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们磨刀霍霍,那些手持刀斧的土匪冲了上来,林懋霖站在人群中,恍然间有一种鹤立于众人之上之感,只是这万千目光于一身的感觉,并不是那么的好,甚至于带着森森杀气,以至于让人顿感,逃脱无望。时间推迟的越久,存活的机会越渺小,但是,林懋霖却不是这么认为的,在他的心中一直坚持着一种信念,那就是永远相信自己的队友,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是永不会缺席。 “给我杀,为了我们死去的兄弟报仇” 一众土匪,愤怒的看着林懋霖,手里的刀举在身前,愤怒的神色以至于手上的武器都变了模样。 战斧举得高高的,一个士兵,身体扬起向后,右手间,由于过于用力,以至于,在夕阳的最后的一丝光芒下,依旧显得粗旷残暴,血气方刚。 战刀架在腰间,双手紧紧的握住战刀柄手,左臂向后,右臂在前方弧形拉伸,完全舒展了战刀的攻击距离,从动作来看,一定是一个左撇子,明显是左臂出力,左手手指紧紧的握住刀柄,战刀弧形向上,蓄积挥砍而下。 由于距离有十一二厘米的距离,所以靠近林懋霖的土匪们必须前移一步才能攻击到林懋霖,前后左右都有,一个个满脸恶意,愤怒化作手中的武器,失去同伴的他们就像失去了理智一般朝林懋霖冲来。 刚杀了那名壮汉土匪头子,自己这边,当然士气不能减,手持长枪,一个横扫,由于这群土匪,被怒气蒙蔽了双眼,导致动作太大,这样虽然气势和力量上都达到了最大化,但是唯独身体中间,也就是胸口中的那块地方会露出显著的破绽,这对于擅长攻击的林将军而言无疑是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通过抢围的长度,圆形横扫,上半身低下,右手持枪,左手扶枪,长枪夺射而出,刚好碰到第一个土匪的脖子的时候,长枪停住了,然后就是左臂向右一推,右手用力拉扯,身体肩膀微微发力,腰间猛然用力,右腿滑行,带动着手臂上的长枪,一个巨大的圆形划出,行云流水,迅捷而快速,就在收枪站立的时候,突然,前面一排的刀斧手倒在了地上,鲜血淋漓,肉眼可以看出,这些人除了脖子上明显的划痕之外,别无其它的伤口了。 后方的土匪踏着前方兄弟的尸体向林懋霖攻击而来,有些被羁绊了一下后爬起来继续向前冲锋。 林懋霖收回长枪,怒目而视,左右招架,脸上露出了疲惫之色,汗水滋滋而下,枪柄上也多了淋淋的汗水,双手扣住长枪的手,手掌摩擦的枪柄,专注力量的同时却不失速度,或许这就是长年累月训练出来的吧。 左边刚挡了一下大斧头的攻击,身后战刀如约而至。左架右挡了好一会之后,身体明显感觉到体力正在下降,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杨勤望着林将军,抽起地上的战刀,刚要冲锋而上的时候,却不料,两名土匪夹住了他,愤怒的杨勤,怒哄了一声,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刀还没举起来就被提到了一旁,一名土匪骂骂咧咧道:“你们这群当兵的,今天也算是落到我们手里了,放心,我们不会让你们这么快死去的,我们只会慢慢的折磨你们,以至于到你们死的那一天,都无法忘记生在世界上的最后一刻,在生命的尽头,那恐怖的瞬间,必然很难忘。”杨勤听到这里,吓了一跳,战刀被踢落在地上,腿脚右不是很灵活,以至于,再次捡起战刀都成了非常奢侈的事情了。 突然,就在林将军招架中,一支弓箭飞了过来,躲避不及的林将军,只听见一声穿破云霄的巨响,随后身体微微一侧,弓箭刚好打中了他的右手臂,鲜血流淌而去,眼看情况不妙的他,捂着手臂,左右寰视,敌人的武器也出现在了眼前,就在这个万分危急的时候,突然,无数支弓箭飞驰而来,在林懋霖眼中,一个穿破了土匪身体的长长的箭头,是那么的犀利。 “林将军,我们来救您了。” 此时已经进入了黑夜,东方升起了滚滚浓烟, 林懋霖满是汗水的脸颊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捂着手臂,颤颤巍巍的身体,却不失威武,左手举起长枪,望着一个个倒下的土匪,大喝一声:“今晚给我杀,能杀多少杀多少” 战场上,短兵相接,由于早做好了准备的士兵,又是擅长弓箭,远程夺别人性命的士兵而言,敌人也就成了活脱脱的移动的靶子,不一会儿的功夫,敌人就已经死伤一大半了。 