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悠听她说完,叹了口气说道:“我相信。”我相信你,因为我欠你的太多,根本没有理由和立场去怀疑你,怀疑我的救命恩人。而且,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听到他的话,禾洛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随后露出来灿烂的笑容:“谢谢简大人。” 简悠见她露出了笑容,心情也好了不少。他对禾洛说道:“回去吧,不然你主子会生气。” 禾洛想到回去之后要面对温止礼的怒气,不自觉地抖了抖。 简悠看到她这样,挑眉说道:“我瞧着他对你挺好,你有必要这么怕他吗?” “我这不是怕,是敬爱,懂吗?”禾洛嘴上不承认,其实她就是怕,快怕死了。 提到温止礼,禾洛又想到了一件严肃的事情。她看着简悠认真说道:“这件事,不许被我家爷知道。如果被他知道了,我会杀了你。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简悠承认那一刻他被禾洛眼里的认真吓到了,他明白禾洛没有开玩笑。如果他告诉温止礼这一切,禾洛会杀了他。 其实他根本不明白禾洛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温止礼的看法,正如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无条件相信禾洛的话。 “如果他知道了,会不要我的。”禾洛好像猜到了简悠在想什么,开口解释道。 简悠听到这个理由更加惊讶了,禾洛并没有说什么严重的下场。没有说温止礼会让她生不如死,也没有说温止礼会杀了她,更没有说温止礼会对她做什么疯狂的事情。 她只是淡淡的一句,他会不要我的。说的那么落寞,好像如果温止礼不要她了,比让她死还要难过一样。 “你……”简悠其实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但是他此刻想打破尴尬。 只见禾洛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她对简悠扬起一个笑容说道:“简大人,我家爷还在等我,我得赶紧回去了。我要是回去晚了,他真的会生气的。” 说完她立刻转身离开,没有任何留恋。简悠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离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禾洛回去的时候,温止初和秦卿沐已经离开了。只有温止礼还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她的到来一样。 心知他可能生气了,禾洛一直待在原地不敢过去。脑中正飞快地想着对策,温止礼却在此时朝着她走了过来。 他没有说一句话,从袖中拿出那根海棠碧玉簪,又一次给禾洛戴上了。禾洛一时间有些惊讶,她呆呆地看着温止礼。 谁料温止礼把她搂在怀里,在耳边轻声问道:“简悠就这么好?你竟为了救他命都不要?” 禾洛听他这么说,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换做是谁我都会救的。” 温止礼轻轻叹了口气,放开了她。看着她的眼睛说道:“第三次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以再摘下来了。” 禾洛对他灿烂一笑,鼓起勇气拉起他的手说道:“来之前爷让我猜猜,现在爷想娶的是什么样的。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但是经历过一次死亡,我突然明白了。” 温止礼颇有兴趣地看着她说道:“不妨说说看。” 禾洛摸着头上的簪子,笑得和温止礼第一次见她一样好看。她深吸一口气,眼神中尽是坚定:“韩吟客为求娶其夫人制海棠碧玉簪,赠簪二次被拒。直至第三次,夫人念其诚心,终是同意嫁他为妻。这海棠碧玉簪便成了二人的定情之物,以表深情不渝。爷想求娶之人是谁,答案不是已经呼之欲出了吗?” 温止礼看向禾洛的眼神变得严肃,他掐着禾洛的下巴,认真得看了她许久。随后笑了一下,温声说道:“你哪来的自信?” 禾洛看着他的眼神不避不让,让温止礼都有些惊讶。禾洛变了,他感受到了,从她拿着刀对着柳陌行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 现在的她活得很无比热烈。比起之前那混日子般浑浑噩噩的样子,现在的她看起来十分坚定。仿佛是明确了什么目标,一举一动都带着一些不顾一切的疯狂。 他不禁在想禾洛到底是变了,还是说她一直都是这样,只不过是之前把自己压抑住了而已。温止礼突然想到了初见禾洛的时候,那双眼睛也是这样的,带着倔强,不服输,有着明确的目标。 那时候的禾洛跟他说,她只想离开灵州,去哪里都好。想要离开灵州,就是她最想做的事。所以她冒着死的风险闯进他的马车,只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 是啊,禾洛一直是这样的。她从未变过,只不过是这些年她没有了特别想要的而已。可是这一刻的禾洛好像有了什么想要的,温止礼看了她一会儿终于明白了。 他放开了禾洛的下巴说道:“你好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 禾洛垂下头答道:“禾洛知错,以后不会了。”语气里没了往日的谨慎和乖巧,反而带上了一丝挑衅。 温止礼转过身不看她,禾洛望着他的背影说道:“你都知道了,对吗?” 听到禾洛的话,温止礼微微一笑道:“该离开这是非之地了。” 温止礼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从那双眼睛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禾洛现在最想要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