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儿惊慌失措:“回禀皇上,奴婢先前受了曹大人恩惠,听闻曹大人出了事,特地前去探望曹大人,还请皇上恕罪,还请皇上饶命!” 皇后更是十分紧张:“对,彩儿说的是,还请皇上饶命,放过彩儿,臣妾定会严加管教……” 彩儿亦是匆忙叩头行礼:“还请皇上饶命,还请皇上饶命……” 皇帝听着她的解释,倒也说得通,然心中仍是不信,思虑片刻,还是顾全大局,轻声吩咐:“既然如此,你们先回去吧!私会朝臣,乃是重罪,从即日起,闭关思过一月,昭阳殿上下,罚奉半年,以儆效尤!” 这么个结果,皇后也算满意,然心中仍是十分紧张,生怕曹大人招供:“臣妾多谢皇上!”说完,便站起身来,带着彩儿,一同离去。 昭阳殿中,皇后呆呆的卧在贵妃椅上,满目伤神,那双漆黑的眸子,早已凝满了泪珠,甚是惆怅。 彩儿慢步走来,跪地行礼:“都是奴婢办事不利,让人抓到,还连累了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降罪!” 皇后抬眸瞥了一眼面前的彩儿,仍是满面伤神,那双漆黑的眸子,更显悲凉:“无妨,彩儿,你自小服侍本宫,是本宫最信得过的人了,快起来吧。” 彩儿仍是有些愧疚:“多谢皇后娘娘。”说完,便站起身来,慢步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为皇后揉捏着肩膀,不敢多说什么。 皇后满面伤神,心中甚是悲凉,生怕曹大人招供,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彩儿小心翼翼的照顾着皇后,生怕皇后出了什么闪失。 皇后如今也被幽禁起来,曹尚书更是身陷大狱,大皇子一派再无可用之人,朝堂之上,文武大臣全都以四皇子拓跋泽言马首是瞻,甚是恭敬。 四皇子府中,拓跋泽言得到消息,甚是愤恨,没想到曹尚书如此不肯松口,明明抓到了皇后的人,又给放了,拓跋泽言怒气冲冲,大步来到大堂之中,见到了柳梦妍,心情稍好:“容姑娘。” 柳梦妍正坐在大堂之上,也听闻了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见拓跋泽言前来,甚是欣喜,唇角微微上扬,站起身来:“拓跋泽言来了?” 拓跋泽言走上前去,扶柳梦妍坐下:“容姑娘快坐吧,不必见外。” 柳梦妍嫣然一笑,随拓跋泽言一同坐下,见拓跋泽言如此愁眉不展,也大概猜测到了,莞尔一笑,轻声问道:“拓跋泽言这是怎么了?” 拓跋泽言眉心一蹙,抬眸瞥向柳梦妍,看起来甚是惆怅:“容姑娘不知,本王刚刚得到消息,父皇昨日抓到了皇后身边的宫女,三言两语,又把人放了,明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却又横生一劫,本王实在是开心不起来。” 柳梦妍大舒了一口气,伸手倒上一盏茶水,递给一旁的拓跋泽言:“拓跋泽言放心便是,此事并未出乎意料,皇后阴险狡诈,侥幸脱身,也合情合理,只要让曹大人招供,皇后便得意不了多久了!” 拓跋泽言闻言,定睛凝视着一旁的柳梦妍:“容姑娘此话怎讲?” 柳梦妍轻抿了一口茶水:“拓跋泽言只需向皇上禀明,亲审曹大人,定会有办法让曹大人开口的!” “容姑娘果然聪慧。”正说着,拓跋泽言唇角微微上扬,甚是欣喜。 柳梦妍也放下心来,甚是满意:“拓跋泽言谬赞了。” 拓跋泽言轻轻一笑,也伸手端起了茶盏,轻抿一口:“本王这便去禀明父皇,亲审曹大人!” “那便劳烦拓跋泽言了。”话语间,柳梦妍轻轻一笑,唇角微微勾起,满面春风。 拓跋泽言站起身来,凝视着一旁的柳梦妍:“容姑娘放心,本王这便去。”话音刚落,便站起身来,大步朝门外走去。 拓跋泽言乘坐马车,赶往皇宫,已是烟花三月,柳絮飘飞,万物复苏,暖风吹拂的人陶醉,金陵城的风景甚好,街边柔嫩的柳条已然遮阳蔽日,吐了嫩芽,拓跋泽言一手掀着帘子,仔细凝视着马车外的景象。 黄发垂髫,怡然自乐,拓跋泽言心中甚是愉悦,自打出生,从未看到过这样的景色,来到金陵城,也一直无暇顾及什么景色,如今细细一看,倒真是别添一番风味,令人愉悦。 拓跋泽言甚是满意,马车缓缓前行,不作多时,已然来到皇宫宣武门门外,赶车的下人拉紧了缰绳,大喊一声:“吁!” 马车已然停下,下人伸手去扶拓跋泽言:“四皇子殿下小心。” 拓跋泽言走出门外:“你们在此等候!” 下人们毕恭毕敬:“是,四皇子殿下。” 