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一日将擂台设下以后,整个天狼骑内小队长、队长的位置给换了大半,只有三个还留在了原来的位置上。至此,天狼骑的框架完全形成了。 以祝暮安为营长,沈军临、洛河郁为副营长,分为五支队伍,领头者为队长,每支队伍又分为两支小队,领头者为小队长,其中每支队伍的一个小队长由队长兼任,也就是总共五名队长跟五名小队长。 训练也搬上了日程,由于天狼骑中没有专管物资、伙食、督战,所以都是由各队轮流兼任,这也就意味着每一个人都需掌握多种技能。 也幸好,祝暮安三人各有所长,各自教一些倒也不算差,一来二去的,在他们细心的教导下,天狼骑的整体实力开始了质一般的飞跃。 慕子衿也会经常去训练场看看他们的情况,时不时也会自己做个示范给他们,或者指点指点他们,日子倒也是过得很快。 就在一日训练快散场的时候,慕子衿忽然挥手喊过洛河郁来,“河郁,你现在还是用的长剑吗?” “是啊。”洛河郁点头,“其实也不算用的顺手的,但是我试过好多种兵器,都不如长剑适合,只能矮子里头挑高个了。” 慕子衿沉思了一下,“剑法中虽有诡谲一脉,但与你的剑法却不相同。你的剑法刁钻狠辣,而起多只用一边剑刃,实在不适合练剑,练刀或许更适合你。” “但是刀太过沉重,我用起来也不顺手啊。” 慕子衿疑惑,“刀太沉重?柳叶刀也不行吗?” “用不惯,太弯了。”洛河郁摇头。 慕子衿仔细想了想,忽然之间,脑海中一个念想划过,“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洛河郁被这一连串的问话搞得有点懵,不知道慕子衿什么意思,只得应了一声后就回去了。 然后,慕子衿又消失了一天,不过无论是夏轻尘还是祝暮安三人,都已经习惯慕子衿不在的事,继续在自己的岗位上做着该做的事。 一晃又是几月已过,寒冬来临。 天狼骑的士兵们也不再是之前那些什么都不懂的新兵们了,各个都被培养成了一名优秀的士兵,也算是无愧于成为慕子衿的亲兵。 啸林习惯:新建立军伍,并不是在一开始就授予名号,而是在该军伍有能力承担既定任务时才进行授名。 在授名仪式的前一天,慕子衿再次找了洛河郁。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你不适合练剑吗?”慕子衿托着腮问道。 洛河郁点头,“记得。但是不是...” 慕子衿伸手制止人继续说下去,指了指桌案上被布盖着的东西,“打开看看。” 洛河郁一脸好奇,“这什么啊?”随着话音落下,洛河郁一把把布掀开了,布下是一把长刀,不如他所见的朴刀一般宽,也比他所见到的青铜刀要弯,如果不是那个弧度,洛河郁差点以为这是一把剑,“小将军,这是?” 慕子衿点了点头,“你试试,看下顺不顺手。” 洛河郁拿起长刀,一把抽出,雪白刀锋映着眉眼,寒光凛冽,“好刀!” “废话,不是好刀我拿给你?赶紧试试。”慕子衿催促道。 洛河郁手腕一翻,就将自己所学剑法施展而出。这刀刀背不宽,因而整把刀相较于他所见过的其他刀来说极其轻巧,更何况刀身修长,手感上几乎很难分辨出这把刀跟长剑的区别。 那诡谲、狠厉的剑法,配上这把长刀,竟是绝配。长刀划破空气,都能带上一丝铮鸣,破风声连续不绝。一套舞完,洛河郁只觉得十分趁手,完全没有半分不舒服的感觉。 “好刀!果真是好刀!”洛河郁不由得连声赞叹。 “好刀的话,你就拿去用吧。”慕子衿的话语里头带上一丝笑意。 洛河郁一脸惊讶,“小将军!” 他不傻,这把刀的样式他从未见过,恐怕是小将军自行画出的;更何况这刀,入手便知不凡,不是顶尖的铸器师根本做不到,两相加在一起,说这柄刀价值千金也不为过。 慕子衿看出他的顾虑,挥了挥手,“我说了的,在天狼骑的,就是我的兄弟,一把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这把刀适合你,你就拿去用吧。” 洛河郁捧着刀,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慕子衿无奈,只得说道,“这是军令,收下吧。” 洛河郁拿着刀,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才敛眸抱拳,珍重地说道,“是!小将军!” “这才对嘛。收着吧,明日授名,记得配上这把刀。”慕子衿笑着点头。 “是!”洛河郁躬身出了房门,喜滋滋地看着手里的长刀。 慕子衿等人出去后,低低笑了一声,“果然,日本刀在有些人手里,可是绝佳的上品兵器啊。” 