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哽咽的声音已经彻底消失,又恢复了最初的冷静,不只是陈丰在沉着冷静的应对着自己放在心尖的人,便是秦素善也在沉着冷静的应对着自己的心上人。 “如何?”秦素善依旧淡然笑着问道。 “你可还记得自己欠我一个人情。”这件事,秦素善着实不愿意提起,她并不希望自己和陈丰之间关系的维持,竟然要依靠当初的救命之恩,且按理来说,当初的救命之恩,在陈丰数次帮着秦家解围的时候就已经应该一笔勾销了。今日却被陈丰逼得她不得不提起!也只能寄希望于陈丰还将此事放在心上。 “秦小姐有何需要,只要不违背在下的原则,定不敢有丝毫推脱。”陈丰自然知晓秦素善口中所说的人情指的是什么,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自己能有如今的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秦素善,若是当初没有秦素善救他一命,他哪里还能有如今的成就?只怕已经在乱葬岗喂狼了。 既是救命之恩,自然不可能是他帮秦家解了两次围就能够抵消的,遂如今秦素善旧事重提,陈丰虽然心中一紧,却也不知是何缘由,还是应下了。 听了陈丰的话,秦素善的心还是颤了一下,不违背原则吗?“若是我让你娶我,可算是违背原则?”秦素善状似玩笑的说道,只是声音中的紧张,是她想要隐藏也藏不住的。 “秦小姐莫要这般玩笑。 ”陈丰颇有些局促,他倒是没有想到,秦素善竟然会直接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个不行啊。”秦素善好像有点失望的模样,沉吟片刻之后忽又开口,“若是让你入赘到我秦家,你也定然不愿意了,是也不是?” 闻言,陈丰猛然瞪大了没有神采的眼睛,连身体都僵硬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缓过来,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陈兄好生不识逗。”陈丰局促不安的时候,秦素善忽然换了一种语气和陈丰交谈。 陈丰一愣,似乎并没有想到秦素善竟然会忽然转变态度。 “某不过与陈兄开个玩笑,陈兄竟还当真了。”秦素善竟换上了书生语气,彬彬有礼又带着点痞气。 “秦小姐这个玩笑,不大好笑。”陈丰也终于反应过来,淡然笑了笑回应道。 “是吗?”秦素善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倒也没有过多的为难陈丰,直接说出她的要求“某希望,与陈兄能够合作愉快!” 转来转去,还是回到了这里!秦家一旦拿了陈丰的果酒的销售权,就意味着自己和秦家之间的关系更为亲密了,只怕日后和秦素善之间也不可能直接断的干净,这般并非是他心中所求。 “莫不是这样的小小要求,陈兄都不能答应?”秦素善绝对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就聪明在她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陈丰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让陈兄还个人情,竟如此的困难,某一连提了三个要求,竟然都违背了陈兄的原则吗?” “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好强人所难。”当机立断,利落的朝着陈丰拱了拱手,也不管陈丰是否能够看见,“这就告辞了!”说完,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就走。 十、九、八、七、六。数到这里,秦素善距离大堂的门已经走了一半,她没有回头,看不见陈丰的反应。不敢有丝毫的停顿,生怕陈丰发现其中的端倪。 五、四。越是迈步,心下越是沉重,但脚下的动作却依旧利落。 三、二…… “且慢!”终于,在最后一步迈出去之前,秦素善听到了陈丰的挽留。 “不知陈兄还有何吩咐?”秦素善头也未回,直接站在门口朗声问道。 “你赢了!”陈丰长出了一口气,说完这三个字,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他知晓,自己最终还是自私了。 若不然,他有数不清的理由可以用来拒绝秦素善,可话到嘴边,最终他妥协了。闭上了双眼,听着秦素善淡然的说,“合作愉快”,陈丰亦只能苦笑着道一句“合作愉快”。 既然双方已经达成了合作,陈丰自然不能赶人离开,两人在大堂之中相对无言,然这寂静的气氛却并未让两人感到尴尬。不论是陈丰还是秦素善,两人坐在椅子上感受着对面那人的存在,好似都能够感受到内心的宁静一般。 感受着身边那人的陪伴,不知为何,陈丰忽然觉得若是此生都能够得这一人相伴终老,也心满意足的情绪。 然而他同样也很清楚,自己如今的情况,和秦素善在一起,根本就是在连累她,硬拖着她和自己在一起,他不自信这样的自己能给她幸福。 陈丰心中纠结和暗自悔恨自己方才的举动之时,却不知晓秦素善的目光早就已经放在了他的身上,且一直不曾挪开过。 这一趟突厥之行,让他黑了不少,也清瘦了许多。 起初,她只知晓陈丰离开京城,却不知晓陈丰的去向,陈丰自己的说法是去拓展生意,她便也相信,确信他是去拓展生意。 京城之中对他的非议越来越多,她同样跟着着急,却苦于不知道他的去向,无法给他传讯,她曾几次派人到陈府来打听消息,但是所得,无一不是他们家主子并没有消息传回来。管家福伯也承诺一旦有消息,必定会给秦府送一份过去,这才让秦素善不安的心稍稍平缓了一点。 事实上,陈府的下人也着实是在陈丰回府之前就已经给她传了消息。 她在府上等了一整天的时间,却没有收到陈丰传给她的消息,甚至连她发给陈丰的拜帖,都不曾得到回应。。 后来听坊间传闻,说大司农陈丰瞎了眼睛,与之交好的杜立更是断了手脚,这才让她乱了阵脚,派人出去打听情况。 这一打听之下方才知晓,哪里是去拓展生意,分明是去了那最最要命的战场,想来是怕自己担心,才会瞒着自己,且也不只是瞒了自己,整个京城之中知晓他的去向的人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