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风雨雷电雾成军
苏凤瑾跟常延平进了营帐,这才问道:“张炳义怎么说?可有观久音的消息?” “不曾有,不过倒是发现了些不寻常。张炳义说近来京城比往常多了些南齐商人,而且都是在永安王府附近,他看这些人做生意不怎么卖力气,前些日子还和董世杰府上做了笔生意,据说是香料。” 董世杰? 苏凤瑾想到了董文著,如今京城之内怕是不只有荧惑守心的人,更有猎火门的人,但两伙人各以谁为主尚不得知。不过若是和董府做生意……按照董文著上次围杀自己的情况看,应当是荧惑守心无疑。 可荧惑守心就在京城,那观久音……为何迟迟没有消息? 苏凤瑾蹙眉思忖片刻,又问道:“做的什么香料生意?可是韦氏在用?” “详细情况张炳义不得而知,生怕打草惊蛇,不敢有太大动作打探。但按照卫率您之前说过的事儿,属下倒是觉得有些说不通。” 苏凤瑾知道常延平指的,是离洲荧惑守心留下永安王罪证的那事儿。韦氏可是永安王的亲姨母! “本卫也是在想这个,让张炳义继续帮帮忙,方寸跟着,看看这个董文著除了荧惑守心,还和谁接触。”苏凤瑾只好暂且放下。 常延平点头,“此事不是一朝一夕弄清楚的,卫率也别心急。对了,之前皓月行宁姑娘送来了京郊良田的地契,属下已经按照规矩分发下去,每年除了上缴给九大营的租子,士兵们自己还能剩下不少,应该不愁过日子。只是这个冬天怕是有些难办,还要给他们成婚……” “这个不用担心,本卫自有安排。今日过后,外头若是能有定下来的,你便记录在册,若是还尚且有没定下来的,你便再等些时日。” “这倒是不难,只是……卫率,属下实在不擅长管账这些琐碎事,不知卫率可还有什么人选?”常延平久经沙场,虽说稳重,却也实在有为难之处。 提起这个,苏凤瑾倒是想起一件事儿来,“常延平,你觉得咱们九大营如今现状,可好?” 常延平何等聪明,直言道:“卫率莫不是有什么新的打算?属下定无异议。” “本卫与太子殿下商议过,打算重整九大营,只是若真的革新,你这左卫率之职怕是要放下了。你可愿意?”苏凤瑾担忧的也是这个,革新必定触及个人利益,她不想上下不齐心,闹得不痛快。 “卫率不知属下什么人?哪里在乎过这些虚名,若是真的对九大营好,属下定会支持卫率。” 苏凤瑾安心的笑着点头,“如此甚好。一会儿你便将云中雁、季茂功、屠安他们过来,本卫有话说。” 不一会儿,几个人全都凑齐。苏凤瑾便讲了自己原本的设想,几人有的听懂,有的迷糊。苏凤瑾也不全然报希望,毕竟资质不同,所擅长的也不同。 “卫率,你说的这个我倒是没意见,不过……”屠安困惑的凝眉,“风雨雷电雾到底是个啥?” “噗!”赵十三忍不住笑出声来。 见状,屠安瞬间面红耳赤,“属下是真的不懂。” 苏凤瑾笑着解释,“也就是说九大营从此主要的五个军队,便是风雨雷电雾命名,风取肃杀之意,十三向来行事干脆利落,可担此任;雨取磅礴之势,常延平稳重,带兵可行;雷取惊人之兆,屠安可为一猛将;电取霹雳之速,季茂功向来迅速,倒是符合这个意思……” “那雾军呢?”赵十三问道。 苏凤瑾转眸看向云中雁,起身拱手抱拳,“云先生,雾乃入眼之谜,可成纵横之势,可打智谋之仗,亦可协调四军转危为安。你智谋超群,堪当军师,如此重任非您莫属啊。您该不会嫌弃这雾军吧?” 云中雁万万没想到苏凤瑾会给自己如此高的评价,惊讶的起身,“苏卫率严重了,属下不过是中庸之才,能得苏卫率赏识,倍感荣幸。只怕自己不胜任,辜负了苏卫率。” “上下同心者强,诸位与我同心同德,志同道合,又怎会辜负?今日苏凤瑾重整九大营,便在此谢过各位追随之恩!” 自此,东宫卫风、雨、雷、电、雾五军正式实行,操练之中各自挑选符合之人,人数相当又各有所长。 御花园。 梁惠帝与玉冰河各执手黑白棋子,厮杀酣畅淋漓,此刻已经到了苦战。梁惠帝凝眉思忖,落下一子。 他抬头笑看玉冰河,“世子果然善于攻伐谋略,朕已经许久没这么痛快的下过棋了。” “并非本世子擅长,只是陛下乃大梁国主,又有谁敢这样与陛下对弈呢?”玉冰河一语中的。 梁惠帝笑道:“那世子倒是个有胆识的人。” “也并非本世子有胆识,只是各为其主,没必要让着陛下罢了。” 气氛有些怪异,梁惠帝笑了。一旁坐着的索戟却垂眸不语,端起茶盏来抿了一口。 “如今这棋局越发迷雾重重,陛下善于布阵,可此子却落在这里,倒是让本世子有些看不清了。”玉冰河笑着摇了摇头,扔了手中棋子在盒子,“看不清的棋局,本世子从来都是按兵不动。” 刚刚棋局此消彼长,尚且有大战的势头,可眼下却因梁惠帝落下的棋子,有了平和制衡之意。 梁惠帝看向索戟,“太子一直观棋,可知道此局如何破解?” 索戟拱手施礼,才是施施然道:“父皇恕罪,观棋不语,乃君子所为。陛下尚且未赢,世子也尚且未输,儿臣不能置喙。无论下棋,还是作战,即便是吵架,也总要有个输赢对错。” “不输不赢,也是种结局。”玉冰河勾起嘴角。 “但此结局,未必可心。不可心,便会生出事端。”索戟意味深长的说道。 “太子和世子各执一词,倒是让朕为难了。这棋局虽小,却是纵横捭阖,可观天下。世子,这和局制衡,与对错输赢,更偏向于哪种呢?” 索戟心中咯噔一下,不露声色的听着。眼下永安王便要离京,此时梁惠帝说这话,倒是让他有些不安了。 玉冰河笑道,直言不讳,“陛下可是在问本世子,关于永安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