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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一:探城风三国界城乘丘

战国系年传奇 拂柳长春 6127 2024-06-30 16:06
  子墨不再取笑,点头称是。  “你可知,那老子与你还有些渊源,据我所知,那老子先祖乃是宋戴公,听你父亲讲,你们这一支子姓乃是目夷后人,那你们岂不是同宗?”  “我有听父亲讲过,还有那曲阜的孔子,乃是徽子后人,也是与我们同宗之人。”子墨说道。这子墨所说却是属实,“子姓”一门出了很多大家,春秋战国时代,除了这几位外,还有后世的庄子,以及还有其他诸多名家。  “既然有先贤为榜样,你也自当需要努力。”  休息一会儿,赤松子站起身来,丢下几枚铜钱:“趁着天亮我们继续赶路吧。”  跟随着师父,二人继续西行。  “你可看到这南面有座城门?过了那座门,南面就是宋国了,你的先祖目夷曾是宋国的左师。当今这些诸侯,唯独宋国还保留一些上古之风。”  “这是为什么?”  “人心不古,权力欲望所至,但也不能说这有何不对,社会发展进步,自是难以避免。像诸侯间兼并,看从哪个角度来看,若从长远发展来看,一个强大的诸侯,百姓安居乐业,倒是非常不错,可这种强大往往是建立在吞并弱小换来的,这通常又会造成攻城杀掠。”  赤松子一边走路一边就所看之事给子墨以讲解。  离开亢父城邑,越走越荒凉,人烟越稀少,还好带的干粮够多,否则这走到半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肯定要饿肚子。  荒郊野岭,一路之上,偶遇几条饿狼,也都被子墨赤手空拳轻松打跑,路上还顺便搭救一个赶路的农夫,总之未能显示出真正本领。如此这般师徒二人跋山涉水,又走了几日。  这一天,终再见到一处城池,二人走近一瞧,城楼上挂有两个大字“乘丘”(今山东兖州西北),军士持器巡逻走动。  “师父,看来这座城池很是重要,我们一路走来,也路过几座城池,可却无一座如此。”  “你注意到此处,很好,为师也不说与你听,进城后,你自去打听,了解一番。”  二人随人流走进城中,却见这城不是很大,居民也不是很多,但可见旌旗摆动。整个城池一眼望去,也就三家客栈营生,寻了中间的一个,师徒二人走了进去,来到柜台前,子墨上前问道:“掌柜大叔,可有客房,我们需要留宿一晚。”  那掌柜抬头看了二人一眼,笑呵呵道:“有,有,二位是要一间还是两间?”  “一间,另外,有热水泡澡么,赶了几天的路,身上很是污浊,难受的很。”  “只要客官需要都有,来这边请。”那掌柜热心的从柜台后走出,引领二人来到二楼,打开一间房门,“看看这间怎么样?正是适合二人同住。”  子墨打量了一番,回头问道:“师父您看这间怎么样?”  “可以,我们只是临时修整一晚,不必过多讲究。”赤松子道,又向掌柜说道,“麻烦掌柜帮准备些饭菜,我等还未进晚餐。”  那掌柜应声去安排,放下包裹之物,师徒二人来到楼下,寻了一桌坐好。子墨给师父倒了碗热茶,自己也倒了一碗,静等饭菜上来。  “赶了这么多天的路,累不累?”赤松子问道。  “嘿嘿,有一点,特别是刚开始时,后来累的时候,我就一边走路一边运功,感觉好多了。”子墨笑道,原本就有些偏黑的脸,经过这几天风吹日晒,更加显得黑了。  “连续几天赶路又是风餐露宿也是难为你了,今晚你好好泡个热水澡,解解乏好生休息一夜。”赤松子道。对这个徒弟,既能吃苦,又有天资,说不出的十二分满意。  “待会儿,师父先泡澡,吃完饭,我先去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  “嗯,也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很多知识书本上是很难描述清楚,只有多去实际了解方可清楚。”  时候不长,掌柜端了几盘热菜送了过来,递上一壶酒:“客官,这是小店自酿的米酒,喝上一点很是解乏,最适合赶路的客官饮用。”  谢过掌柜,师徒二人食用晚餐。  “师父,这酒喝起来什么味道?闻着这么香,看到大人都是很喜欢喝。”  “你还小,要过了十五之后,方可饮用,既然你这么好奇,喏,用筷子蘸上一下尝尝。”  “咝,啊,这什么味道,这么难吃。”子墨蘸了一下,舌尖舔了舔。  “哈哈,这酒就这般味道,初入口,苦辣,但越品越有味,越存越甘醇,岂不闻,人间桃花三万里,九转红尘一孤魂。仗剑长歌诗与酒,无欢无散不人生。”  “反正我现在还不能饮,我还是填饱肚子走人间为好。”说完端起饭碗就往嘴里扒起饭。  “好好,你吃饭走人间,为师饮酒走人间,哈哈。”赤松子大笑。  师徒二人酒足饭饱,子墨请掌柜的打上热水,给师父泡澡,自己则下楼去外面看看这乘丘的风情。  约有半个时辰长短,子墨返了回来。  “哦,我们的小密探回来了,说说看,对这座城池有了哪些了解?”洗浴过后的赤松子,神清气爽,坐在木椅上打坐休息,一见子墨回来,遂打趣道。  “师父,这番了解却是知晓和很多。”正说话间,那掌柜敲门送来热水,却是赤松子安排的,让掌柜提前准备好,一旦看到子墨回来,就送过来。  “你还是一边泡澡一边说吧。”  拉好围帘,坐进浴桶,子墨开始讲述自己的所见所闻。  “师父,这座乘丘城,原来处于宋国、齐国、卫国三国交界位置,如此重要之地,怪不得此城有兵士严守巡逻。而且这城池有济水流过,乃是这里居民生活、耕种之源。