官能让师家光宗耀祖还是吃穿不愁?” 示意周康仁先听自己说完,师中泰继续道,“十年苦读,只为今朝。今朝已到,梦皆碎。说到底,吾等不过是一读书人罢了。撇去身上的这层光芒,我问你,你还会什么?” “种地?手无缚鸡之力。做厨子?君子远包厨。做先生?天下先生万万多,先辈未老后辈又出,哪有那么多的学生可教。” “我明白你的好意,可我身为人之前,却先为人子。为人子,就需担家族之兴。” “不过是一个选择而已,好也一生,坏也一生。一生苦乐皆有,岂不美哉?” 说罢也不看周康仁不忍心的眼神,端起身前的一杯酒一扬而尽。师中泰没发现的是,在一旁偷耳朵的李明庆眼睛里闪着异样的情绪。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伴着一曲清平小调,唱歌的主人踩着一根红丝带,空中漂浮着红色花瓣,一个身着紫色纱衣的女子飞入了众人的视线中。美的是,风姿绰约,蝶香迷人,单是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夺了人的心魂。遗憾的是,一帘白纱,遮住了半边的红霞。 “眉柳姑娘” “我的心尖尖。” “美人,哥哥我来看你了。” “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看到人群沸腾不止,跟前世的追星相差无异,师中泰将眼神收了回来,开始专注于桌上的美食。说实在的,听了一整天的天书,他呀,早就饿了。 “中泰兄,你怎么还在吃呢,快看哪,眉柳姑娘出来了。” “唔唔,看到了看到了。” “你这书呆子,哎,算了,不管你了。” 周康仁见这家伙实在没得救了,便听他任他去了。没了他人的管束,师中泰自是吃的酣畅淋漓。 “中泰,中泰!” 不是说不打扰我了吗,这又是什么情况。 不满的看着打搅自己的周康仁,师中泰的声音带着些许疑问,“恩?怎么啦?” 与此同时,师中泰才发现,大堂内不知何时静了下来,而且,仿佛周边的眼神都凝聚在了自己身上。 “眉柳姑娘提议诗句接龙,现在该你了。” 这妞,还真会玩,我不过是想静静做个隐形人罢了。 “上一句是什么?” “车到山前必有路。” “有路必有丰田车嘛,这容易得很呢。” 听到周康仁的上一句,师中泰完全就是脱口而出,不带一丝的犹豫,直接将丰田车的招牌打到了中朝的地盘上。 “有路必有丰田车?这算什么诗句,完全是胡诌嘛!” “听说这人还是探花郎呢,这什么文采,不会是靠银子才拿的三鼎甲的吧。” “银子老子有的是,等到来年科举,看老子不拿个状元给你瞧瞧还不成呢。” “哈哈哈...” 听着众人无情的嘲讽,师中泰也觉得自己有点顺口了,但是面上只是微微笑了笑,朗声问道,“不知眉柳姑娘觉得在下的诗句如何?” 这一问,众人的视线再一次聚在了被冷落多时的眉柳身上。 弯弯细眉下那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扑棱棱的眨了几下,接着一道纤细温柔的声音传了出来,“这位公子的诗句自是新奇独特,眉柳不好评价几何。” 见这女子倒是给自己面子,师中泰背着手续问道,“即是如此,那不知眉柳姑娘这个游戏的惩罚是什么?” “罚酒一壶!” 这一次不待眉柳姑娘开口,整个房间里的人都出声告诉了他。 我去,不过是一个妞,至于这么激动吗? 顶着四面八方的高射炮,师中泰把王一仁递过来的一壶酒硬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