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唇舌的缠绵之后,柳梦妍已经匍匐在他怀里,脑中一片空白。 她这才发觉自己竟然从不知道,原来两人的亲密还可以是这个样子的。 上一世,拓跋烨泽几乎从没有这般亲吻过她。 两颗躁动紊乱的心,也悄然贴紧,心跳的频率也渐渐融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了她。 他然后抬起头来,眼中闪着的繁星般光芒:“妍儿,我现在好幸福好开心。你,终于是本殿的了!” 柳梦妍的脸上满布红云,眼波妩媚:“殿下~” 拓跋泽言心中情潮涌动,激动地道:“可惜本殿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今晚不能圆房。” 柳梦妍:“……” 别说他身体未曾康复,不宜圆房,如果让人知道他忽然有体力圆房……也会惹人疑心的好吗?! 柳梦妍红着脸,瞪了近在咫尺的拓跋泽言道:“来日方长~” 是啊,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以后多的是时间亲热。 拓跋泽言咧咧嘴,笑了起来:“是本殿太心急了。” 拓跋泽言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敛容肃穆,低声说道:“妍儿,我们到那边窗下,对着月亮再拜一次天地,可好?” 柳如璃诧异地看着他的神情,忍不住道:“为何?” “本殿要对天地日月起誓!”拓跋泽言神色肃穆地道。 柳梦妍顿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似乎这样的话也从另一个人嘴里说出来过,可是最后,那个人还是负了她!! “妍儿,本殿绝不会食言,若是本殿食言,就叫本殿死无全尸……”拓跋泽言似乎觉察出她内心的异动,又发起毒誓道。 “殿下……”柳梦妍忍不住伸手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巴,“好,妍儿愿意与殿下在天地日月面前起誓!” 他眼里流动的神采绝不像作伪,虽然直到现在柳如璃都不太看得清拓跋泽言为何这般急于求娶自己,可她此刻仍旧还是相信他的诚意的。 两人从床上起来,携手走到窗子跟前。 拓跋泽言放开她,伸手去推木窗。 外面,一轮圆月高悬当空。满院的清辉,颇为明亮。 只见拓跋泽言举起左手,朝着那月亮道:“我,拓跋泽言在此对日月天地起誓,皇天在上,以月为证。我和柳梦妍结为夫妻,从此结为夫妻,夫妻一体,同生共死,决不相负!” 柳梦妍也深呼吸一口气,轻声说道:“我柳梦妍,今日和拓跋泽言结为夫妻。同进同退,永不相离!” 两人就静静地站在窗前,听着外面的虫鸣和风声。 两颗心从来没有这般靠近过,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少女阵阵体香传来…… 拓跋泽言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了柳梦妍的腰。 她的腰柔软、纤细,盈盈一握。 …… 叩叩叩! 突然,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打破了他们的静谧。 柳梦妍浑身一颤,显然是被这突然的闯入声惊吓了一下。 “是谁?”拓跋泽言不悦地问道。 门外响起一个婢女的声音:“殿下,奴婢是昭仪娘娘身边的宫女蕊香。奉了娘娘之命,特意来请殿下去娘娘那边说话。” 柳梦妍听到这些,眼中的笑意淡了一淡,扫了拓跋泽言一眼。 婆婆大概都不会真心喜欢儿媳吧?! 拓跋泽言眉头一皱,又迅速平复:“等会儿,本殿就过去!” “殿下快些去吧。莫要让母妃等候久了。”柳梦妍主动地道,脸上已经恢复了温和的笑容。 “那你等着本殿,不许先睡哟!”拓跋泽言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 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了一眼后,拓跋泽言便转身出去了。 有些人,发誓就像喝水一样自然、随意。 有些人,立誓时也是诚心的,却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改变。 还有些人,并不轻易许诺。只要许下诺言,就永远不会背弃自己的誓言。 