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毫不犹豫道:“太子太师者,唯两人可为。 一是舅舅! 二是魏征!” “很好,辅机长律疏善调和,尽忠于朕,我有天下,多赖辅机人力也!”李世民赞同地褒奖着长孙无忌。 “陛下谬赞,臣不敢当。”长孙无忌慌忙低头谦虚地推脱。 李世民捋了胡须,接着道:“玄成尽心於朕,献纳忠诚,安国利民,成我今日之功业。 虽古之名臣,何以复加。 天下人臣之望者,魏玄成可受之!” 果然如此,长孙无忌眼神黯淡了三分。 “今天朕累了,青雀儿受了惊便回府安心养伤吧,明日朕会去探望你的。 这些天趁着静养的功夫,你细细思量凌烟阁筹建事宜。” 李泰谢恩后,李世民转而对李承乾疾言厉色道:“逆子! 从今天起,你给朕滚回东宫潜心治学反省一年。 待太师上任之日,朕会三日一课五日一考,若是不能长进,仔细朕打断你的腿!” 李承乾惊喜自己平安下线,谢恩之余,犹自可怜地看了看李泰。 我的好四弟,你自诩聪敏绝伦独断父皇恩荣,可今天二哥我险些要了你的命,父皇照样不能奈我何,你拿什么跟我争? 李泰面无表情,心里却有一个小人儿在跳着草裙舞。 便宜老爹安排自己养伤也不忘嘱咐差事,并把太子禁足东宫一年定期课考,这就给太子戴上了紧箍咒。 于李世民的立场而言,这已是给予太子最严厉的警告和最后的机会,毕竟观尽史书也没有哪一朝的太子在公然刺杀皇子后,依然能保住储君之位,李世民这么做已经顶着天大的压力。 李泰借力打力,已经掘开了李承乾坟墓的第一锹土。 还有太师人选的建议,已经明确无误地释放了自己选择关陇集团的信息,历史已经发生改变,长孙无忌又会如何抉择呢。 意外的惊喜是高句丽人那边,好好运作一番当大有可为,操作得宜,便是自己插手朝政的绝好机会。 李泰两兄弟走后,李世民叹道:“辅机,你相信世上真有天授之人吗?” 长孙无忌道:“陛下承天应命一扫六合,自是我大唐天授之人。”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改不了这个避重就轻的毛病,朕提三尺剑八方征伐九死一生得有天下,顶多算是天选之人。 青雀儿一夜之间心智大变,从前他心性有如孩童稚子,虽顽劣嬉闹却不失率真淳朴,他虽比雉奴和兕子年长,朕对他依然视若孩童难免也就宠溺了些。 可现在,青雀儿的表现朕既是欣喜又是担忧。 喜的是朕的皇儿终于有人与朕神肖,建凌烟阁和处置太子的建议无不深得朕心,太子太师的人选更是极大出乎朕的意料。 他能内举不避亲举荐你这个舅舅,也能外举不避仇,举荐向来与他不对付的魏玄成,这份老辣干练,朕欣慰之余甚至有几分恐惧。 我怕我的青雀儿一夜之间被妖孽夺了心志,若不是早前他历历细数与观音婢的陈年往事分毫不差,其后真情流露做不得伪,朕实在不敢想象一个人因为一场大病便脱胎换骨。 除了天授之人,朕实在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 李世民千古一帝,李泰的异常如何能不让他揪心不安。 所幸李泰魂穿以后继承了前身的全部记忆,否则以李世民一代雄主的性子,即便不把他烤了,也会废为庶民流放千里。 长孙无忌笑道:“陛下勿虑,青雀吉人自有天象,大唐从此去一顽劣皇子而添一国之干城,臣谨为陛下贺。” 李世民苦笑道:“朕是该喜还是该忧呢,承乾失德而青雀异军突起,朝局自此…… 手心手背都是肉,经此一事,希望承乾能引以为戒改过自新,闭门自省的机会是青雀儿给的,若是他不知悔改变本加厉,朕……朕……” 长孙无忌长揖不语,李世民摇了摇头:“不说了,明日也该加一场大朝会了,咱们议一番明日的章程吧。” …… 李泰坐在柴令武的马车上,房遗爱、柴令武、程处亮三方合围把他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并不宽阔的马车不堪重负,拉车的健马一步三晃摇摇欲坠,车轮划着S线诡异地朝霍国公府而行,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道旁一个饱经人世的妖冶少妇露出了然之色,眼眸含水地打量着这台大唐版保时捷,也不晓得是哪个小妖精如此不自爱,大白天地勾得贵人天火雷动。 房遗爱透过车帘直直地看着那个烟视媚行的少妇,擦着口水道:“要死了要死了,我要能让这个妖精摆弄一晚,让高阳打死也值了。” 程处默一把扯开车帘大吼道:“唔那骚妇,太府卿房遗爱让你伺候他一晚,花金一百贯……唔……” 房遗爱顿时如丧考妣大难临头般捂住了程处亮的嘴,“咚”的一拳敲在这货头上:“不要命了,高阳晓得了老子还活不活?” 柴令武要实在些:“你们这两个败类,怎能如此唐突佳人,换作是我便绝不会如此粗鲁。” 李泰奇道:“莫非七弟有何高招?” 这一马车的乘客用长安人民的老眼光看,可谓蛇鼠一窝没有一个好东西。 房遗爱是十七公主高阳的夫婿,柴令武是七公主巴陵之夫,程处亮是十一公主清河的驸马,李泰是皇帝的掌中宝,一车人全是连襟兄弟,可谓长安城败类的移动总参谋部。 柴令武老婆巴陵没有高阳跋扈,可治夫神术也是一套一套的,李泰不信柴令武能跳出夫人的五指山。 柴令武傲娇地笑道:“简单,换作是我便在那骚妇眼前摆好十根金条,保管她眼睛发绿把我蹂躏得体无完肤摇摇欲坠。 算了,如此高深的黄金法门,说了你们三个穷鬼也听不懂。” 这货老娘是平阳公主,可谓千古奇女子,父亲柴绍那是出了名的财神爷,现在老爹老娘都不在了,家里的万贯家财就便宜了他。 而程处亮好赌,房遗爱是陈年气管炎,李泰老爸赏赐最多但养了一帮门客和文人,和柴令武一比,可不个个都是穷逼。 李泰三人杀人的目光盯着柴令武,这货总算有些心虚:“我错了,回头给你们找三个花魁过瘾,我站在旁边喝酒,这总成了吧?” 房遗爱:“我要十个!” 程处亮:“女人这东西,拢共不就是那一哆嗦的事,还不如去银钩坊杀个天昏地暗,这才叫痛快!” 李泰:“令武啊,这一次你和处亮为了救我,两家的家将损失惨重,遗爱也陪着我九死一生。 我本想着回头给你们三人一个秘方,经营的利润用于抚慰你们家将遗属。 现在看来,令武你是不需要了,遗爱、处亮……” PS:这是不美好的一天,真的,没有了你们的收藏、推荐票、评论支撑,我撑得好辛苦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