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迪尔已经闭上了双眼,一股强大的气势冲刷着他的脸庞。就像利刃划过耳畔一般,风风声刺耳,感觉脸庞都能溢出血来。 一个挺拔俊俏的身影,一动不动的站立着。然而,他的身前却有一把行之将近的弓箭,带着雄壮的气势,宛若猎杀一切的天外陨石一般,掀起了众人的衣裳,仿佛就像一个将要消灭众人的死神一般。任由他们如何躲闪,弓箭却始终没有停下它的步伐。 众人已经失去了意识了,只留下一股脑的趔趄和无能为力。 乌迪尔手持双剑,在他那双已经闭着的眼睛中,突然出现一道锋芒,双剑从腰间抽了出来,更架在身前。 乌迪尔大声呵斥道:“停下!” 只见他手上青筋暴起,弓箭和手持磨砂中,一股强大的热量,令他只感觉手臂一热,浑身直冒热汗。 突然,在力量的冲击一下,乌迪尔的双脚一蹦,脚下的大地陷进去了三分。 身体向前挺了挺,可是,强大的弓箭就像根本没有反应一样,重力冲击更盛几分。 乌迪尔只感觉胸口一热,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的手臂延伸到胸膛,再从胸膛延伸到眼睛,似乎有什么,试图将他的眼睛捣碎了一般。 无形的力量,强大的能量,却不是他所拥有的,反而是外来的力量,将要破坏他的身体一般。 乌迪尔的眼眸微微睁开却没有睁开。就是这种感觉,一直延续了很久很久。 刚刚溢出的泪水瞬间干涸,那个包裹着眼睛的眼皮也被烈火烫的红彤彤的,肿的就像两颗桃子一般。 乌迪尔继续坚持着,就在这时,他身后的衣裳在力量的作用下,碎裂开来。手上的双股剑也支离破碎。 就在双股剑碎裂的一瞬间,仿佛就像是一颗手雷在他的手掌上炸裂了一般。 火辣辣的感觉,痛彻心扉的惊愕感瞬间传遍了整个身体。 就在他收回右手的时候,那最不起眼的左手却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光芒大盛,却不像刚才那样,挡住了弓箭的攻击却不失分毫,甚至没有后退的迹象,也没有向后一缩的感觉。 在他的左臂上,一股强大如斯的力量蔓延而出,如同一个护盾,又像是一个弯形的壁垒一般,将他的手臂,将他的身体牢牢的保护在内。 乌迪尔的气势瞬间增大了几分。 挡住弓箭的右手中的力量软绵绵的,在他的身体里,感受着这股子力量,有种令人心悦神往的感觉。 力量从他的手臂上来到了他的心脏,再通过心脏产生强大的力量,力量瞬间迸发而出,最后来到了眼睛上,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股迷雾状的东西出现在他的眼前,周围的士兵已经被迷惑住了,等待着,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只是,就在这时,北狄士兵已经将他们包围了,不过,这群家伙似乎并没有靠近的打算,反而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 这个画面只有乌迪尔能够看见。 第一次弓箭的攻击感已经荡然无存,这一次弓箭就显得没有那么恐怖了。 他甚至能够分出更多的心神来,去照顾更多的东西。 乌迪尔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的身体,他的灵魂都在这一刻等到了极大的升华。 一股烈焰从他脚下升腾而起,没有了上衣的束缚,更是凸显了他那壮硕的身影,只是,这个脱衣,却并不是很显肉,反而看上去还有几分的消瘦。 弓箭划过手臂,朝着他的眼睛射来。 仿佛一切都将结束了。 可是,就在这时,乌迪尔的双手只是一晃的功夫表已抓住了弓箭了。 弓箭在手上猎猎作响,发出沙沙的声音,不过,声音很快就停止了。 弓箭的利刃离乌迪尔的眼睛只有0.01公分的时候停下了。 一双大手仿若裹上了一层金色的护身符一般,空手接住气势磅礴的弓箭却没有分毫损伤。 乌迪尔右脚向后一踏,腰间一弓,右手向后拉满,弓箭在他的手上,朝着身后的方向,可是,箭头依旧朝前。 一个重力作用下,身体在地面上一弹,弓箭反向飞了出去。 乌迪尔大声呵斥道:“瞧,这是还给你的。” 弓箭飞射而出的瞬间,由于反作用力再加上乌迪尔的手劲,力量更是强大了数分。 石锦标睁开了眼睛,这一刻全看在了众人的眼里,大家面面相觑,看着这个奇怪的一幕,众人全都清醒了过来。 北狄将士也在这一刻恢复了神志,似乎刚才只是他们打的一个盹一般。僵硬的身体从地面上恢复了弹性,一个个举着战刀朝着他们杀将而来! 北伐军碰上了北狄军,两方交锋,必有胜负。 鲜血和残骸充斥了整个场地。 乌迪尔手上已经没了双股剑。只见一个北狄士兵冲了过来,却被他的左手掏出了一个血洞,鲜血四溢,肝肠寸裂! 只见,在这个修罗场上的乌迪尔,双眼猩红,目露凶光,一手杀戮和鲜血飞扬凝聚在他的麒麟左臂上! 在他对面,石锦标面对飞来的弓箭,他右手一掷,一把坚硬强大的弓弩出现在他的手上,左手接过利弓,在利弓的凹槽处,一个圆形的,用来发射和瞄准的小边框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突然,一股重力,弓箭穿过了弓弩,在凹槽处,利刃射入了凹槽,在弓弩之上,离弦之终停了下来。 