拓跋泽言,你会是哪一种? 那厢,拓跋泽言来到戚昭仪住的屋子里,只见她已经脱卸了首饰,正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母妃,您怎么还不歇息?”拓跋泽言走过去,轻问道。 “霖儿,你身子还未康复,还是不要去归兰院了。就回你自己屋里歇着吧。母妃叫你过来,就是嘱咐你这些的!”戚昭仪睁开眼睛道。 “……”拓跋泽言,“母妃,霖儿身子无恙了,而且今天是霖儿与妍儿的洞房花烛之夜。” “母妃就是怕你忍不住!”戚昭仪着急地道,“女色当前,你若是强撑着身子抑制不住呢!” “是不是三福到您面前嚼舌头了?”拓跋泽言无奈地道。 “用不着别人嚼舌头,母妃也会担心你。”戚昭仪道。 “母妃,霖儿答应你,今晚不与妍儿圆房就是。但是霖儿今日要在她院里歇着,否则新婚第一晚都不去,她日后如何在下人面前立威?”拓跋泽言斩钉截铁地道。 戚昭仪看了看儿子,她知道这个儿子一向是个有主见的,决定的事情从不轻易改变,见他如此说,便道:“好。母妃也不是别的意思,母妃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知道了。母妃休息吧。”拓跋泽言道。 “霖儿,明日一早,本宫就与晗月一道回宫了。就不在你这里久留了。”戚昭仪道。 拓跋泽言一向也知道自己的母妃戚昭仪也是个有主意的,见她如此说,便点点头,没有再多问。 回到归兰院后,柳梦妍却已经睡着了。 他看着她熟睡的容颜,自然不忍心再去搅醒她。 翌日,戚昭仪和晗月公主一大早就走了,并没有等柳梦妍和拓跋泽言去请安。 几日后,拓跋泽言与柳梦妍奉旨入宫,他们在丫鬟的服侍下,换上华服,整理仪态。 因着是婚后第一次进宫中行礼问安,且有着上一世的经验教训,柳梦妍自然知道端庄为上。过于华丽,打眼不说,到时候更容易生出事端。 后宫三千佳丽,能在宫中立有一足之地的女人,宣帝的那些妃子自然都不简单。 两人不约而同一切从简,但落在屋内一众丫鬟眼里,只觉得两人俱都非常赏心悦目。正所谓出水芙蓉,天然雕饰,两人本身就气质出众。少了华贵饰物,反正更衬出那份清尘无一二的高贵。 柳梦妍坐在梳妆台前,见铜镜里俩丫鬟眼睛都看直了,不由狐疑道:“怎么,有哪里不妥吗?” 碧桐和秋芸互相望了眼,抿着嘴,笑着摇头道:“王妃雅贵绝伦,与殿下堪称天人之合。” “好了,啰嗦。”柳梦妍面上飞了一抹红晕,尤其看到拓跋泽言一脸坏笑得盯着自己,不由喝住碧桐跟秋芸的打趣。 碧桐和秋芸自是知道自家小姐只是害羞了,并不是真恼她们,所以并不害怕得继续帮柳梦妍整理王妃的吉服。 “殿下,进宫的时辰不能再误了。”三福在外面提醒道。 里屋立马停止了嬉笑,柳梦妍跟拓跋泽言互相对视一眼,俱知道此番进宫又是一趟各方试探。说不定此刻,逸王府门外就守着各方的耳目。 柳梦妍笑着上前道:“殿下,你身上伤势未痊愈,容妾身扶着你一起出府。” “王妃如此体贴,本殿自是求之不得。” 拓跋泽言配合得挽过柳梦妍的手,出了归兰院。皆收住脸上的笑意,两人一起上了六皇子规格的马车。 逸王府府邸门前,护卫八人在马车四拓跋骑着马匹,俱都十分警觉。 两人上了马车后这才略微放松些,拓跋泽言见柳梦妍沉默着一声不发,似乎牵绊着什么事,关心得张嘴问道:“王妃,在想什么?” 柳梦妍闻言,摇摇头,露出一丝无奈笑意道:“无事,我就是有点想家了。” 自然她说的家,也只是指朱氏跟清德两人。柳府旁人,她可没那个闲心惦记。不知道她出嫁这几日,顾氏母女见此是不是又借此兴风作浪。 拓跋泽言见她两道秀眉间萦绕着一股忧愁,不由愧疚道:“对不起,大拓跋一般嫁出来的姑娘三天之内都要回门的。因着本殿的“重伤”,累得你一同留在府里头六七日,这一出来,还要去宫中先给宣帝和王皇后请安。” “王爷,我知道。”柳梦妍摇摇头道。眼下的情势已然是不得不如此,倘或那日落后一步,让老太爷抢先发了丧,她势必更加被动。 拓跋泽言握住柳梦妍的手,安慰道:“待出了宫,我们便回柳府看看岳母跟小弟。” 柳梦妍抬眼看了他一眼,心里抑不住生出甜蜜,但还是摇头:“殿下身体虽说没他们以为的那么重,可还是要多养。出了宫,还是回去立刻养着。养好了再回门不迟。” 拓跋泽言心里一暖。 外面街市喧闹的声音此起彼伏,柳梦妍有些不自在缩回被拓跋泽言握住的手,掀起车帘的一角望过去。 拓跋泽言笑道:“若是王妃想出来逛逛街,让拓跋峰等跟着便是。” 柳梦妍感念他的体贴,摇摇头道:“以后王府的事情都有的管了,哪里能有空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