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提点
靳渊也忍不住想提点两句,“流影这人自幼便这般,不爱说话,有什么都闷在心里,想要听他一句真心话,得逼才行。” “逼吗?”清蝉轻轻重复着,脑子跟着活泛起来。 不爱说话,就逼着他说话,不露心迹,就逼着他露心迹! 靳渊温和的笑了起来,朝清蝉点点头,肯定道:“我看着他长大,没人比我了解他,相信我。” 清蝉认真的盯着靳渊,半晌后,重重的点了点头,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一般,“谢谢大人,我明白了。” 说罢,清蝉看了看宁昭,宁昭轻轻点头,清蝉转身,离开了院子。 “飞蛾扑火啊。”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宁昭忍不住叹道:“希望流影能够珍惜啊。” 靳渊垂首看着宁昭,笑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也得相信清蝉。” “我是不相信流影。”宁昭斜了他一眼,说道:“一副捂不热的样子,我担心清蝉受伤。” 说着,宁昭伸手扯住靳渊的衣袖,威胁道:“若是清蝉受了伤,我可会找你麻烦。” 靳渊一挑眉,伸手握住宁昭的手腕,惊讶道:“这还带连坐的?” “再说了,连坐也是有个名目啊。”靳渊真是有苦难言,辩解道:“感情的事情谁又说的清,夫人啊,你可不能这般对待为夫啊。” “哼。”宁昭忍住想笑的冲动,偏头不看他,说道:“清蝉跟我一起长大,我待她如同亲姊妹,我不管,若是流影敢伤害了清蝉,我为你是问。” 靳渊难得瞧见宁昭蛮不讲理的模样,又是新奇又是委屈,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即笑了出来。 说不出便就行动。 伸手把人抱过来,直接吻了下去,管他什么流影清蝉,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只要怀里的人,也唯独只有她一人。 临近午时,流影真的回来了,直接去见了靳渊,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递到靳渊跟前,说道:“陈大人的信。” 靳渊接了过来,却没拆开看,抬眼看看清蝉,又转向流影,说道:“行了,午膳过后便出发,这会没什么事,你先去用膳,休息一会罢。” 流影恭敬的点点头,退了出去。 见流影已经走出院子了,清蝉还傻愣愣的站着,宁昭赶紧推了她一下,催促道:“快去啊。” 清蝉猛地醒过神,一溜烟的追着流影跑了出去。 “呵呵。”低沉的笑声传进耳中,宁昭偏头看来。 靳渊来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笑道:“别管他们了,我下午便走了,好好陪你用膳。” 招呼下人传来午膳,主院正厅中,一桌子珍馐美味铺陈开来,宁昭和靳渊两人并肩而坐,身旁没有人伺候,也没有人打扰。 “皇上那边如何说的?”宁昭夹起一块菜放进靳渊碗中,问道。 京官想要离京可不是那般轻易的,必须要有说的过去的名头才行,靳渊早朝之后,便是处理这事儿去的。 闻言,靳渊点点头,把宁昭的夹得菜放进嘴里,吃完后,才回道:“此番前往大兴,就算我不说,皇上也定会知道,巡查御史一到,便会上报给朝廷。” 顿了顿,靳渊接着说道:“官道修建是朝廷此刻的首要大事,我请旨前去监督账务之事,也是尽我本职。” 说着,靳渊笑了起来,说道:“皇上还挺欣慰的,说我新婚燕尔便挂心政事,还夸奖了我一番。” 听靳渊这样说,宁昭也笑了,片刻后,笑容渐渐消失,抬眼看向靳渊,担忧之情溢出,说道:“此番出行,定要小心谨慎,注意安全。” “大兴历代故都,形式定然复杂,你要好好的,别让我担心。” 靳渊看着宁昭,放下碗筷,伸手握住宁昭的手,安抚道:“此次出行我并非独身一人,皇上会派人同我一道,身边还有流影跟随,你无需太过担心,我定会早去早回。” 宁昭倾身倚靠在靳渊肩头,夫妻俩相互依偎着,低声细语,温情和不舍,弥漫了整个大厅。 然而不远处的偏方,气氛却截然不同。 “上次说的好好的,你怎地又不理我了?”清蝉掐着腰,瞪着座位上闷头吃饭的流影,本来还挺不舍的,现在只剩下生气了。 “我跟你说话呢!”清蝉上前在流影肩头推了推,企图让他看着自己。 然而流影只是微微动了动,依旧没有看她。 又不看她,又不说话,清蝉又是生气又很无奈,真不明白自己是眼瞎了,还是怎么,怎地会看上这么个榆木疙瘩。 “你说话!”清蝉吼道。 流影不吭声。 清蝉眼眶都急红了,一屁股坐在流影身边,瞪着他,哽咽道:“你若是不喜欢我你直接说出来,只要你说,我以后绝对不再缠着你。” “我……”流影猛地抬头,刚张了张嘴,随即又沉默了下去。 清蝉很是无力,但心又不甘,她能够感觉出来,流影是喜欢自己的,但就是不明白,这样忽近忽远的态度,到底是为何。 “你说呀!”清蝉今日就是要让他把话说清楚。 靳渊说的没错,这个人就得逼,逼的他无法了,自然就会交代清楚。 “只要你说不喜欢,我发誓,绝对不会在纠缠你。”清蝉再次重复。 流影眼帘抖了抖,若是不仔细看去,这点细微的动作,根本没人会注意,但清蝉知道,他在纠结了。 清蝉再接再厉,紧追道:“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你,小姐姑爷,他们都看在眼里,有时候都觉得我可怜,我这般喜欢你,你却终究不给我一个回应,你告诉我,我到底要如何做,你才会正视我的心,你自己的心?!” “还是说。”清蝉顿了顿,想到自己感情道路这般弯曲,委屈的红了眼眶,“你根本一点儿都不喜欢我?” “不是的!”流影终于出了声,目光大胆的直视着清蝉,看到她眼中晶莹闪动,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不是的。”不知如何表达,流影只能一直重复着。 “那是怎样?”清蝉逼近道:“到底是如何,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让我一直猜吗?” “说、说什么?”冷酷少言的流影,凌华都称赞过的难得的高手,但面对面前的小女人,真是吐出一个字都觉得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