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苏蓁蓁知道了这件事,高秋叶的行为戳着她鼓鼓的心脏,想到她还要待在魏寒身边一段时间,心里不免有些疙瘩,不过也开心魏寒愿意向自己坦白,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郡主见苏蓁蓁突然在笑,便问她怎么了,苏蓁蓁这些日子的状态,她是看在眼里的,如今见她脸上浮现了轻松的笑意,郡主自己也就放心一点了。 苏蓁蓁将事情与郡主说清楚,郡主直说苏蓁蓁傻。 “高秋叶那人一定是故意的。”郡主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下次见到她,咱们直接不给她好脸色看,你得摆出你镖局夫人的气势。”拍了拍苏蓁蓁的肩,郡主言。 苏蓁蓁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这个镖局夫人难道还不众人皆知吗?可高秋叶根本不会在意这点,不然也不会追着魏寒。 “你笑什么,我都是在为你着想,你看你傻得。”郡主指着苏蓁蓁的鼻子,动了动魏唇。 “我当然知道你是为我好。”说实话,不论是在京城里还是在此处,都只有郡主能做到真正得懂她,苏蓁蓁示意郡主把手指放下,肩膀抵了抵旁边的人。 “你们俩在说什么悄悄话?”走在前面的九公主扭头,一脸好奇地望着苏蓁蓁和郡主。 “大人之间的话。”郡主挑了挑眉,一手挽着苏蓁蓁的胳膊。 九公主撇撇嘴,“我也不小,好嘛?”说完这句便扭头继续和娴妃聊着一路走来的见闻。 苏蓁蓁和郡主看着九公主的模样,都觉得怪可爱的。 “这魏寒也是,当时高秋叶追上他时就应该派人把高秋叶送回去,不能给她一点机会。”吃饱了饭又走了段路,郡主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阳光落到睫毛上,还怪困的咧。 苏蓁蓁又笑了,“高秋叶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 魏寒一直以来的善良和富有责任感都让苏蓁蓁感动,这也是苏蓁蓁喜欢魏寒的一点,想到此,她心中的疙瘩好像变小了点。 其实跟随皇上微服私访以来,苏蓁蓁见了各种各样的风土人情,尤其是淳朴的村庄和小镇,原来诗意是可以久久地存在于人们心中的,也是能亲眼见到的,不论是日暮朝阳,还是红墙绿瓦、繁华喧嚣,都是一种风情。 只是这世界诺大,见得多了,她却还困于一个情字中,想来人间的爱,多么平常又珍贵。 一行人正在赶往姑苏的路上。 郡主来了后就经常和苏蓁蓁同行,两个人带着九公主,一路嬉笑打闹,好不热闹,皇上和娴妃听着她们笑,路途的劳累和疲惫皆散尽。 “马车终于来了!我都笑累了!” 上了马车,郡主又打了个哈欠,靠在窗子边,吹着微风。 “睡一会吧,我们距离姑苏还有段距离呢。”苏蓁蓁道,郡主听完觉得有道理,便阖上眼。 马车走了数里,途经一处,发现街道上没有什么人,这街道本就不大,经过居民住处时也是一片寂寥,每家每户基本上门窗紧闭,路上的灰尘落了一地,仿佛已经很久都没有打扫过一般,众人见此都觉得奇怪,再往前走,便看到有不少人在做苦力。 那是在集市附近,劳动力以男子为主,年轻力壮的、岁数大到已经佝偻着背的皆在那忙碌着,喘着粗气,空气里仿佛也浸透着汗水,也有不少女子,头戴汗巾,皱着眉头,只顾着低头做事。 在那些忙碌的苦力中间,有几个人叼着树叶,坐在阴凉处,手上的鞭子蠢蠢欲动,旁边还有几桶水,看样子他们是监工。 皇上抬手,示意后面的人停下,马车突然停下,郡主一下子对前倒,幸好苏蓁蓁手疾眼快。 “怎么了……到了吗?”揉揉眼,郡主迷糊地望着苏蓁蓁,又见苏蓁蓁摇头,便决定一起出去看看。 “你去打探一下这是怎么回事。”皇上不明白,这好好的地方,怎么会变成这样,便吩咐随从去探听。 “那些人怎么都在做苦力?好惨啊。”九公主问,她看见一些人的身上还沾着血迹,忍不住别过了头,还有那几个监工,个个面相凶狠,娴妃告诉九公主皇帝已经派了人在打探情况。 在众人等待之时,一监工正在鞭打老人。 老人穿着破烂,鞋子已经被磨得不成样子,鞭子毫不留情地落在他的身上,阳光溜进一道又一道伤痕的伤痕里,化作血滴在地上。 “怎么回事,没力气啊,是饭没吃饱还是压根没吃啊!”监工粗鲁,推着老人往前赶,手上挥动的鞭子也没有停下,“走快点,干个活磨磨唧唧,干不完晚饭也别吃了!” “真不知道要你有什么用。”又一道鞭子狠狠地落下,老人直接趴在了地上,监工摁着老人的头,拿起水瓢往老人头上倒水,地上的土和沙混入老人的嘴里,几分泥泞的味道,“你不是没吃饱吗?那就多吃点这些……” 等出了气,监工松了手,冷哼一声,淡淡地瞥了眼仍趴在地上的老人,“快给我爬起来,别想休息。” 老人白发苍苍,艰难地爬起来,推着装石头的车一步一步地走着,跌跌撞撞,他也哭不出来,泪水早就和着泥土和沙进入地下,没有反抗的余地,语言在这时的表达是无力的。 