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替罪羊
“你说!” 慕容承瞪着跪地发抖的大宫女,眼神阴鸷的质问道:“侧妃娘娘一直是由你照顾的,是不是你背着我们,私下给侧妃娘娘用药?!” 慕容承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众人,宁昭和靳渊对视一眼,都别有深意的看着慕容承,想知道这一次又是哪一个倒霉鬼,会被拉出来做这个替罪羊。 正想着,慕容承直接一挥手,高声道:“来人!把她给我押下去!” 侍卫齐刷刷上前,老皇帝也没有阻止,慕容承又指了几个平日里伺候宁涣的宫女太监,让人一并押下去候审。 等到慕容承消停下来,宁昭这才看向老皇帝,说道:“皇上,如今已经证实侧妃娘娘的病跟师傅无关,可否放师傅出来?” 宁昭当着众人的面已经把病根找到,确实跟孟遂无关,再关着人也说不过去,老皇帝当即便吩咐下去,直接释放孟遂。 宁涣的病根找到了,接下来的事情宁昭却直接甩给了太医院,“现在证实了侧妃娘娘只是服用了过量的安神药,只需要停药再调理一番,便能醒转。” “我人在宫外多有不便,侧妃娘娘便有劳太医们了。”宁昭看向太医院院首,笑道。 院首看向老皇帝,见他没有反对,便拱了拱手,应承下来,朝老皇帝说道:“下官定当尽心竭力医治好侧妃娘娘。” 见慕容承脸色难看,院首先是看了看宁昭,随即又朝慕容承说道:“太子殿下也请放心,侧妃娘娘不会有事的。” 慕容承还能说什么? 他确实没想到宁昭真的能通过血液便找出宁涣的病根,原想着这一局就算重创不了靳渊,也能用孟遂来打击一下他们,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慕容承艰涩的笑了笑,朝院首颔首道:“有劳了。” 宁昭和靳渊离开了东宫,径直去了关押孟遂的大牢,没有让老皇帝再派人去,靳渊带着老皇帝的圣旨直接来领人。 孟遂关押至今,靳渊一直托人打点着,他没吃什么苦,只是被关了几日,乍一出来,被天光晃得有些睁不开眼睛。 大牢里没法洗漱,孟遂出来时也是狼狈的很。 宁昭一见,鼻尖猛地酸了起来,连忙上前搀扶着孟遂的胳膊,哽咽道:“师傅为徒儿受苦了。” 靳渊也走了上来,孟遂难得见到宁昭这副模样,心里有些怪怪的,想要安慰,奈何嘴笨,又不好意思说,只是轻哼一声,说道: “老夫好得很,全当是闭了几日关,钻研医术了,你可别哭哭啼啼的,我不爱见这些。” 宁昭眼睛红了,却没有哭出来,倒是闻言笑了笑,说道:“师傅不爱看就不看,走走走,咱们赶紧回去,晚上徒儿替师傅庆祝一下,冲冲牢里带出来的晦气。” “你才带晦气呢!”. 孟遂不干了,一边被宁昭搀扶着走,一边嘟囔道:“我在牢里吃好喝好,好的很,哪儿有什么晦气!” “好好好,不晦气不晦气!”宁昭赶紧顺毛捋,说道:“咱们就庆祝一下找到了病根。” “病根找到了?”说起宁涣,孟遂可是日思夜想啊,这会儿听见宁昭的话,又惊又喜,忙不迭的问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快给我说说。” “我们回去再慢慢说。”宁昭可不想跟孟遂站在大牢外面聊医术,给靳渊使了个眼色,夫妻俩一左一右的驾着人,麻利的钻进了马车。 孟遂着急的声音前一刻还在耳边,下一刻变消失在寒风里,连带着马车也消失不见了。 “现在能说说了吧。” 靳渊和宁昭直接把孟遂接回了尚书府,孟遂洗漱干净之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晚膳也差不多准备好了。 一大家子人又围坐在一起,几日来难得的轻松,众人都带着笑容,轻松的很。 孟遂能忍到现在,宁昭已经很满意了,没有在吊着他的胃口,把下午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一一跟孟遂说了一遍。 “血液检测?”果不其然,孟遂真的惊讶了,遗憾自己没有亲眼见到,缠着宁昭问了许久。 宁昭给他夹着菜,笑了笑,耐心的说道:“师傅想看随时都能看,咱们也不急在这一时,以后这也是咱们妙春堂独有的技术,自然少不了师傅观摩的。” “什么观摩!”孟遂才不要观摩,“我要学,你明日便来医馆,教我!” 师傅需要徒弟来教导,孟遂却丝毫没有不好意思,说的义正言辞的,听得宁昭都笑了,说道:“好好好,等明日我便做给师傅看。” “其实很简单,师傅看一遍定然能够学会。”宁昭吹了一句。 孟遂被吹的很舒畅,满意的摸摸胡须,说道:“那是,老夫钻研医术一辈子,虽然仍然有些医术未曾见过,但只要有幸得见,便能窥得一二。” “这是当然。”靳渊也学乖了,嘴很甜的补充道:“若不是名师在先,又怎么会有夫人这样的高徒。” 孟遂笑了起来,虽然在牢里没有受罪,但无端被冤枉关押,仍谁心里都会不舒服,之前在宁昭和靳渊跟前,碍着自己的长辈不好表现,特意压着,如今被新奇的医术沾满了脑子,心情反而舒畅了起来。 “来来来。”孟遂难得的举起酒杯,朝众人举了举,说道:“这一次有惊无险,还有意外之喜,确实值得庆祝一下。” “老夫便借花献佛,敬大家一杯。”说罢,孟遂仰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朝众人笑了笑。 众人也纷纷干了杯中酒,席间气氛也到了最高涨的时候。 等到宴席结束,时辰也不早了。 孟遂在牢中数日,孟夫人便担心了数日,出来时虽然靳渊安排人去了孟府送信,但想必孟夫人见不到人,还是很担心,便没有留孟遂在府上过夜,安排了流影亲自送孟遂回府。 等到众人都散了,宁昭跟靳渊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连日紧张操劳,又路途奔波,宁昭此刻一松懈下来,整个人都疲惫的很,一进房间,便软软的靠近了靳渊的怀里。 呼吸着靳渊身上熟悉的味道,伴着淡淡的酒香,宁昭觉得自己也跟着醉了,脑子里晕晕乎乎的,这些日子的事情来回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毫无章法,渐渐模糊了起来,最后说话都变得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