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狸猫换太子
“皇上,现下坊间谣言四起,有人将禁书一事当真,作野史秘辛参考,现下制造谣言之人已经被长公主制服,长安知府金萌已经初步做过对证,罪犯乔生也对其所犯供认不讳,现下收押天字一号牢房,皇上可需再次传唤对其做二次对证?”贾赫低首禀告坐龙椅之上的夏麟。 夏麟兀自咳了咳,相较于昨天,倒真是气色好多了,太医坐在殿中小暗间内,随时等候差派,以防有什么意外事故发生。 而在这个小暗间的左手边是另外一个空间,长公主殿下就居坐其中,垂帘听政。 太医抹了一把汗,原本昨日皇帝气色不见好转,郁积在心委实沉重,他开了些许药方,汤药是熬了又熬,端了又端,不见其龙颜缓和能喝一口。 原本没指望皇帝转好,但今天却奇迹般的转好,还上了早朝,他的命也算暂时保住了,真是由皇天待他不薄啊! 夏麟低声咳嗽了几声,随后同太监说了几句话,再由太监高声阔论道:“带罪犯乔生前来。” 夏薇从帘帐之中探了探头,夏麟只是稍稍的转了转头,用余光瞄了一眼夏薇。 肖长野做了武帝师之后,便没有再上朝,夏麟也瞪不了他,只好去看夏薇是什么一个反应。 “你就是乔生?”夏麟问。 “罪民正是乔生。”斯文儒雅的乔生现下蓬头垢面,身着统一印着囚字的囚服,倒也临危不惧。 “你可知罪?”夏麟道。 “罪民本是写些人物传记名家趣事等等,但是一直/销量平平,后来有位志同道合的友人同我说写这方面的书籍,会有微薄收入,后来罪民便随波逐流了一小下下。”乔生一直低着头,夏薇隔着纱帐只能看到他黑漆漆的脑袋。 乔生突然话锋一转,便低声道:“罪民实在是迫不得已的,罪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 “闭嘴!”夏薇不顾第一公主的形象都不顾,直接当着文武百官直接怼了回去。 又开始了是吗?她简直想一个板砖甩过去,拍死他。 长安这处的民风怎的回事?喜欢推脱责任在自己老母亲和小孩身上了? 台下的群臣见夏薇发话,肩膀一怂,都往后退了一小步,噤若寒蝉。 “啧。”夏麟好似知晓夏薇让闭的是哪方面的嘴,便摊摊手,又让他继续说下去,“继续说犯罪过程。” “后来罪民只是恰巧有机缘巧合之下写了这本书籍,后来不知被谁有心编排,说某些场景身份以及动作描写像极了先皇后泠皇后,其实,前段世间听闻泠皇后乃启示仙子,罪民就仰慕欣赏,遂在描绘的过程中就不知不觉就把泠皇后写进去了,后来罪民友人便说事已至此,就顺水推舟,罪民又仿的一手好字,遂拿了先皇后誊写古代诗词的拓印版,模仿了些许书信和手札,才有现在市面上的流传的狂狼之书。” 群臣倒抽了一口气。 “放肆!”夏麟扯着嗓子连声怒吼,憋红了小脸,又猛地咳嗽了几声。 贾赫伸出气极颤抖的手指着乔生,“这是亵渎!亵渎我朝先后!” 说完,一口气没提上来,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左丞相!”李良首当其冲,冲到贾赫身边扶住他,掐着他的人中喊着:“快来人呐,不好了不好了。” 夏薇见状站了起来,她见到侍卫将贾赫抬了出去,太监在控场,不一会儿,场面又恢复往常的肃穆。 这时,冷月桐走了进来,方才在殿外看着侍卫进进出出,她有些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大胆,竟敢乱闯金銮殿。”夏麟见又是冷月桐大喝一声,用脚指头思考都知道其今天又是来搞事的。 冷月桐俯首,“皇上,微臣今日确有有要事相禀告。” 夏麟已经从座椅上下来,站在殿中高台之上,俯瞰众生。 冷月桐如是说着,但夏麟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他仅仅负手站着,眼中皑皑白雪,冷然沉峻地望着她。 冷月桐继而说:“微臣今日之事说出来可能骇人听闻,所以还望众人屏息静听,有听不得的,还提前离场。” “这……”众人又是一阵的议论纷纷。 夏麟站在高台之上,双眼精芒,直勾勾地射向她。 夏薇坐在长椅上,一时时间有些坐立难安。 她一只望着外界,脸稍稍偏了偏,同身边的人道:“肖长野,我有些担心,现下这个情况,莫不是冷月桐是凶手……” 原来,武帝师是不来朝堂的,更不可能能随时陪在长公主身边,也遑论以驸马的身份做这样的事,肖长野便假冒了身边太监,穿了身太监服。 “莫要担心,且看。”肖长野走近,伸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说道。 夏薇没有做声,继续看了下去。3800 夏麟低声不屑道:“口无遮拦之辈。” “这冷侍卫到底在说什么?”有人议论说。 冷月桐抬头看了一眼,便说:“今日我来揭示安宁长公主的身世之谜!” 这…… 夏麟看着台下的冷月桐,忽然就回想起来昨夜肖孺航说的话——那是哥哥他做的,否则就落入被动的境地。 再看看台下,有受人指使嫌疑的乔生,和要跃跃欲试将他们皇家身世揭然于世的冷月桐。 她定是掌握了什么证据才敢如此大方的说出来。 莫非阿南、那手札…… 那么肖孺航说的改被动为主动是什么意思? 只见冷月桐抽出袖子里的手札。 夏麟眸中冷光一闪。 手札竟然在冷月桐的手上!那么阿南的死就是她一手造成的,冷月桐就是凶手! “大家请看,这是先皇后遗留在世的皇后手札,里面记载着她同各种文孺书生,江湖浪子间的缠绵悱恻故事,同时!”冷月桐暂时打住了话,将手中的手札翻了开来。 乔生见状,也伸长了脑袋想去探看,因为不知同自己的有什么差别。 那估摸是真迹,他既同那人有了交易,就要有这份职业操守,知其中事,但绝不说破。 不过岂止是乔生,台下的诸位都伸长了脑袋想一看究竟。 昨日此书才大火于市,有些人还未来得及买下,还有人顾及自己的身家,知道这书是祸书,所以忍住不买。 但是现在,他们可以观摩观摩了。 “在这页!”冷月桐一下翻出了最重要的一页。 她的唇角轻挑一角的弧度,笑容阴沉沉,甚至连声音都低仄几分,“事实上,安宁先皇后泠皇后并非如长公主夏薇所说,是个清冷傲骨,仙气飘飘之人,实际上她游离于各种不同的男子中,让他们臣服于她的石榴裙下,如同一株妖冶的交际花,今日算好时间同皇帝打游击战,晚间在不知名的地方同另外的男人作交颈鸳鸯,呈鱼水之欢。” 此刻大殿之中除了冷月桐说话的声音,众人都已经噤声无话,四下悄然,纷纷瞪着一双灯泡般的大眼看着冷月桐。 是万籁寂静,一反以往爆出猛料的时候大家议论纷纷。 夏麟眉头紧锁,看着台下打着回合战术的冷月桐,好像一团没有头的乱毛线,这时,被人有序地解开,清晰地展现在他面前,眉头一松,他终于明白夏薇布的这个局是何,这个被动是何,主动是何了。 现在估摸所有人都早已知道了此事,看她的模样就像在看傻子吧。 哼,那又如何?夏麟冷笑,凶手是不值得同情的。 见众人都不说话,冷月桐索性说一个更加劲爆的,“这鱼水之欢倒不要紧,但不妙的大事还在后头,这泠皇后早在十几年前就与他们苟且之时就已经怀下了孽种,这个孽种就是当今长公主夏薇是也!彼时泠皇后并不知道腹中胎儿是谁的种,后来生下发现根本不是先皇帝夏芷的。” “那个……”乔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拍了拍冷月桐的肩膀。 冷月桐只瞪了一眼他,用手拂开,又转而同在场之人说: “不仅如此,书上还记载了一件事,再过了两年之后,先皇帝同泠皇后同寝时不能人道,反倒是身边同她最好的姐妹静妃怀了龙种,泠皇后认为此事大大损了她的脸面,大为光火之下,便强硬同先皇帝同寝一夜,之后传到外界说自己怀有龙种,后来有了一场狸猫换了太子之戏!” 夏麟听得七窍生烟,忙吼了殿外的侍卫前来:“大胆!来人!给朕拿下这个满口疯言疯语之人!” “慢着!”这个时候,夏薇才从帘幕之后慢慢吞吞走向了前台,声色沉稳地制止了台下前来的侍卫。 冷月桐见到夏薇之时,唇角充满敌意地轻挑。 夏薇迎接她的无声宣战,眉头挑挑道:“冷姑娘既是如此说,可否提供一些证据。” 冷月桐证据在握,更是信心满满地笑着回答:“证据在我的手中,这本手札是皇后亲笔写的手札,甚至连日期时刻都记得清清楚楚,绝对真实可信。” “好!”夏薇沉声道:“那乔姓罪犯,现下本宫命你过去看看,这是不是泠皇后亲笔记录的手册?” 她特意将泠皇后三个字逐字逐字咬得又重又清清楚楚。 “是公主。”乔生走向冷月桐,依旧低手揉了揉鼻子。 冷月桐自是十分确信地将字迹摊开在乔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