监工残暴,阳光并不热烈,但他的脸上布满了汗,破烂衣裳被汗水浸湿,空气里弥漫着血液与汗水的味道,老人嘴巴干瘪微张,泛着白,只让人感觉他的喉咙是一片沙漠,干枯,寸草不生。 那老人家原看上去就是衣衫褴褛的样子,在那监工的鞭打下,衣服早已变成一条条的,身上更是皮开肉绽,血淋淋的 郡主眼尖先发现了那老人家,实在不忍心看着老人家在那受苦,直上前从监工手中夺走了鞭打老人的鞭子,反手就往那监工身上抽了一鞭,这一鞭可使了十分的力道。 监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鞭给吓懵了,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看到郡主一个女人家,底气更是足了,撑着身子喊到:“你干嘛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打大爷我!” 郡主也不甘示弱,又向那监工狠狠地抽了几鞭,“怎么不敢打,打的就是你这种欺软怕硬之人,你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监工原想将鞭子夺回来,怎奈郡主身姿矫捷,动作灵敏,抢了好几次也没夺回来,反而被郡主又多抽了几鞭。 监工被郡主的气势吓到,原以为这监工是个厉害的角色,没想到竟是这般胆小怕事,眼见郡主的鞭子又要袭来,只顾着护着自己那满身肥肉的身子到处乱跑,嘴里还喊着:“哎呦!救命啊,杀人了!光天化日之下强打老百姓啊!哎呦喂!疼死我了!” 这时皇帝一行人适时站了出来,看郡主将那监工教训地也差不多了,皇帝向郡主挥了挥手,佯装怒道,“好了,长平,回来吧。把那鞭子扔了,一个郡主拿着鞭子成何体统。” 娴妃娘娘这才慢悠悠地拉着郡主的手,“哎呀!郡主,你打这人干嘛呀,这不还伤了你的手吗,你可是金枝玉叶,教训这小喽啰还污了我们皇家颜面,这人不值得您费心。” 说完还拿帕子擦了擦郡主的手,好似怕郡主的手被伤到了一般。 经过刚刚这一闹,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这时,又有几个人从后面的房屋走了出来,为首的更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身着那金光闪闪的锦衣,好像把家里的金子都带在了身上。 这人用那两只冒着精光的鼠眼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都在干什么,停下来做甚!还不快起来干活!”说着说着还拿着鞭子向旁边的苦力抽了一鞭,“你们又在偷懒,是想尝尝沾着辣椒水的鞭子的味道吗!” 监工看身后为他撑腰的人出来了,直跑到这人旁边,抱着这人大腿,“老板,这些人刚刚还拿着鞭子抽我呢!”还把身上的血痕给这人看,“老板,您看看,您可要替我做主啊!” 被喊着老板的人一把推开那监工,嫌弃地扫了一眼,“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来恶心我!” 这人往郡主方向扫了一眼,指着郡主,“就是你吧,打我的监工,还耽误我这些底下人做工,你们想干什么!是不是找打呢,信不信我找我叔叔来治你们的罪!” 这人说着还不过瘾,又命令手下的人将皇帝一行人围了起来,夺过监工手里的鞭子向地上狠狠一抽,“来人,给我将他们拿下,看我不好好治治你们!” 郡主看到为首那人如此猖狂,心中更是怒火中烧,拿起护卫的配剑,只拿着剑鞘便向那群人冲了过去。 那群人看郡主单枪匹马一人,眼中更是轻蔑,“呵!就你一个小娘们,还敢和我们动手。” 说罢,朝身后那些人挥了挥手,“来人!给我上!把这小娘们给我拿下,记住别伤到这女的,脾气虽然火爆了些,但姿色倒是尚佳,哈哈哈哈!” “遵命!老板!” 为首的人满意地点点头,颇为下流地看着郡主,“小娘子,等把你拿下,我再带你回府好好的伺候,哈哈!” 皇帝听到这番下流地话后,眉头一皱,娴妃见状忙上前安抚。 郡主听闻这粗鄙之语,一剑鞘向那混子劈了过去,“你这恶徒,竟敢打本宫的主意!我倒要让你看看你承受不承受的起!” “侍卫,给我再旁谨慎点护着郡主,别让长平伤到!”“是!老爷!” 侍卫将在场的所有人慢慢地包围起来,而那几人光顾着和郡主狡辩也没有发现。 郡主的武功可是宫中专人教她用来防身的,那几个看上去就是些整日花天酒地,各个身子虚得很,又怎是郡主的对手。 郡主拿着剑鞘向为首那人劈了几刀,那人拿着鞭子向郡主一顿乱挥,可竟连郡主的衣摆也没碰到半分,倒是自己的衣服扣子被郡主打落了几个,头上的金冠也被郡主打落下来。 此时这人披头散发的,衣服也敞开着,身上被郡主添了几道血痕,看上去狼狈不堪, “你们还在那愣着干嘛!还不快把那女的给我拿下!”那恶首一边护着自己的身子一边冲下人喊到,“快点!给我把郎中叫来,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