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您怎么来了?”小松君拱手道。 就在蒙面人走过来的时候林懋霖的心揪到嗓子眼上了,他不知道怎么称呼眼前这个男人,他不知道怎么应对接下来的询问,然而,就在他大感困惑的时候,他想要拉拢的那个东赢人说话了。 蒙面人是这次攻打匪山的先锋官,这个信息在他的脑子里翻滚着,沉淀着。 就在所有人都看过去的时候,凯隐跑过去一把将一个士兵腰间的刀拔了出来,大呵道:“让你调戏我女儿!今天我非杀你不可!” 林懋霖看着凯孙永赋过来,他急忙闪躲,由于他的武器放在仓库里了,所以现在的他只有一个字,躲!一个念头翻了过来,林懋霖虽然知道凯隐不会真的杀他,但是,竟然是演戏,那就要假戏真做了,越真越好。 躲过了挥砍而下的刀之后,林懋霖来到了小松君的身后躲了起来。 孙永赋战刀挥砍而下,只是流露着一些表面的功夫,用上力量的话也就是只使用了蛮力而已。 小松君看着战刀挥砍而下,就在他的眼前,甚至触碰到他的眼睫毛的时候,战刀停顿了,然后就是晃荡一声。 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秒前,他甚至不敢直视,过去了数秒,他发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他出于本能的睁开了眼睛。 战刀在众人的眼前向身后衰落而去。 蒙面人的刀已经出窍了,他睁大了眼睛,扫视着两人,道:“你们是哪个番号的?谁直接领导的?” 林懋霖沉默了片刻之后,声音不大却很坚定:“我是和田道夫的手下,但是,不久前在洛阳城,和田道夫被林懋霖杀害,索性我就被调入前锋营了。” 林懋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找一个冠冕堂皇,能够暂时博取东赢人信任的这么一个头衔,他的眉头紧锁,强忍着,屹立在原地。 蒙面人拿着那把战刀,这一刻,林懋霖第一次见到如此锋利的刀,锋芒就像他的睫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黑光一般。 林懋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其他东赢人当然不会理会他,在最高长官面前,一个被自己上司盯人的人,也就避免不了众目睽睽的景象。 孙永赋就在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里给林懋霖使了一个眼色。 林懋霖直接转过头来,不再看他。 然而,蒙面人的刀已经架在林懋霖的脖子上了,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玩大了。 蒙面人道:“你一个小兵怎敢在船上大喊大叫?难道你的眼里就没有军纪么?” 林懋霖急忙跪下来道:“不是我干的,是那个老头寻衅滋事!” 林懋霖看向孙永赋的时候就已经得到接下来该怎么做的答案了。 这是一场关乎生死的赌局。 蒙面人收回手中的刀,这一次,当他来到凯隐身旁的时候,所有人都呆立住了。 林懋霖喊住了他,道:“慢着,他好歹也是我的岳父大人......” 蒙面人说道:“你岳父?他可不这么认为。竟然你是和田道夫的人,那我就不为难你了,你这个岳父我替你解决了。” 蒙面人的刀很快,快到林懋霖都为之一惊。 孙永赋急忙说道:“你不能杀我,我是柳叶一族的人,你没有权力杀我!” 听到柳叶一族,蒙面人停住了,他的手僵立在远处,刀就像没有任何重量一般。 所有人,包括小松君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蒙面人哈哈大笑,道:“这件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林懋霖不解,但是他不敢表现出来,毕竟,小命要紧! 林懋霖看着众人面露敬畏,他也大致猜到一二了,这个柳叶家族在东赢国的地位估计不容小觑。 蒙面人收回了刀,追问道:“你知道现在的柳叶家族谁掌权么?” 林懋霖想着,如果凯隐答不上来的话,他应该怎么做,是夺他身边的士兵的武器呢?还是擒贼先擒王呢? 孙永赋道:“当然是天下闻名的一剑川流了!” 蒙面人听到这里,眉头微皱,道:“那你是那个分宗的?可认得这把刀?” 孙永赋双手捧着刀细细揣摩着。 小松君靠近林懋霖并且用身体碰了碰他。 林懋霖看过去时,小松君小声说道:“你摊上大事了。” 林懋霖不解其意。 在蒙面人的监视下,凯隐一动不动,只是,他的眼睛却在不停的扫视着这把战刀,目视了一圈之后,凯隐说道:“川流旗下有三把刀,分别给了三个将军,然而,您手中的这把却很清楚的透露出了您的身份。您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然而,您的神秘却很这把刀十分契合。” 蒙面人道:“这些都被你说中了,可是你只说了一些平常东赢百姓都懂的东西,你并没让我信你的好的理由。” 周围的士兵逼近孙永赋,战刀在手的凯隐将手中的战刀双手交给蒙面人,道:“您自己分析,算起来辈分,我是你的长辈,如果论头衔的话,你是我的长官。” 蒙面人并没有动手,反而转过头来看向林懋霖,道:“原来你调戏的是我们柳叶家的人,你小子真够胆量的。” 林懋霖不慌不忙道:“我喜欢谁是我的权力,我追求谁也是我的权力,他喜不喜欢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两情相悦何来调戏之说?” 蒙面人却不是那么开心了,他已经从凯隐手中拿过了刀。 