一个如同卡扣一般的东西扣住了弓箭,只看到一杆带着锋芒的箭锋在石锦标的眼前,显得平缓了许多。 就在这时,一杆长箭握在了乌迪尔的手心里,然后,弓箭顺着手心,在箭弩的作用下,飞射而出。 乌迪尔看着即将飞来的弓箭,身体一动不动,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这时,他的左臂已经能够轻轻松松接下弓箭了。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乌迪尔的动作很帅,很显然,就是,每当他杀人的时候,看上去却没有那般温馨了。反而,看上去令人一阵阵后怕。 就在这时,虽然场面缓和了许多,可是,局势却并没有扭转。 看着四周,自己的士兵死伤惨重,容不得他多想,一个飞身,身体一蹦数米之高,当他再次落下的时候,身体已经来到了石锦标身前了。 一双泛着金色光泽的手臂,引动着这片天空,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紧接着,左臂一横,架在石锦标的右边头颅旁,如果被这重力一击击中的话,就算是一个成年的汉子也要奄奄一息了吧。 原本以为就要成功了,可是,一双大弓硬生生挡在了他的身前,将他的手臂挡住了。 乌迪尔只感觉左手一僵,石锦标手上一把弓似乎有种抽食他本源力量的感觉。 他左手的力量不知不觉间抽离了他的身体,就在碰到那把巨弓的一瞬间。 乌迪尔疑惑的问道:“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石锦标说道:“你还是太自负了。生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其实,弓箭的力量并不在弓箭上,而在箭弩之上。刚才你也看到了,就在你抓住弓箭朝我掷来的那一刻,箭弩表已经锁定了攻击了。而且将那根弓箭定格在箭弩凹槽之上了。” 乌迪尔道:“原来如此,我说呢,怎么感觉,那杆箭有种空荡荡的感觉。就像箭根本不在手上一般。” 一股强大的力量被稀释的一干二净。 乌迪尔浑身软绵绵的。 可是,石锦标却突然爆发,身体一跃而起,对着那个已无反抗之力的乌迪尔拉出了一根弓箭,弓箭在他的手上夺射而出。 这一次,看着眼前的弓箭,他已无力再接。 等待着他的只有死亡,眼神里那种不甘,那种茫然涌上心头。 他的妻子,他的战友,他的结拜兄弟,全都等着他凯旋而归,可是,他做不到了,面对他的只有死亡。 左臂失去了力量,也渐渐垂了下来。 眼睛中的红色血液渐渐淡化,犯上了一点点鱼肠白。 天空中一声轰隆声响起。一道闪电劈在了一根木桩之上,木桩瞬间支离破碎。可是,就算整个木桩都已经死去了,木桩之上那颗青翠欲滴的小嫩芽却并没有死去。新生的力量是那么的强大。 突然,顺着雷电,一个人闪身而出,从高空坠落,双脚踏在地面上,地面深陷数尺。炸裂的大地,溅起的泥土,纷纷向着远方飞射。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站在地面上,慢慢的直起了身子。 “旱魃,你是旱魃?”石锦标惊讶的说道。很早以前,他就已经调查过林懋霖、旱魃、乌迪尔三兄弟的资料了。他们三人都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然而,一个已经不好对付了,两个更不用多说了。 石锦标看着到来的旱魃,道:“你们怎么会来这么快?这山脉之中已经被我们隔断了,原本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到来才是啊,可是,现在看到了你,真是另外意外呢。” 旱魃轻描淡写的说道:“或许没有人支援,并不代表没有人埋伏了。我们就是那个埋伏之人。在草丛和灌木之中待了一夜,如野兽虫蝇为伴的日子真不是一般人能挺过来的。” 就在这时,石锦标握紧了大弓。在乌迪尔身前的那杆弓箭被旱魃的战戟扎入一旁的树灌中了。 乌迪尔站起来,缓缓的向后走去,就在这时,埋伏在夜里的士兵冲了出来,一个个手持武器,就像一众狼群一般。 旱魃指着石锦标等人说道:“兄弟们,隐忍了这么久,现在是你们爆发的时候了。” 一众人马冲入了敌人的队伍中,很快,北狄人变在攻击下,一个个平躺在了大地上。 乌迪尔说道:“你们都是些人间的丑虫,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虽然他的身体不是很自然,可是,他并不想因为这个而破坏了自己的协调感。 一把战戟,发出嗡嗡的声音,引动着空气都为之一震。 旱魃接过了飞了的战戟,身体身体不断前冲,却也刚好来到了石锦标的面前,战戟一挥,一股沉重的力量将石锦标连同他的弓弩都打飞了出去。 石锦标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旱魃指着那块四字匾额道:“这就是箭弩的秘密。鹏程万里,就是感知力量之源,而箭弩所造材质也跟牌匾别无异样。” 乌迪尔一惊,原来自己飞上去,看了一眼的牌匾就是自己失败的原因所在。 