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若是我晚出宫两天,怕是就不会出这种事!”耿贶脱口而出,可又有些疑惑。 太后心爱的玉如意! 太后玉如意太多了,哪一件是她心爱的? “贶儿!你还没明白吗?幸亏你早早离开长信宫了,你若是真的插手这件事,怕是你家这个年就不好过了!”阳阿冷冷说了一句。 耿贶还是一脸的迷惑。 “贶儿,太后怎么可能因为一柄如意,就狠心责罚自己的婢女?而且,如果不是太后授意,谁就敢把人活活打死?”柳菲儿已然明白了,轻声解释。 “那,那百灵姨娘到底做错了什么?”耿贶有些心惊。 “她话太多!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往外说,这次又被人利用。太后也是气不过。毕竟淳于大人是她亲外甥。”河平在一边平静回答。 “淳于大人事发,殿尉奉旨查办,本查的是昭台宫,不知怎的就查到了百灵的头上,都说是她传了淳于大人的谣言。太后怕也是没办法,才忍痛处置了她。哎!还有昭台宫那几个婢女,怕是也过不好这个年了。” 河平嘟嘟囔囔继续解释。 “她们没年可过了!昨日已经全部绞死了。”阳阿声音还是冷冷的,让大家心里都划过一丝悲凉。 “这背后难道是宜主?”耿小凡忍不住猜测一句。 “皇后娘娘怎么会管这些破事?许皇后在她眼里如同死人,再说了,淳于长也算多少对她有恩,她怎么会自己拆自己的台?” 阳阿微微一笑,看着耿小凡,“怕是你想不到这背后的黑手竟然是你那静嫣妹妹吧!我还真小看她了,这么不动声色就替自己夫君扳倒劲敌,铺平道路!” “我应该想到是她。”耿小凡叹了口气。 “算了,别瞎操别人的心了,还是想想你自己吧!你把静嫣妹妹得罪那么苦,她至今不对你动手,你说她是没腾出手,还是念了旧情?” 阳阿开始调笑耿小凡。 “静嫣妹妹很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至少我到目前为止,还不曾挡她的路。而且,贶儿入宫了,她或许也有所忌惮。”耿小凡冷静分析。 “那你如何打算?” “阳阿,省的夜长梦多!不如让河平尽快嫁到茂陵。静嫣妹妹心灰意冷了,或许也就放过我了。”耿小凡真有些害怕了。 “我没问题,让你儿子求我家河平吧!” 耿小凡顾不得多跟谁解释,热切地看河平。 河平小脸又红了,却更加惹人爱怜。 耿贶已经听明白了一切,赶快上前拉河平的手,“妹妹,嫁给我吧!” “你讨厌!”河平还是害羞,轻轻甩开耿贶,红着脸,也顾不得跟大家行礼,快步跑出去。 耿贶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耿小凡在他屁股上轻踹一脚,“还不赶快去追!” “哦,哦!”耿贶如梦方醒,赶快追了出去。 “哈哈哈!”屋里众人乐作一团。 两家略一准备,赶在新年来临之前,为两个孩子举行了盛大婚礼! 这让王静嫣没有丝毫思想准备,只好无奈接受这一“残酷”事实。 这个年,耿家和阳阿家是欢喜异常。长定宫却截然相反。 许皇后欲哭无泪,看着冷冷清清,空旷冰冷的大殿,恨不得一条白绫结束痛苦。可她听说,淳于长只是免官,又对他心存侥幸。 淳于长的日子也不好过。他早已习惯了声色犬马的生活,怎么甘心就此为止。 虽然免了官,他的钱财都还在,他决定再为自己的前途博一次。 这次自己出事,背后是大司马王根捣鬼,眼见这人靠不住,而且那老头已经“七死八活”,估计也没多少日子了。 淳于长想起了另一个合适人选,红阳侯王立。 如果自己不出事,王根死后,自己很有可能继任大司马,可目前看,以后最有可能继任的怕就是这个王立了。 而且在太后兄弟那些侯爷子弟中,自己与王立的儿子王融关系“最铁”,此时,找他家帮忙,成功的可能性最大。 淳于长知道自己的处境,也毫不吝啬,过年时,亲自给王立送去厚礼,又发挥花言巧语的特长,大肆吹捧。 王立对淳于长这个“外甥”根本没有好感,甚至有些厌恶。 依照惯例,大汉的大司马一直都由国舅担任,先是大哥王凤,然后是王商,接着是王根,眼见王根老迈,自己接任的可能性最大,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淳于长。 本想着自己已经无缘大司马,没想到如日中天的淳于长竟然自己“跌倒”,他心中的得意实在是难掩。 这会儿淳于长居然“屈尊”来巴结自己,王立当然明白他的来意。 知道经过许皇后这件事之后,淳于长已经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再看看他送来的礼物,王立真有些舍不得了,权衡再三,竟然欣然接受。 拿人钱财就要替人办事,王立亲自上疏请留淳于长。 如果淳于长足够聪明,借着这次就国的机会,远远逃离权力中枢,或许王静嫣还就真的放过他,让他安安生生做一个富家翁。 可淳于长根本没想到,要置自己于死地的竟然是,当年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那个公主府婢女! 本来,耿小凡突然出手,为儿子巧娶河平,就让王静嫣心中不爽,这会儿,淳于长又开始垂死挣扎。王静嫣彻底被激怒。 跟王莽“密谋”之后,亲自替王莽写了一份“疏”,历数淳于长之罪。 “私通废后,大逆不道;卖官鬻爵,动摇国本;勾结权臣,图谋不轨……” 王静嫣的这份“疏”,切中要害,直接激怒汉成帝,真的把淳于长当作“大奸大恶”之徒,下令彻查,不日就拿了淳于长下狱。 墙倒众人推。淳于长这条“落水狗”遭到王静嫣痛击,等他明白过来,为时已晚。 受不了大牢中的酷刑,淳于长很快认罪。戏侮长定宫,谋立左皇后!这可是“大逆”之罪。 元延二年冬,淳于长在狱中结束了自己“悲惨”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