林懋霖身旁已经走来了七八个士兵,他们手持手持着弓箭,左右环视,紧张的气氛中,不忘警戒起来,向林懋霖冲过来的土匪是最多的,他们杀戮的双眼中透露着点点寒芒,但是冲在最前面的那群土匪死去之后,另外一群土匪顺势接上,就在街上的一刹那,由于人体的视线或许短暂,以至于所有人只能凭借着直觉和对战友的信任冲锋着。冲锋而上,时间和伤亡成正比,没土匪头目的命令,他们就像一群无头苍蝇一样,跟着前方的队友,不假思考的前进,死亡使得他们心生畏惧,但是也无能为力,因为浓烟已经遮蔽了他们和总部的视线联系,并不知道这里情况的土匪头目或许不会善罢甘休,但是他们的行动真的能奏效或者说还来的急么 “兄弟们,杀” 一排排弓箭手,穿梭在山腰间,倚仗着身边的石头,身影就像一群猴子一般,七上八下,前前后后,窜动着,就在他们冒头的瞬间,泠冽的目光,手中的弓箭灵动而充满劲道,带动微风,一只只弓箭飞驰而下,七七八八都射中了目标。只有少数从敌人身边一闪而过,以至于错过了最佳的时刻,导致敌人发觉过来,仓惶逃开了。 环视整个战场,林懋霖总体上还是满意的,但是有些事情确实他无法容忍的,毕竟,原本这里就能全歼敌人的,可是一两个敌人已经逃离了战争覆盖范围,一边逃跑一边丢盔卸甲,沿着山腰滚落而下,刚跑没两步,恐惧使他们停顿了一下脚步,颤颤巍巍的徘徊着。再看向杨勤的时候,只见杨勤身旁多了两名土匪,他们面对冲将而来的士兵,显得很恐慌,不知所措的站立在原地,前后徘徊后,目光死死的盯着杨勤,手上的战刀闪烁着阴冷的光泽。一名土匪,道:“逃跑也是个死,抵抗也是个死,不如我们拿着这个瘸腿的将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旁边的另一名士兵听到之后,连连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孤注一掷的望着杨勤,目露凶光,拿着刀朝着杨勤步步逼来,就在那个士兵冲上来的时候,杨勤冷冷的目光中闪过一闪光芒,战刀朝着两名土匪甩了过去,但是收效甚微,依旧无法阻挡土匪们前进的步伐。 两名土匪见杨勤丢了战刀,面面相觑的,眼神的交流,传达着阴谋,但是,就在他们的刀刚好驾到杨勤脖子旁时,一支弓箭穿破灌木,飞驰而来,箭芒疾驰而过,撞到了一个土匪的脑壳上,瞬间从脑袋的另外一边飞出,场面无比血腥,鲜血顺着弓箭的轨迹,在空气中形成了一道深刻可见的纹路,就像是火箭划过,燃气动力推动火箭,在火箭身后留下的长长的纹路一般。 另外一名土匪顺着弓箭飞来的方向放眼望去,一片叶子上,留下了一个清晰可见的小洞,小洞一旁也是林懋霖,拿着弓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坚定的看着他的目标,眼无他物,心无旁骛。看的那名土匪一个愣神,一个战神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弓箭,一支弓箭在右手间,机械性的拿起,按部就班的套在箭弩上,然后满弓射出,他想过要逃,可是不论他怎么挣扎,大腿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挪动不了半步,他的眼前只感觉一道寒芒越来越大,最后遮蔽了双眼,“啊”一声惨叫,那个土匪就这样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可是,他的位置却已经不是眼前的位置了,其它士兵说:“那个土匪是好怕,逃跑中跌落了山崖,死了。”也有的士兵说:“那一声尖叫是上天的惩罚,声音刚落,人就已经死了,足以说明一个道理,人在畏惧到了一定关头的时候,死亡有时候是找 不到原因的。”。 