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默怎么也没想到苏千歌说的请吃饭,就是吃面。 几个人围成圈,坐在苏千歌昨天晚上吃面的小摊位上,小摊位的凳子还算是干净,不然沈君默真是怎么坐都别扭。 苏千歌给每个人发了筷子,对沈君默道,“沈大哥你不知道,很多时候呢,那些好吃的就是在这种街头小巷才会出没,不在大酒楼里面。” 闻言薛宸低头看了一样老奶奶放上来的打卤面,食材还挺多样,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了?看起来不好吃吗?” 担心自己喜欢的食物别人不喜欢,苏千歌立刻紧张兮兮的看向沈君默问。 沈君默摇摇头,“闻着还不错,我尝尝看。” “好眼光!”苏千歌给沈君默竖了个大拇指,顺便招呼管家和家丁,“你们二位也尝尝,真的好吃,不骗人的。” 二人闻言默契的看了一眼沈君默,见沈君默已经端起碗来吃了,便也跟着吃了起来。 苏千歌一抱起碗来,眼前又出现了熟悉的显示面板,眼球一转看向右上角的叉,显示面板便被关闭了。 “挺好吃的。” 沈君默吃了一口,对苏千歌道。 苏千歌笑着点头。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这是我昨天晚上发现的,你们是我第一次带过来的人。” 沈君默闻言顿了一下,耳根有点发热,端着碗的手有点颤抖。 担心被发现,沈君默急忙自己吃了一口面。 “对了。”沈君默抬头看向苏千歌,“之前你给老头子的食疗菜谱,他吃了一段时间很有效。” 苏千歌正风卷残云的吃着面条,闻言一愣,抬头看向沈君默。 “啊?老头子?” 管家急忙将嘴里的面条咽下肚儿,“老爷,公子说的是老爷。” 闻言苏千歌这才反应过来,“沈老爷啊……” 回想起来按个被沈老爷请过去“喝茶”的晚上,苏千歌到现在还浑身颤抖,那晚上可太刺激了。 “那个……沈老爷吃着好就行,我就是给了个方子,具体还是你们自己的功劳嘛。” 说完苏千歌忽然不知怎么,福至心灵的问了一句,“对了,说道沈老爷,沈老爷最近在做什么?” 沈君默也没想到苏千歌能顺着这话往下问,毕竟苏千歌和沈老爷之间发生的事情可没那么愉快,更别说是关心彼此了。 不过苏千歌问了,沈君默还是回了。 “去都城……探亲了。” “都城?”苏千歌放下手上的面碗,“你们家居然在赌城也有亲戚!怪不得沈大哥你这么有气质。” 前半句是真的惊讶,后半句的拍马屁纯属于苏千歌临时拍马屁。 苏千歌只是想到依着沈老爷的地位,能让沈老爷去探亲的,估摸着在赌城也有一定的地位,所以才如此惊讶的。 可沈君默哪晓得苏千歌在想什么,基本上苏千歌说什么他就相信什么了。 被夸有气质,沈君默的耳根子有腾的一下红了,大男人不好羞涩,只能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管家和家丁见状立刻上前查看。 “公子,你没事儿吧?” “公子你是不是呛着了?” 沈君默急忙摆手,“没事,你们快点去吃你们的吧。” 驱散了管家和家丁,一抬头沈君默才发现苏千歌也担心的看着他,顿时耳根子更红了,咳嗽差点又起来,还好被沈君默自己给憋住了。 “沈大哥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你不用担心我。” 说这话的时候沈君默的心脏都在噗通噗通的跳着。 逃不掉了,只要不谈生意的事情,沈君默就很难扛住对苏千歌的那种心动。 可他心里清楚,苏千歌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苏千歌有自己喜欢的人,有些事儿不仅是先来后到,还有一些是根本就不可能赢,无论先来后到。 这 见沈君默确实没事儿了,苏千歌点点头。 “没事儿就好。” 沈君默也跟着迅速的点了点头,低头继续吃面。 好不容易吃完了面,沈君默忽然想到一些事情,转头对苏千歌道,“你对养生的食谱方便很擅长吗?” 苏千歌被问的一愣,估摸着沈君默是还想替沈老爷的要一些养生的菜谱。 “是要给伯父用吗?”苏千歌思索了一下,“我也不是也别擅长,而且要看了郎中的诊断才能要配什么菜。” 沈君默点点头,“不是给他用的,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用认真。” 都城。 左相府上出现了一个难得的风景——平南侯。 薛定山坐在左相对面,口型变了半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平南侯来看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儿,可否说清楚。本相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就一整天在这里陪着你的。”左相沉声道。 薛定山被怼的本能的瞪大了眼睛想怼回去,可是转念一想又蔫儿了。 “本侯来不是跟你吵架的。”薛定山冷硬道。 “呵!那你还真挺让我意外的!”左相冷哼道,“既然不是来吵架的,那就说清楚,你是来做什么的?” “本侯……本侯是来……” 娘的,说是来感谢的总觉得有点怂了,可不这么说要怎么说?! 