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亲亲n卿,见信如晤
换了一封信函,这次敷衍以一首《鹊桥仙》以表思念之意。 上面署名是江卿。 夏薇又转而去看了另外一封,还是姓江的,但是言语好像已经变了,表爱意也就罢了,还写了诸多不可描述的场面描写,夏薇脸儿红了一红,忙将信封撕碎。 看来前一封同那姓江的刚刚认识不久,后面想必暗通款曲,乐不思蜀了很久。 可是,一封也没有涉及到夏薇的身世,那冷月桐同夏禹说的,不就没有任何可考之证了。 她将桌上的信函伸手拂开,下巴扣在桌上叹气。 “这个你瞧瞧。”肖长野没有动手去翻任何一样东西,见夏薇叹了一声,便伸手指指那本被烧了一角厚大的书簿。 “这看起来像是手札。”肖长野又道。 “嗯。”夏薇接过,蹙了蹙眉头。 这是一本手札。 她的目光却不在手札上,反而看着光风霁月的肖长野,喉咙处哽了哽,将书一丢,站了起来,笑开声,“我前世以为男人都是蜈蚣精,可以踩无数条船,没想到女人也可以嘛,不就是这样,我才不稀罕看了!” 她转身跑回了寝宫。 肖长野顾不得太多,将东西草草地放在一旁,追了夏薇。 与此同时,正好在殿院前打扫的阿南看到肖长野去追夏薇,好奇疑惑地进了内阁…… 肖长野背脊处的伤口隐隐作痛,真别说,夏禹那一套下来真心狠。 “薇薇,别难过。”夏薇躲进了被窝里,像只抱窝的母鸡撅着臀部,脑袋缩进被窝里。 肖长野叹了一口气,坐在她的身边。 他半天不知该说什么,半天,只能干巴巴道:“薇薇,别难过。” 夏薇从被窝里瓮声瓮气地说话,屁股扭了扭,“我才不难过!” “该不会难过地想把自己憋死吧?”肖长野见状低笑了一声。 夏薇声音更尖,“我才没有,是我脑袋太冷了,它告诉我要暖一暖。” “薇薇,没有一个人是完美无缺的,不论你母妃做了什么,过去的事情都已经成为了过去无法逆转,而我们才是延续。”他探手掀开盖在夏薇脑袋上的被子,抚了抚她单薄背脊,“事已至此,尘埃落定,何必在乎前身呢?” 夏薇听到,反应激烈了些许,她直起身板跪坐在他的面前,“那你呢?你不在乎,是因为你不了解我的从前,何况你家庭情况……你同我说过,你同我说你父母感情很好。” 她越说,脸埋得越低,拳头攥地死紧,憋了很久,她轻轻吁出一口气,“你出去一会儿吧,我想静静。” 肖长野淡淡嗤笑了一口,“我怎么不了解?夏薇,你对男性有误解,从一开始遇见你我就知道。”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所以我想用我来告诉你,世界上的男人并非都是朝三暮四,好比我这一辈子,一生一世,只认定一个人!” 夏薇下意识反驳道:“胡说!你分明就袒护冷月桐,还要为她定罪替她受罚。” 好像他没有说认定的那个人是谁,是她下意识代入了自己,她不敢肯定地问:“你……你说的认定的人是谁?” 肖长野怔了怔,转而脸色又沉了下来。 夏薇嘴巴瘪瘪,牵住肖长野的衣角,“好啦,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肖长野板着一张脸问。 “是我,是我嘛。”还不能让人确认一下的嘛,夏薇弯下了唇角,转而想到了其他问题,天线竖了起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从前讨厌男人?” “医院、天台,你抓着跳楼母亲的手,你母亲决绝离世前同你说不能相信男人的话,不能受情爱的煎熬,而你在她面前发誓不入婚姻之苦,那时候我就觉得你这个小傻瓜,需要人好好疼。” 肖长野安慰的话刚刚结束,夏薇刨根究底的毛病又开始发作,“你是怎么在医院遇见我的?来医院做什么?” 肖长野脸色才稍稍放缓,暂且不予回答这些问题,只是摸摸她的脑袋,道:“我去将那些东西烧了?” “等等。”夏薇阻止肖长野。 她昂头,水灵灵的一双大眼一瞬不瞬望着他,突然问道:“我是如何将你打伤了?” 肖长野对这个问题也无法回答,但他对这个问题明显很感兴趣,站在她的面前,抱手看她。 夏薇又道:“我虽然记不太清楚,但我从侍卫口中知道了一些,我是同夏禹干了一架,你为了护我才受伤的,但从前我在皇宫之中可从未出现过暴走。”书袋网 “是我。”