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秘密
“夫人啊……”靳渊深呼吸,缓缓吐出浊气,喃喃道:“你到底又什么瞒着我呢?” 宁昭回完信出了厢房,找到秦肆,让他安排人快马加鞭把信送回大兴,秦肆应承下来,正准备离开时,脚步又顿住了,回头上下打量了宁昭一阵。 宁昭被看的莫名其妙,问道:“看什么呢?赶紧去把信安排好,别耽误时间。” 秦肆点点头,却没有动,还是直勾勾的看了宁昭一阵,随即笑了笑,说道:“夫人还是去看看大人吧,哦对了,夫人要是有什么小秘密,我建议还是跟大人聊聊,别把人家憋坏了。” 说罢,秦肆晃了晃手里的信件,转身走了,留下宁昭愣在原地,莫名更甚。 “什么乱七八糟的?”宁昭皱眉,回头朝后院看去,喃喃道:“大人不是哪里憋坏了?” 想着,宁昭不知怎地脸颊红了起来,要是秦肆在的话,定然无语至极,没想到自己的话,居然在宁昭这里产生了这么大的歧义。 宁昭回到后院,撩开阻隔的门帘走了进去,靳渊依旧喝着茶,看上去闲适的很,一点儿也瞧不出哪儿又憋着的迹象。 “秦肆都给你聊了什么?”宁昭坐在靳渊身边,问道。 靳渊手里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宁昭,他不知道秦肆跟宁昭都说了什么,反问道:“秦肆又跟夫人说了什么?” 说别让你憋坏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宁昭哪里开的了口啊! “咳咳……”宁昭轻咳两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冬日天干物燥,她觉得今日格外的口干舌燥。 “他也没说什么。” 宁昭支支吾吾的,半晌说不出个囫囵话,倒让靳渊又多了些疑虑,想着是否是自己之前跟秦肆说的那些,秦肆告诉了宁昭。 想了想,靳渊觉得有些事情一味的自己乱猜也不是办法,还是直截了当的问出来好,便组织了下语言,说道: “夫人是什么时候认识慕容承的?” 宁昭还想着秦肆那什么憋着不憋着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话题怎地突然扯到慕容承身上去了。 啊了一声之后,讷讷的回道:“初次见面是在南承寺,我与宁涣去上香,正巧遇上被罚思过的慕容承。” 算了算时间,比与自己相识还要早一些,但也仅仅只是早了一些,要说两人之间又什么也不可能。 更何况,几次与慕容承同在时遇上宁昭,宁昭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这就更说不过去了。 “那么……” 靳渊想了想,接着问道:“夫人一开始又是如何看待慕容承的?” 世人皆知,慕容承不过是个不受皇上宠爱的太子。 这么多年一直如履薄冰,担忧着老皇帝会废了他这个太子之位,继而谨慎小心,生怕行差踏错。 宁昭更是待字闺中的女子,靳渊依稀记得,宁涣还利用手帕的关系,诬陷过宁昭,不过最后反而惹得自己一身骚。 越想,靳渊越觉得宁昭与慕容承没什么多的牵扯,宁昭对待慕容承时那种抑制不住的恨意,更加让人深究。 “慕容承吗?” 果然,宁昭闻言,冷哼一声,随即眸光也沉了下去,说道:“薄情寡义、狼子野心,还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总而言之,不是好人。” 靳渊把宁昭脸上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问道:“夫人不喜慕容承,恨他?” 除了政务和朝廷脉络的事情,宁昭与靳渊私下很少提起慕容承,却不知今日为何靳渊会说起他,宁昭明显有些厌烦起来。 “他有什么值得人喜的?”宁昭嗤笑一声,随即嘲讽道:“恨吗?自然是恨的。” 说着,宁昭看向靳渊,说道:“大人屡屡被其迫害,若不是大人又武功傍身,几次惊险又怎能顺利渡过,这样,还不足以我恨他吗?” 然而靳渊却微微摇了摇头,下意识的往后靠了靠。 盯着宁昭的脸,缓缓道:“有爱才有恨,有多期待才会有所不满,与我,他定多是个政敌,没有旁的感情,又何来爱恨?夫人……” 宁昭也皱了眉,莫名的有些心慌。 “夫人是有何事瞒着我吗?”靳渊问道。 之前还好好的,宁昭不知道靳渊为何会突然提起慕容承,还有秦肆之前的话,现在想来,秦肆话里的意思,重点却不在最后那句令人歧义的话。 而是——小秘密。 靳渊是察觉到什么了吗? 宁昭思来想后,除开进宫给宁涣治病时无法避免的遇上了慕容承,剩下的时日,她与慕容承根本就没有见面的机会。 为何靳渊会这般问自己? 又或者……他早就有所怀疑? “我……” 面对靳渊突如其来的问话,宁昭没有做好准备全盘托出,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见宁昭这般吞吐,靳渊心里一沉,缓缓垂下眼眸。 半晌后,他重新抬头看向宁昭,伸手在她明显慌乱的小脸上摸了摸,说道:“无妨,来日方长,夫人想说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靳渊……” 宁昭一把抓住靳渊的手,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想要辩解,又想要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但真相太过匪夷所思,寻常人又怎会轻易相信。 “好了。”靳渊无意让宁昭为难。 哪怕二人之间真的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如今宁昭是自己的妻子,靳渊也愿意给她足够的信任还有时间。 他不想逼迫宁昭。 若不是心里疑虑一直盘旋不散,今日靳渊也不会这般突然询问,弄得宁昭措手不及,自己也心里难安。 终究还是自己唐突了。 “信件已经送出去了吗?” 靳渊僵硬的换了个话题,问道:“大兴来回顶多五日,半月时间准备开业绰绰有余,不过还是要提早准备这才是,夫人可要去酒楼看看?” 宁昭咬了咬下唇,咽下了想要出口的话。 闻言,点点头,也笑了笑,说道:“去吧,去看看刘季准备的怎么样了。” 至于那些秘密,总有一日她会告诉靳渊,而不是如今日这般仓皇。 宁昭如今才知道自己真的托大了,以为没人能够看出她身上的破绽,宁洪和宁涣没看出来,就连自己的娘亲窦姨娘也无所察觉。 可靳渊不一样。 他是自己的夫君,日日朝夕相伴,宁昭自己觉得不算破绽的破绽,在靳渊眼中便成了疑虑,这是她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