且这乘丘城北三十几里处有一大的湖泽,大野泽,西北方不远大约六十几里处,又有一湖泽,雷夏泽,东南处百里之距,又有一泽,菏泽。三泽环卫,这乘丘故也多灾难,也是为什么此城地理位置如此重要,虽有兵士驻守,但人数不多的原因。雷夏泽有一条濮水河贯通,却又与大野泽相连,跨过那濮水河,向西离那卫国都城濮阳很近,那濮阳城却又在河水河(古黄河)边上。”  “哦,不错,这么短时间就能打听到这么多信息,看来没少费心思。”赤松子赞道。  “师父,我还打听到一事,不知传言准不准。”子墨接着说道,“听此地人讲,那卫国濮阳将有大事发生。去年时,卫候卫辄复位后,抱怨大臣不服从自己,遂要打压其他大臣,扬言要砍大臣褚师比的脚,要夺取大将军公孙弥牟的封邑,还要剥夺大臣司寇亥的权力,导致褚师比、公孙弥牟等人发动暴乱,赶走了卫候。那卫候不甘失败,躲在城钮,联合大夫祝史挥为内应,想要袭扰濮阳,却被大将军公孙弥牟察觉,又将大夫祝史挥赶出城外。据说卫候得知各国诸侯在越国会首,便派祝史挥前往越过求助,得到应允,此时正有三国人马前来路上,欲要进攻濮阳。”  “哦,这倒是一件大事,可有打听到哪三国人马?”  “是鲁、越、宋三国,那鲁国派大夫叔孙舒,越国派大夫皋如、舌庸,宋国派了大夫氏筏,各领鲁、越、宋兵马前来。”子墨回道。  “连领兵之人都传出来了,看来此事板上钉钉了。”赤松子沉思道,“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此事所知信息尚不够完整,无法准确判断孰是孰非,但无非为那权力而已,虽不知那卫候对卫国百姓有多大贡献,但就此事分析,当不会太多,其关注的只是自己的王权。那褚师比、公孙弥牟之流,也未必就是良臣,否则也断不会出现这般事端,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他们都忘了君为舟,民为水,水即可行舟,也可覆舟。所作所为未得根本。”  “嗯,你已懂得如何去看待一件事情,形成自己的见解,这很好。”赤松子道,“此次我带你出来,其目的之一就是为了让你亲身接触一些事情,学会独立分析。”  子墨想了想,开口道:“师父,子墨有个想法,不知师父师父应允。”  “你且说来看。”  “子墨想去那濮阳城一看。”  赤松子闻听,想了想,点头道:“好,去见识一番也好,也正好让你看一下,沙场之战,攻城之战,若去濮阳,那我们下一站就先去成阳城(山东菏泽市东北胡集镇),取道垂都,西行即可到达濮阳,大约两百多里的脚程。你收拾一番,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赶路。”  听到师父答应自己的请求,子墨十分高兴,快速擦干身体,换好衣服,将那洗澡水等收拾罢了,上床休息。那赤松子却仍是打坐,到了他这种修行境界,打坐就是最好的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放亮,子墨就爬了起来,洗漱完毕,给师父准备好洗漱用水,独自来到院外的一处树林空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站桩立步,运气走经络行周天,吸紫气东来化日月之精,练了一趟拳脚,那拳脚行云流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但招招有奇妙,外行人看不明,这套拳法却是不简单,乃是赤松子所传,名为“柳云拳”。一套拳法演练三遍,这子墨又练了一套掌法,这掌法一经施展,漫天掌影,上下翻飞,却与那柳云拳不一样,这掌法却是讲究的一个快字,行到兴起,那子墨高喝一声,“嗨!”一掌打去,印在一颗碗口粗细的大树上,却见那树动也未动,子墨一掌打完,回手收功,一口白气自口中如白练般呼出,紧接着,耳边传来一阵‘咔嚓’一声,却是那树自子墨击掌部位倾倒下来,由此可见这套掌法绝非一般掌法,这套掌法也是赤松子所传,乃名为“拂柳绝情手”。  书中暗表,这柳云拳、拂柳绝情手可是大有来历,那赤松子也是从别处学来,这乃是一位天外之人“鸿”所传,赤松子也仅仅知道那天外之人叫“鸿”,但真实姓名如何却是不知,书中给个交代,此人乃是一代奇人——毕长春,号拂柳真人。至于这拂柳真人是何许人也,可参见《拂柳山传奇》,里面有详细说明,这里不过多介绍。  那子墨练功完毕,做了一番吐纳之法,返回客栈,此时师父已在客堂点好早餐,正等着他,见其回来,遂招呼他赶紧坐下。  很快,师徒二人吃好早饭,简单收拾一番,安排掌柜的准备了一些干粮、咸菜,水囊中灌满水,拎上包裹,二人离开了乘丘城。  这番却是要跨过一国边界,自齐国进入卫国,一番盘查总是少不了,丢了几个铜钱,倒也好打发,自古以来,办事最佳利器,钱物。  路上,子墨不禁问向赤松子,为何要给那守卫铜钱。  赤松子解释:“过关税收而已,也是营生的手段,无非一‘利’字而已,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无利不起早不仅仅是商人本性,乃是人之本性,放在动物身上也适用,就如一块骨头丢在地上,如是一群饿犬看到,必争个你死我活方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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