肖长野回答,惹得夏薇正色端坐着听,他继续道:“在聊城召唤异兽的时候,我似乎打通了你的身上的某个机关,你身上,有两股内气,一股阳燥,一股阴寒,二者分居心腹,各据为界,好在你没有什么武功,所以二者不会干扰身体的其他地方。” “你是不是有问过我,有没有人给我渡过功?”夏薇又道,她记忆中的那个片段有些模糊不清,但恍惚中似乎肖长野确实问了这个问题,她吞吞唾沫道:“这十多年,我身上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常的事,除了蒋文造反之后中蛊以外。” “这就怪了。”肖长野托住下巴思索了一阵。 “那冷月桐是如何知道我不是皇室血统的?”夏薇又换了个问题。 她坚信夏禹是个不会同旁人说三道四之人,但冷雨桐会知晓此事的途径,十有八九还是从夏禹口中知道的,而且不是空穴来风,光凭夏禹百般阻拦,她就知道她偷听到的话有一定的可考性。 既然冷月桐知道了,那她誓死维护的师兄大人还会不知道吗? 但眼前这个师兄大人,似乎一脸状况外。 “什么……”肖长野怔忡了一下,低低问了一声。 夏薇点点头,“所以,我在想一个可能性。” “你是说……”方才问的灵力问题,以及现在谈论到的身世问题,肖长野似乎知道了夏薇思考的是什么。 他接着问道:“难道这燥气,是历史遗留问题?” 好文艺的问法,要不是知道肖长野是不想直接提到‘父不详的父方’来惹她伤心,夏薇简直要觉得他是在调侃她了。 她没好气地推了一把肖长野,又走了出去,捏着小拳头,嘴中还在念念有词:“不行,那些笔记,我还是要看完,我身体的问题,一定要有个解决方法。” 还未走到屏风处,夏薇顿了顿,转头寻助般看着肖长野,一脸纠结道:“那些东西,你能不能帮我一起看,我……我看不下去。” 那玩意儿太黄暴了,让他先净一遍网,她再来好好筛选有用信息。 夏薇只看见肖长野站得芝兰玉树,好似一阵清风吹过,长袍广袖荡漾一番,在她面前绽开温和的笑意,天地失色,涤荡心灵,瞬间治愈。 就在两人再重复坐在矮桌前的时候,夏薇惶惑的看见,那一本手札不见了! 夏薇一时间六神无主了起来。 …… “夏禹,你不是要回西域吗?怎么还不走?”冷月桐被他拖了回了东厢以后,挣扎着要去惜鸾殿,夏禹哪肯同意,处处拦着冷月桐。 冷月桐被他挡着,一时心急,驱赶的话便脱口而出。 “你!”夏禹又被她气地一噎,很快便恢复漠然谦谦的模样说:“冷姑娘,现下薇薇那处情绪还不待稳定,我现下这么走,实在不放心,决定转圜二日再做决定,你先回西厢殿吧。” 冷月桐瞪着眼看面前的男人,自己要走就将不要的房间留给她,先在要留又驱赶她走,她几时是那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婢了? 冷月桐冷笑了一口,回答道:“既然夏王爷已经开金口要我留这,我怎能不答应呢?” 不仅笑着贴近了他,冷月桐还在他面前拂了一下衣袖,空气中带了一阵女子飘香。 夏禹于瞬息之间压低了眉头。 冷月桐见势,又是邪肆一笑,外强中干、榆木脑袋的蠢男人!她想治他已经很久了,要不是之前没有掌握他的命门,她早就动手了。 她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将他扯到她这边,作势要让他环住自己的腰。 只见说时迟那时快,在夏禹提步之间,冷月桐使劲拽了一下他,致使他的脚步不稳,但依旧运功试图稳住,只见他一拖一拽将冷月桐甩离自己一米,冷月桐旋身,又回到夏禹的怀里,将他后推了一步,于是二人施着轻功你推我搡之间到达了门口,这时只要冷月桐将他一踢,夏禹就可以乖乖地吃她的闭门羹。 于是她抬脚,夏禹眼见,伸手握住她的脚踝往下掷去,冷月桐一个不稳,随他一同跌向了门框外。 “刺啦——”的一声,她的手似乎抓在了夏禹的衣结处,衣结被她用力过猛撕碎…… 夏禹从绊脚的门槛摔出,才堪堪稳住自己的脚步,谁知冷月桐落地之前下意识抓住了他,衣料不敌她的力气,连带着整件衣袍被她半扯。 美男红着一张古铜色的脸,定定站在原地,香肩半露,胸口大敞。 冷月桐摔在地上,呆呆地看了看夏禹的腰间,一块不起眼青紫的淤痕。 她方才捏的? 原来夏禹方才真的有被她捏,但是一直没有做声,是不是后来实在太痛了,就找了个替死鬼侍卫受着? 简直是傲娇的很。 冷月桐定定看了他良久,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