林懋霖这时候扶起杨勤,道:“你还好么” 杨勤看着自己的右腿,强忍着,上眼皮微微下收,嘴脸上扬,煞白的脸色强撑了几分血色,嘴唇上下震动,道:“林将军,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就不会死这么多兄弟了,我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兄弟们都死了,而我却苟且的活着,林将军,让我去死,以告诫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林懋霖捏了捏杨勤的手臂,道:“你生病了,说什么胡话呢军医何在” 穿过人群,一个身穿白色军服的士兵跑了过来,身上已经流躺着滋滋,细细的汗水,额头上,脸颊上,后背上,全身上下,全都刚刚出了汗,点点挥洒,小跑着。身后跟着三个女孩子,一个男童,军医看了看杨勤的右腿,话语中带着急切的声音说道:“快,拿出手术刀。” 那个男孩子手里提着的手术箱放在地上,熟练的拿出了一把短小的匕首状的短刃递给白衣军服的男子,道:“这里。” 白衣男子接过断匕,开始忙碌着清理伤口,一般的火热消毒和刀尖去浓的手法都演示了一遍之后,才收回了刀。 另外一名女孩子拿出了药水,一点一点的滴在杨勤右腿的伤口上,伤口上冒着泡泡,泡泡越来越多,也能感受到,杨勤此刻痛苦的表情,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挣扎着,牙齿紧紧的咬着,从他的脸上,林懋霖能够感受的出来,这一定是承受了太多的苦难了,对眼前的肌肤之痛虽然浑身难受,甚至是右腿的某根神经的联动之下,手臂也微微的颤抖着,一会儿,双手才抓住了一旁的小石块,这才回复了点正常的气色。 那个小姑娘看到眼前这位将军痛苦的表情,心中不忍,温柔的说道:“杨将军,您没事吧。” 杨勤看了一眼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心情也就好了一点,道:“不打紧,不打紧,你们的杨将军能到这里,伤口之处传来一股电流,顺流而上,麻痹了小腿上的身体,一个拘跛,如果不是他意志力还算过的去,或许他的右腿会抽搐一下,然后,条件性反射,提到眼前这个为自己上药水的小女孩吧。 随后就是另外一个小女孩给杨勤包扎纱布,动作迅速却不失温柔。 最后一个双手按摩着杨勤右腿伤口之上的肌肉,缓解血管的压力。 就在这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的时候,林懋霖拉着那名军医的手,离开了众人的视线,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道:“杨勤怎么了我看他的右腿好像没有自觉了,起初还有点反应,但是越往后,就越显得僵硬无力,您能不能帮助他从新站起来。” 那名白衣军医摇了摇头,道:“这个,林将军竟然都看的出来,就不用在下多说了,他中的是陀螺曼蛇毒,这种蛇擅长隐藏在乱石之中,如果不是懂得识别的人,或者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可能发现。” 林懋霖再次,询问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白色军医的再次摇头,令林懋霖大失所望,压低了声音,道:“医生,多谢了,不打扰您救人了,但是请您务必保密好么我不想让我的兄弟知道这个残酷的现实,之上要让他快快乐乐的活着,您也知道,一个士兵最重要的是什么,战争和双腿右意味着什么” 白色军医点了点头,承诺,道:“我保证,绝不会让杨将军知道自己的病情的,如果非到了那一步,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救治,这个请杨将军大可放心。” 听到军医的承诺之后 ,林懋霖才肯放他离开。 回去的时候,已经有两名还算有点力气的士兵抬着担架,扛上了杨勤,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落寞。 收拾好战场,军令一层层的传下去,所有士兵都历历在目。 还有战斗能力的,掩护伤员和妇孺,后勤往山丘上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