薛定山陷入了两难,但你说来都来了,到底怎么才好呢! 就在薛定山还在自我拉扯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人来报,左相懒得再跟薛定山耗时间,直接将人招了进来。 来人手上端着一封信。 “大人,沈尚书让人给您带了封信,说是里面有能治疗您体虚烦躁的方子。” 左相闻言伸手让人将信封呈上来,薛定山闻言也探头跟着看了一眼。 “左相还体虚啊?” 左相闻言瞪了薛定山一眼,“是啊,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薛定山立刻摆手,“没有,没有您慢慢看。” 懒得理会薛定山,左相打开沈尚书送来的养生的方子,仔细一看,竟然是食疗的方子,就是字儿丑了点。 “沈尚书的人就让送来这些,没说别的?” 合上方子,左相问道。 底下的人道,“沈尚书的人让人捎了一句,说是这个方子是他有亲戚吃了许久,确实好用才给左相送来的,让左相务必试一试。” 左相合上手上的方子扔在了桌子上。 “什么东西都让我试一试,我是他随便摆弄的小物件吗?拿下去!” 不想还不等人上前将东西拿下去,薛定山就将那封食疗的方子给拿了起来。 “别扔,别扔,我看看。” “你懂什么!” 左相被薛定山突兀的动作给气的差点晕过去,这个人不要脸起来,未免也太不要脸了! “我怎么不懂?本侯好歹也是带兵打仗的人,没有药,手下的人又受伤的时候,本侯可是学了不少这些东西!” 说完薛定山快速扫了一遍方子上面的东西,左相虽说着不相信薛定山,可看着薛定山认真的看着的样子,也忍不住跟着看了一眼。 “不错,不错,真的不错!” 薛定山看向左相,指着上面的方子道,“你别看这个人字儿丑,这个真的写的挺好的,不是一般的好,有些我以前还没想到呢,这人挺有不意思的。” 听完左相将信将疑的将薛定山手上的方子接了过来看了一眼。 “是吗?” “当然了!你看你帮过我,我干嘛要骗你?” 闻言左相又看了一遍手上的方子,伸手递给身边的家奴。 “先收着看看吧。” 薛定山见状满意的笑了笑。 左相见状瞪了得意的薛定山一眼,“好了,说吧,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啊……我啊!”一说到自己的事儿,薛定山的眼睛就又开始转悠了,“我那个什么,就是为了上次的事情,特意过来多谢左相的照拂的,要是没有左相,我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把那个兔崽子给找回来。” 左相闻言点点头。 “你这个人虽然粗俗了一点,但是倒也不坏。”顿了顿,左相压抑着开心道,“行,你这个谢我就收下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薛定山想了想,“本来没有的,现在有了。” “说说看吧。” 左相难得和薛定山舒服的交流了两句,便也没太拘束。 薛定山闻言,小心翼翼道,“其实吧,刚才那份食疗的方子我也想要一份。” 这就奇怪了,左相看着薛定山壮硕如牛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会跟他有一样苦恼的人。 “啊呀,不是我!”薛定山挥了挥手,“我是觉得,我们家那个小兔崽子最近状态不的对,我给他吃吃。” “哦~难怪,薛宸看起来最近状态是有点不好。”左相赞同的点点头。 “你也这么想吧!”薛定山终于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开心的不得了。 点点头,左相道,“状态是看着不对,不过也很正常吧,天天被御史院的那帮人带出去喝酒,就算是个正常人也受不了。” 薛定山闻言一瞪眼,“左相,我是来感谢你的,你不要骂人啊!” “我这怎么叫做骂人?”左相反问,“我这说的明明就是实话,你自己的儿子,自己要看紧了,最近啊我看御史院的那帮人可都不老实,你自己不看紧了,出了什么事儿,你就后悔吧。” 薛定山,“……” 被人戳中了心事的感觉可不怎么好受,何况薛定山是真的在担心薛宸最近的状态。 左相看着薛定山担忧的样子,知道自己说对了,也不好意思再说狠话了,于是道,“方子我让人直接给你,我这面留一个手抄的就好,不然那个字儿我也担心我府上的人不认识。” 从左相府上回来,薛定山拿着方子不知是喜是悲好。 回到家,薛定山难得见薛宸早回来,心情算是好了一些,但是脾气可是半点都没好。 一张驴脸拉的老长,薛定山沉声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没人找你喝酒了?” 薛宸闻言看向薛定山笑了笑。 “爹,您看您,我又不是什么酒葫芦,还能整天都泡在酒里?” 说着薛宸上前拽住薛定山的手腕,往主屋带。 薛定山还没见过这么主动的薛宸,感觉自己的儿子就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样,这感觉让薛定山浑身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