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复杂
夜间。 宁涣父女俩吃完了一顿咕咚锅,宁洪还有些意犹未尽,宁涣则很是满意。 “这咕咚锅不错。”宁涣放下筷子,拿起手帕擦了擦嘴,朝掌柜的说道:“马上安排下去,今后店铺就改做咕咚锅。” 宁昭成日在店铺里忙碌着,转眼两日便过去了,早晨醒来,宁昭还愣了一会儿,这才想起靳渊今日便要回京都。 “清蝉。”宁昭翻身下床,朝外面喊了一嗓子。 清蝉推门而入,丫鬟跟在后面端来干净的热水。 宁昭梳洗完毕,照例往城门口去,可刚出府门,迎面便撞上骑马回府的靳渊,两人一上一下互望着,宁昭愣了一下,随即便笑了出来。 靳渊回京,要赶着进宫复命,宁昭也要去店铺,两人在院中缠绵了一会儿,便各自忙去了。 秦肆一觉醒来,用过早膳便等着宁昭一道出门,没想到这一等,便等了一个时辰。 “我说大小姐,今日木匠要要测量,赶着做柜台。” 秦肆等在正厅中,听见门口有动静,抬眼看去,便瞧见宁昭过来了,不由起身着急道: “这可都是精细活儿,要监督着,您老人家不是给忘了吧。” 宁昭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大人回来了,所以耽误了会儿。” “大人?”秦肆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片刻后,他才想起这个‘大人’,就是这尚书府的主人。 “靳大人回京了?”秦肆问道。 宁昭点头,又看了看时辰,催促道:“时辰确实不早了,咱们赶紧去店铺吧。” 秦肆顿了顿,没有多话,跟着宁昭去了店铺里。 钱庄经过几日的布置装修,里面已经有了点模样,后院也被人打理了出来,疲乏时,宁昭便到后院喝茶歇会儿。 秦肆从出门就一直没怎么说话,宁昭惦记着事儿,就忽略了他,这会儿闲下来才发现,许久没听到秦肆吵吵了。 宁昭看向坐在不远处喝茶的秦肆,问道:“今日怎地这般安静,这可不像咱们秦肆秦公子啊。” 秦肆略微扫了她一眼,接着继续喝茶,没有搭理。 宁昭挑眉,起身走到秦肆身边,低头打量他。 秦肆被看的心烦,挥了挥手,说道:“看什么?没见过这么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吗?” “呵呵……”宁昭笑了出来,说道:“我就看看咱们风度翩翩的秦公子今日时怎地了,难不成又被夭华抛弃了?” 宁昭啧了一声,接着说道:“不应该啊,这几日夭华都跟你在一块,可一直都没有溜出来找我啊,我还以为着小祖宗要叛变呢。” “有什么不可能。”想起夭华,秦肆嘴角勾了勾,笑道:“若是一直待在我那儿,它肯定乐不思蜀,主人还有什么好重要的。” “你可别教坏了我的夭华!”宁昭两指逼向他的双眼,说道:“我可盯着你呢。” 秦肆抬手拍掉宁昭的手,轻轻的笑了一声,又安静了下来。 宁昭看了他半晌,突然正经起来,问道:“遇到什么事儿了?” 秦肆愣了愣,随即笑了,摇头道:“没有。” “那为何这般表情?”宁昭蹙眉。 秦肆无奈失笑,看向宁昭,打趣道:“怎么?还不准人深沉一下啊?非要成日乐颠颠的才正常啊。” 宁昭中肯的点了点头,秦肆无语得很。 既然秦肆都说没事儿,宁昭也没多问,正巧外面匠人有事情要问,宁昭让秦肆在休息一会儿,自己便出去了。 等后院只剩下秦肆一人时,之前的笑容缓缓的收了起来。 秦肆现在心情有些复杂。 可为什么会这样,他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出府之前听到宁昭说大人回来了,还有她脸上有些羞怯的表情,秦肆见了心里便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为何会如此? 秦肆一直在问自己。 然而不管问了多少边,结论都是无果。 所以他有些烦躁,不知道为何便更加烦躁。 上午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晌午。 靳渊刚回京都,进宫复命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宁昭便没着急回去,等到柜台的木栅栏磨好了才跟秦肆一同回了尚书府。 “夫人回来了!” 刘伯老远瞧见宁昭,扭头便朝厅里面喊道。 宁昭朝厅里看去,便见靳渊已经换回了素白常服,大步朝自己这边走来。 宁昭嘴角一勾,等到靳渊走近时,朝他伸出了手。 “这么快?” “之前已经上过折子了,不过是给皇上回个话罢了。”靳渊牵着宁昭的手,拉着人往厅里走去。 秦肆被两人忽略在原地,站了许久,看着两人相携的背影,那种旁若无人的亲密感,是任何人都都无法插入的。 他站了一会儿,忽然苦笑起来,那股子莫名的烦躁更加重了几分。 正当他抬脚要走时,宁昭可算是想起了他来,赶紧回头看向他,朝他招手道:“傻站着干嘛?过来呀,大伙儿都等着用膳呢。” 闻言秦肆和靳渊均是一顿。 秦肆没想到宁昭还能记得自己,之前莫名的烦闷又莫名的消退了些许。然而靳渊却是相当惊讶。 不为其他,光是说话这语气,宁昭可没对几人有过,能够让她这般对待的除了府上的亲人,便只有孟遂,就连妙春堂的那些伙计,宁昭虽然和善,也不会这般相处肆意。 可见,宁昭是把秦肆当作朋友,而不是简单的一个掌柜。 靳渊看向秦肆,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你还没见过大人吧。” 等到秦肆走进,宁昭亲昵的挽着靳渊的胳膊,朝秦肆介绍道:“这位是靳大人靳渊,我的夫君。” 又向靳渊笑道:“这位便是秦肆,怎么样?流影形容的跟真人相比,感觉如何。” “当真是青年才俊,潇洒英俊啊。”靳渊温和的笑着,评价道。 秦肆朝靳渊拱了拱手,也笑了笑,说道:“久闻靳大人大名,如今一见,才知道靳大人可比传闻中更加气度不凡,能见真容,当真是在下的荣幸。” “秦公子客气了。”靳渊也回了一礼,随即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咱们先用膳吧,边吃边聊。” 秦肆垂眸颔首,跟着两人进了正厅。 秦肆走南闯北,虽然年轻,但见识渊博,靳渊更是学富五车,有些没有亲眼所见的东西,也能跟秦肆聊上许久。 一顿午膳下来,两人熟稔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