虽然鹏程万里四字恢弘大气,可是,也隐藏着,吸收,牵引人体本能力量的效果。 石锦标大惊失色,道:“原来,埋伏在这里并全是你们的目的,你们的目的还有就是探知这个森林的秘密。没想到啊,我竟然会败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有时候,或许富丽堂皇的才是最诱惑和最致命的地方。在你看似最不可能出现问题的地方,其实才是绝大多数危机隐藏的地方。 乌迪尔恍然大悟,他看了一眼旱魃,没想到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通过这样一个看似无脑的行为,发现了一个大学问。 喊打喊杀声已经停止了。 北狄人的失败已成定局。 场上之剩下石锦标一人尔。然而,就在这时,士兵们看着,所有被消灭的北狄人,他们站在原地,战斗,杀戮已经成了过去了,他们看着远方,一片声名狼藉,再将目光看向石锦标,等待着,战争最后宣告结束。 然而,就在这时,石锦标虽然脸上充满了不甘,可是,他的心里却并不认输。 石锦标说道:“你们,你们给我等着。一会我就会回来收拾你们的。” 面对石锦标的话,旱魃却不以为然,道:“你先看看你的身后吧,你还走的掉么?” 一队人马出现在石锦标的眼前,一个个就像是杀人机器一般,将整个会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石锦标大声说道:“我承认,你们确实很强大,可是,我说过,我并没有认输,这片丛林,前面叫做星衡城,这里也可以成为星衡城的地界,在这里,任何外来之人都无法打破这里的规则,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旱魃手持战戟,怒目而视。 乌迪尔站在原地,看着远方,却不以为然。 士兵们将他围住,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墙,阻隔一切。 石锦标一跃而起,在他的空空如也的手上,哦,不,不是空空如也,至少手臂上还有一把弓弩! 难道,石锦标试图跳到天上去?或者说空降逃跑?这想想都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问题。 经过了一晚上的蛰伏,旱魃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那种感觉由无从说起,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总之,他的感觉很强烈,又和其他人不一样。 石锦标说道:“再见!” 旱魃这才醒悟过来,道:“是那个牌匾!” 可是,就在这时,石锦标已经消失不见了,留下一把弓滑落而下,牌匾就像一道门一般,瞬间消失在原地,就像一个虫洞一样,虫洞闭合的一瞬间,空气中已经不剩任何人了。 乌迪尔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旱魃接过长弓道:“这就是这个森林的秘密,这把长弓我看着挺好看的,要不然就给我了。” 乌迪尔摆了摆手,道:“给你吧,你要了有什么用,那个家伙的东西,如果是我就毁了。” 乌迪尔伸了伸左臂,可就在他伸出左臂的时候,眼中那把弓弩却成了他一闪而过的梦魇了。 刚才差点死在这把弓的手上。不津对这把弓产生了莫名的忌讳感来。 旱魃爽快的将长弓收在了背后。 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虽然看上去很粗狂,可是,每当他这么一笑的时候,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旱魃就像是一个善良的大叔叔一样,而乌迪尔就像站在大叔叔旁边的被掐灭了气焰的二叔一样。 两人同为这支军队的首领,两人也都是为了这支军队着想,然而,还没等他俩好好的修整一下,面对这个已经过去的过去了的往事时,一股奇怪的味道蔓延而来。 这本来就是一个峡谷,在峡谷四周,仿佛有着某种烟草味在蔓延。 众人只是在鼻子间微微嗅到,然后身心一软,眼睛一眯,浑浑噩噩的样子,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游走在这个空荡荡的峡谷之中。 乌迪尔和旱魃神经也是大条,刚开始还没有发现什么,可是,后来,这种感觉越来越浓郁,越来越刺鼻,也就成了他们嗅觉里的一道难以忘却的芳香体验。 在空气中,一个栩栩如生的女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若影若现,飘渺自然,落落大方,裙摆和体色,令整个空气都充斥着一种令人陶醉的芳香。 一些士兵已经神游了,还有一些带着伤的士兵甚至已经忘却了身上的疼痛,行走自如。 野草和灌木中都漂浮着这样一种气味,令人神往,可是,吸食过多,或者抵抗力不足,都会陷入这样一种梦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