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共度余生
阳光明媚,柔风席席,撩起不远处垂柳细条轻轻摇晃,洒下斑斑光晕,落在相拥的二人身上,拉出柔和的阴影。 突然被温暖包裹,宁昭有些怔忡,而下一瞬,暖流顺着想贴的地方,细细密密流入她心间,填充了那隔世的空白。 “阿昭,我本想等到时机合适在与你挑明心意,可是当我看到你与陈齐一起时,那些多余的顾及什么都消失了,我只想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让你微笑的人是我。”靳渊紧了紧怀抱,呼吸的着鼻尖淡淡的清香,心底的情愫在也藏不住,彻底宣泄了出来。 “你在府上如履薄冰,我只想要给你幸福的生活,让你走出那个让你痛苦的地方,阿昭……” 靳渊深吸一口气,轻轻松开了怀抱,垂眸温柔的看着怀里的人儿,柔声问道:“你可愿意同我共度今后余生?” 宁昭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的涟漪层层荡开,一时间没有了言语,仿似还在梦境。 这番话,多少次午夜梦回时她都想听到,然而此刻真正听见了,她却有些犹豫了。 前世的伤痛是她永远忘不了的执念,爱情那是她渴望又恐惧的存在,她已经为了爱死过一次了,真不知再来一次,结局会不会是她想象中的完美。 “阿昭?”见她许久不回答,靳渊轻声催促道。 “我……”宁昭微微启唇,心中情绪翻涌,喜悦和畏惧夹杂,让她一时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靳渊却认真的看着她,不愿错过她脸上丝毫的情绪变化。 然而宁昭内心挣扎着,那双眸子没了往日的镇定,反而泄露了过多的情绪,一下子让靳渊捕捉到了。 靳渊微微蹙起了眉头,随即重重的一声叹息,手臂再次收紧,宁昭再一次落入他的怀抱,只听他说:“你不用着急回应我,我可以等,等到你放下一切顾虑,真心愿意跟我在一起。” 说罢,靳渊低低笑了起来,微微侧头,嘴唇触碰到宁昭有些冰凉的耳廓,低沉温润的声音直接传进了宁昭心里,“不过也别让我等太久,我怕我会等不及直接去太仆府将你抢回去。” “噗……”闻言,宁昭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轻轻在他背上锤了一下,娇斥道:“惯会胡说八道。” “你就当我胡说吧。”靳渊下巴搁在宁昭肩上,心情很好。 脸颊处时有时无的触感,宁昭觉得有些痒,本能的想要躲开,却被靳渊强硬的制止了,“别动,让我抱会。” 一股热意顺着耳根开始蔓延,很快便爬上了宁昭整个脸颊,她羞赧的低着头,额头直接抵在靳渊胸口处,隐隐能听见那处有力的跳动声。 下一刻,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般,宁昭直接贴上靳渊的胸口。 两人就这样拥抱着,谁也没动没说话,时间就像耳际的清风,缓缓流逝着,整个世界仿佛只有他们二人,彼此便是对方所有的色彩。 “好了,咱们说正事吧。” 不知过了多久,宁昭轻轻推了推靳渊,从他怀里昂起了头。 靳渊稍微一垂眸,便落入一双清凉剔透的眸子,只想抱得更紧些,如何又能放手,霸道道:“这样也能说,我洗耳恭听。” “你真是……”宁昭好气又好笑,但对上靳渊深情的目光,一下子又软合了下来,妥协般的任由靳渊抱着,说道:“关于陈齐的事,你怎么看?” “你呢?”靳渊蹭了蹭她的发顶,笑道:“阿昭想在怎么做便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宁昭又笑了起来。 这种被人宠爱的感觉,着实让她迷恋。 “陈氏有孕,父亲宠爱有佳,这才同意陈氏把陈齐接来府上陪伴,若是陈齐这期间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我想知道父亲还会维护陈氏吗。” 宁昭不急不缓的说道:“我与他们不睦时日已久,若不是军马一事不了了之,宁洪此刻已经是万人唾骂的阶下囚,哪里还有陈氏如今的风光。” 每每提起这些事,宁昭心内总是无法平静。 前世的阴霾时刻笼罩在她头顶,府上的每一个自己所谓的亲人,都是最后加诸在自己身上致命的刀子,宁昭又如何能放得下。 “或许你不会明白我为何如此憎恨宁洪。” 宁昭深呼吸几口,稍稍平息了心底的不甘,昂头看着靳渊,认真道:“但我保证,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他们罪有应得,我无愧于心,所以。你真的愿意帮我吗?” “傻丫头。” 靳渊微微松开她,抬手抚上她的脸颊,眼底都是心疼,“只要是你想做的,我不需要知道原因,我都会帮你!” 浓浓的酸意瞬间涌上鼻尖,宁昭眼眶一红,原本清亮的眸子氤氲着雾气,更是动人,也更让人心疼。 美人垂泪着实很美,但靳渊又如何舍得宁昭掉一滴眼泪,连忙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脸颊,温声道:“别哭,别让我心疼。” 换成平常,眼泪对于宁昭来说,代表着懦弱,然而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很幸运——幸运的重获一世,幸运的能有机会报仇雪恨! 更加幸运的是,让她重新遇上了靳渊,这个全然信任她,爱她的靳渊! “谢谢。”宁昭抬手,主动抱住了靳渊,心中万千的感触,全都融合在这个拥抱里。 两人又腻歪了许久,久到躲在角落的清蝉实在憋不住了,一脸大义凛然的冲到两人跟前,双眼一闭,说道:“小、小姐,你要是再不回医馆,孟师傅又要念叨了!” 正沉浸在难得温情中的宁昭,被清蝉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吓了一条。慌忙的推开靳渊,脸颊通红的瞪向清蝉,说道:“我知道了!” 然而这一眼根本就是满眼春色,别说丝毫没有震慑的效果,反而看的清蝉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什么孟师傅?”靳渊却淡定多了,看了看清蝉,目光又落在宁昭脸上,问道。 宁昭这才想起自己拜师学医这件事靳渊好像真不知道,于是便解释道:“宫中的退下来的孟太医开了家医馆,正巧招收弟子,我对医术也是略懂一二,便摆了他为师,现在每日在医馆帮师傅打理。” 闻言,靳渊眼睛一亮,前面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却是,“那我以后是否能随时去医馆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