林懋霖只觉得后背一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 就在这时,小松君站出来说道:“你不能动他,这个柳叶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当时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个柳叶君就是在倚老卖老!” 孙永赋不喜了,用一口上气不接下气的语气说道:“小伙子,你怎么就看出我倚老卖老了?”说出这话的时候,凯隐甚至还咳嗽了两声。 小松君拨了拨他的两根稀疏的毛发道:“不是我说你,你非要说别人调戏你女儿,有本事让你女人自己出来对质啊,还将小板君丢入湖里,我看你就是存心的,见小板君家境贫寒,你看他,一身破旧衣裳,那个好看点的行头,在我看来,你们都是一路货色,还有那几个.......” 小板君看向了一旁的几个士兵。 两人面面相觑后,一个矮一点个子的男人站出来道:“小松君,你看着我们有什么用?这是他们两个的事情。” 说话这人,人称外号鼠子,在军队中也是出了名的奸猾。 小松君道:“鼠子,你出来就好,我们不撇开话题,今天当着都督的面,我们就把话挑明了说,你看我不顺眼惯了,就在不久前,你和你兄弟蛇七是不是趁我不被将我丢入水中?” 蛇七儿看着身边的战士,他深知隐瞒不下去,索性道:“是我们两兄弟干的,可是,你说前面有敌人的,我们也去看了,可是,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有,你说是不是?你还说水中的气泡是敌人跳水时留下的痕迹,我想你是疯了吧,你以为我没见过人落水的样子 么?你们说是不是?” 蛇七儿看向身后的士兵,他们齐声道:“是!” 一个士兵甚至还站出来说道:“就是,分明没有人,你非要说有人,谁知道是不是你扔的石子,为了摆清嫌疑呢?” 蒙面人道:“别吵了,其他人不要说话,有什么事等他们说完,你们再说。” 那个士兵很听话的退了下去,站在原地低着头。 鼠子道:“为了你的清白,怎么证明你说的是对的?我们将你扔下去,让你找找看是谁跳入水中,没想到,你竟然带回来这么个东西?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投敌了呢?” 鼠子的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林懋霖。 林懋霖道:“你们说我偷偷上船来干啥?难道我是敌人?被开玩笑了,鼠子你说我刚刚掉下去,你就和柳叶君勾搭在了一起,你们又怎么证明你们的清白?一个栽赃嫁祸,一个讹人钱财。” 蒙面人也算听了个所以然来,他静静的走到两人中间,看了看彼此,道:“你们两个怎么这么熟悉呢?一唱一和真是有趣。” 凯隐轻咳了两声,这一次他是真咳。 林懋霖却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反而一副冷峻脸。 凯隐说道:“我跟鼠子和蛇七儿在一起纯粹是偶然。” 小松君却没好气的说道:“我想不是偶然,是故意为之吧。你说呢,鼠子。” 鼠子用手掩嘴唇轻轻咳嗽了两声之后说道:“小松君,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故意为之,相信留在船上的哨兵逃不过你的眼睛,也是他们见到新鲜事才叫来柳叶君的,没想到竟然是柳叶家的人。哈哈哈,有什么好说的呢,都督,直接抓人就行了。” 然而,小松君却没有太多的难过,反而一脸平静,肆无忌惮的笑道:“小板君啊,事态就是这样了,我年长你几岁,懂的也比你多,我想告诉你一个道理,如果我们两个都是小人物的话,没什么背景,没什么势力,那么今天就算我们再有道理都是废话。然而,我却想让你们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士兵都是好欺负的,一些地头蛇,队伍中的恶霸,你们的种种罪行都会公布在军中,你们自以为是,骄傲自大,你们不把战友当人,拼命压榨,这就是我要说的,这个令牌也是时候交还给都督了。” 令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蒙面人竟然接过了令牌。 这时,所有人都远离鼠子和蛇七儿。 他们两人就像过街老鼠一般,现在唯一能救他的只有跪下,求饶。 林懋霖和凯隐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走进了一个局中局,这一切都是蒙面人布置的,小松君就是他的眼睛,没有太多权力的他却风头正盛,一群恶霸自然而然的盯上了他,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反正罪行恶劣。 “您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面对鼠子和蛇七儿的哀求般的哭诉,蒙面人脸色依旧,只见他一挥刀道:“这就是我们的军队,一支聚集多路人马的队伍,这里有像柳叶君这样的大家族人才,也有像小板君这样的和田道夫手下的游兵,竟然聚集在了一起,那么,所有人都得听命于我,你们唯一的将军。” 鼠子和蛇七儿连连磕头,他们以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蛇鼠两巨头。以前来军中的,想要指挥他们的将军,不是被吓跑就是遭到了殴打的,这一次,他们安定了,这一刻,所有的观望都成了他们畏惧的目光。 第二次接触,显然,蒙面人不仅冷酷,而且还有这般耐人寻味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