拓跋泽言大步朝皇宫之中走去,心中略有些焦灼,又十分期待,来到金陵城才不过三月,便已将皇后与大皇子一党剪灭殆尽,拓跋泽言心中甚是得意,如此看来,不出半年,就有望登上皇位,拓跋泽言心中又有些紧张。 少顷,拓跋泽言已来到御书房,大步走来,跪地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正看着奏折,见拓跋泽言前来,抬眸看去,扔下手中的奏折:“城儿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拓跋泽言更是毕恭毕敬:“儿臣多谢父皇。”说完,便站起身来。 皇帝也稍稍放松了些许,伸手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城儿,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向朕禀报?” 拓跋泽言仍是拱手行礼:“启禀父皇,儿臣听闻昨日抓到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 皇帝略显惆怅,此事到底是家事,说出来也是自己丢脸,微皱了皱眉头:“不错,皇后身边的彩儿先前受过曹尚书恩惠,在曹尚书落难之际,去看了曹尚书,不幸被抓!此事已然解释清楚了。” 拓跋泽言心中仍是有些紧张:“敢问父皇,曹大人可有招供?” 皇帝仍是十分惆怅,紧皱着眉头:“还不曾招供,怎么了?” 拓跋泽言拱手行礼:“启禀父皇,曹大人所犯之罪,儿臣再清楚不过,儿臣恳请父皇,让儿臣亲审曹大人,定能让曹大人招供。” 皇帝眉心一蹙,凝视着面前的拓跋泽言,思虑片刻:“你要亲审曹尚书?” 拓跋泽言仍是十分恭敬:“儿臣愿为父皇分忧,亲审曹大人,定能让曹大人招供。” 皇帝见状,无奈点了点头,曹大人所犯之事,已激起了民愤,若不严惩,天下百姓定不会善罢甘休:“既然如此,就由你去吧,定要审个水落石出!” 拓跋泽言眼眸之中,已泛出些许笑意,匆忙拱手行礼:“儿臣多谢父皇,父皇放心,儿臣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皇帝也放下心来,没有再说什么,心中甚是满意:“下去吧。” 拓跋泽言毕恭毕敬,抱拳行礼:“儿臣告退!”说完,便大步退出门外。 此时,皇帝也看出了拓跋泽言的野心,觉得拓跋泽言此番前来,定是别有用心,然而,皇帝也没有多想什么,大皇子与二皇子早已不成气候,也唯有拓跋泽言,还算有点本事,皇帝心中甚是满意。 拓跋泽言走出御书房,便匆忙朝慎刑司走去,拓跋泽言心中清楚,慎刑司一向用刑严苛,若是再打死了曹大人,便再无法收拾了,拓跋泽言走的甚是急促,不作多时,便已来到慎刑司。 慎刑司中,一排下人们正在奴役,宫人手拿皮鞭,恶狠狠的盯着下人们,入目之景,皆是触目惊心,拓跋泽言心中一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心中略有些紧张。 少顷,宫人们匆忙走来,弯身行礼:“奴婢给四皇子殿下请安。” “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多谢四皇子殿下。” 四皇子紧盯着面前的一排下人,触目惊心:“姑姑,昨日刚刚被抓进来的曹大人呢?” 宫人甚是恭敬:“四皇子殿下,请。” 拓跋泽言轻轻点头,便随着宫人们一同,向前走去,心中更是有些紧张,忐忑不安,走了几步,便已来到曹大人的牢房前。 “四皇子殿下,这就是昨日刚刚进来的曹大人。” “你们都下去吧!本王单独与曹大人说说。” “是,四皇子殿下。”说完,便快步离去。 拓跋泽言抬眸凝视着面前的曹大人,想到他先前还如此光鲜,才不过一日,便是这般模样,不禁感慨世态炎凉,心中略带伤感。 拓跋泽言慢步走来,朝曹尚书走来:“曹尚书,可还记得本王?” 曹尚书被铁链五花大绑,满身污垢,蓬乱的头发早无半点光鲜,被打的满身伤痕,体无全肤,抬了抬头,看向面前的曹尚书:“四皇子殿下,托四皇子的福,老臣才变成今日这般模样,老臣自然记得四皇子殿下。” 拓跋泽言轻抿唇瓣:“曹尚书此言差矣!应该是托皇后娘娘的福,曹尚书才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 曹尚书轻哼一声,甚是不悦:“四皇子在如何巧言善辩,也推抵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