当时他听出问题所在后就已经想到了太刀。这把刀,又名村正,是根据上一世所看到的一些资料重又进行改编的太刀,专门画了图拿去给莫大师打的。 这几年下来,慕子衿时不时都会给一些图纸给莫大师打造,打造出来的除了几把他需要的,其他的都留在了莫大师那。 莫大师不要钱不要名,就好打造这些奇奇怪怪的武器,再加之慕子衿一直信守承诺没有把他在天北的事说出去,所以两人逐渐变成了忘年交。 第二日,便是授名仪式。 亲兵们在台下列阵,就连祝暮安、洛河郁、沈军临都带队站在台下。 而台上,除了这支亲兵的主将慕子衿,还出现了一个以往没出席过其他亲兵营授名的人影——慕长川。 慕长川老早就听说慕子衿训练亲兵的方法与他们不同,早就想见识见识,但慕子衿一直没同意他来这,非要人等授名仪式后再来。 所以今日他不仅来了,他还带着手底下的亲兵也来了。 不为别的,慕长川就是想来看看,慕子衿手下这支天狼骑究竟有多大本事。 所以,当慕长川在台上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慕子衿都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慕长川来是为了这个。 这一次考验倒是让亲兵们始料未及,毕竟之前从来没有提过说是有这么一场比拼。 慕子衿看着台下人疑惑的眼神,在台上耸了耸肩,一脸无奈,不是他不想说啊,而是就连他也不知道他爹过来是为了这件事。 比拼很快就开始,双方持着被白布包裹着的武器,沾上白.粉互相打斗在了一起。 不出一刻钟,胜负就出。 天狼骑几乎是完胜,以三分之一的伤亡,竟是打败了慕长川手下的五十人,看的慕长川目瞪口呆。 “衿儿,你给他们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啊?” 慕子衿嘿嘿一笑,“您猜啊?” 慕长川手下的亲兵们吃了瘪,哪儿还会再找不愉快,赶忙按照仪式进行授名授旗。 祝暮安接过了天狼骑的军旗,迎风一展,赤色军旗迎风展开。 军旗上,一只栩栩如生的狼头显现。 随着祝暮安展旗的动作,亲兵们在同一时间呐喊出了口号,“不怕死,不畏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杀!杀!杀!” 仪式进行完后,不出意料的,慕长川提议要去看那些训练器材。 等到好不容易带人看完,示范完一遍过去,也折腾了一两个时辰。 送走慕长川后,慕子衿转身就笑疯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爹吃瘪来着。高兴之下,他命人去春风楼买来几坛酒,当天晚上杀牛温酒,跟众将士一醉方休。 一夜下来,众将士俱是喜笑颜开。 喝到半途,夏轻尘不知听到什么风声跑了过来,一边大骂着慕子衿不讲义气,一边也席地而坐,撕着烤好的牛肉灌着酒大快朵颐。 等这件事过了以后,已是一年年末。 往常,每到过年的时候,治安总会乱上一阵时间,然而以前并非是慕家管城,这治安只能由衙门的巡捕负责,人手也少,总归不能面面俱到。今年有了民兵的存在,每个时辰都能见到有民兵上街巡岗,治安大大加强。 大小几个城池的驻军也时不时地参与到了巡岗的事情中。倒不是说有命令必须这么做,而是大家刚从打仗扯下来,现在都闲着慌,恰巧碰上能有合理解释去执行点任务,不就都打了申请,每日轮着去走走,偶尔有那么一些小事,也算是施展施展拳脚。 慕子衿也带着亲兵去巡岗了,当然,倒也不是每天,就是隔三差五的带着两个小队出去溜达溜达。 天狼骑里为了争这个名额,天天都挤破了脑壳。刚一开始是人人都来找慕子衿说要去,后来来的多了,慕子衿嫌烦了,一挥手,“想跟我去巡城?那两个小队能打出来我选谁。” 什么叫打出来?就是你们自己比拼,反正我只选获胜的那两小队。 在天天都能看到天狼骑里,人人都疯了似的加练,有的时候大半夜熄灯睡觉了都能看到有人在练。 慕子衿看到了后心中暗叹,还给我误打误撞激起他们的竞争欲了。 反正不是坏事,慕子衿索性将“错”就“错”,就这样让他们比下去了。 大年三十,啸林除了一部分归不了家的士兵们,其余的都被允许归家过年,这就包括了天狼骑。 但是在当天下午临散之前,慕子衿偷偷喊过了洛河郁。 “你今天好像回不去吧。” 洛河郁背手,“嗯,家在南边,可能就在营里头住着了。晚些跟前军的兄弟们玩玩就得了。” “没事的话帮我做件事,帮我盯着祝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