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着头皮接着说,“他的目标是我,却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迫害我身边的人……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待在这翎王府,迟早连累了你们王爷。” “可是王爷交代就在此守着你,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提早剑拔弩张。”林离很感激沈妄为薛翎着想,但还是优先遵从王爷的命令。 “翎王有意争太子?” 林离无奈苦笑摇头,“这不是有意无意能左右的,即便是王爷归隐山林,太子殿下依然会怀疑他是在暗中结交势力。” 沈妄沉默,这倒是和她很相似,就像她也无意争宠,对这太子妃的位置也丝毫不在意,但…… “林离,我是理解翎王的苦衷。你仔细掂量掂量,若提早撕破脸,我相信你们很多计划都会被打乱了吧。” 这回换作林离沉默。 “主子虽犯迷糊,作为侍卫,朋友,应当及时为他纠错,对吗?”沈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薛翎为她这不过一面之缘的人愿意做到这地步,沈妄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不愿意再牵连他许多。 林离沉吟许久,默默爬出床底让出路来。 “出了门,若是我在府内有难,不要救我。”沈妄边爬出来边交代。 林离点头,二人鬼祟出门,一路顾盼前后,奇怪的是一个人也没看见,逃亡十分顺利。 就像是大家都跑去了哪里看热闹。 不错,薛瑞这一出喧宾夺主,叫翎王府上下无不震慑,纷纷躲在树后,柱子后,门后,远远指点痛斥。 林聚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初始是强忍着不叫疼,到后来变成了脱力虚弱到无力叫疼。 况浑身火辣辣的像泡在驱蚊水中一般,鞭子抽在身上甚至麻木了。 薛瑞只抽了几鞭子,便交给武玄施刑,又强拉着薛翎一齐坐下喝茶。 二人也不说话,薛瑞就这么拖着耗着,折磨着薛翎的心态。 “差不多也可以了吧?”薛翎已经没了好脸色,重重地将茶盏放到桌上,语气冰凉。 “武玄做事向来一丝不苟,不会变通,不耍圆滑,你看,这样的人才合适收为下属。”薛瑞答非所问。 这鞭子抽得鞭鞭到位,林聚身上衣服已经被染成血衣,叫人看着不忍。 林离携着沈妄翻过高墙,悄咪咪自后院牵了马要逃。 沈妄却在策马时候,无意看见洞开的翎王府大门。 武玄正在林聚身前卖力,鞭子扬起落下似乎连带着血星沫子。 “吁” 沈妄忽尔一拉缰绳,骏马杨蹄,勉强停住脚步。 正要往回翻的林离见此情形,暗叫不好。 隔着百米的距离,脸色都看不清楚,但沈妄就是清晰的感受到来自俩人的视线。 明黄色衣衫的身影想必就是薛瑞,“几日不见,愈发人模狗样。”沈妄暂时可以毫不掩饰眼中厌恶与嫌弃。 薛瑞起身,似乎向门外沈妄伸出一只手。 她知道,就算她进了这扇门,也不一定能救得了林离,但要她眼睁睁看着同伴受折磨,她做不到。 大不了受些皮肉之苦,薛瑞断然不会杀她。 “驾!” 沈妄掉转方向,奔袭而来。 “太子妃让夫君真是好找啊。” “我可没叫你找我。”沈妄俯视来人,又往往身侧浑身是血的林聚,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这不是怕本太子狼心狗肺的名头坐实了么,太子妃在外要是遭逢意外了就不好了。”薛瑞笑意盈盈,竟还好心替她牵马。 薛翎一旁沉默着品茶,手中捏紧了药配,唯有泛白的指尖能稍微彰示他此刻的紧张。 “呵呵。既然太子殿下这么热心肠,那便放了我的人吧。”沈妄拉着缰绳不送,与薛瑞僵持不下。 “太子妃连个叛徒也要护?这人可是亲口承认已经投靠了翎王府了,莫非……”薛瑞不接着往下说,而是看了看依然端坐着的薛翎,笑得几乎盛开来,沈妄渐已习惯他的常规操作——笑里藏刀。 沈妄装作没看见,“那你缘何罚他?” “不忠。” “我的下人不忠应当我自己来管。” “你我是夫妻,分什么你我呢。” 沈妄一时语塞,不明事理的人若是见了这一幕,还以为是小两口闹了脾气,打情骂俏。 只有沈妄心里知道,他话里话外羞辱,讽刺自己。 良久,她颓然开口道:“我跟你走,别再牵累别人。” 薛瑞笑而不语,并无动作。 “你还想怎么样?放人!”沈妄奋然大怒,翻身下马冲到武玄跟前夺那鞭子。 薛翎也施施然起身,“嫂嫂,伤了自己可不大划算。” 然武玄左躲右闪,沈妄如何也抢不来。 “武玄,退下吧。” 薛瑞深深看了一眼薛翎,上前拉开沈妄,面对面与她说道:“这时节坏人多,太子妃再乱跑可不好,回去可以,不过要绑了双手。” 语气俨然沈妄求着他要回去。 “小主,别!”林聚不忍她又为自己受这屈辱,艰难开口。 “绑。”沈妄看了眼林聚,登时鼻头泛酸,将双手递到武玄跟前。 武玄绑了沈妄,薛瑞与薛翎寒暄两句便要出门去。 闹剧将要谢幕,沈妄离府那刻,转过头对着薛翎笑了笑。 千言万语包含其中,歉疚因为白费了他多少力气救她,感谢因为他为她所做一切。 薛瑞将沈妄带回太子府,先是锁在书房,派人严加看守。 每日只有有人送饭时候才能看见人影,沈妄拉着送饭丫鬟的手询问自己几个随从的下落。 起初她以为丫鬟是连一个字都不敢说,总是轻手轻脚的来,轻手轻脚的走,说话也是打着手势。 过了好几天她才反应过来,薛瑞派了个聋哑下人来送饭,就是要她得不到任何外界的消息,也不能传递任何消息。 这期间,薛翎派了林离潜伏在太子府周围,伺机而动。 林离的效率从来没有这么低过,已经过了七八日之久,还未找出沈妄被关在哪个房间。 离最后一次将他派出去,已经过了整整一日尚未回府复命。 然而林柳最近也被派出去办事了,他也不方便再去太子府周围露脸,薛翎一时间找不出合适人选协助林离。 赵柔夷也在翎王府住到现在,虽然没有几天能见到薛翎,但她很满足。 这日早膳后,她又独自在院落舞剑,薛翎急匆匆自回廊经过。 她收了剑,冲人喊道:“王爷去哪?” 薛翎顿住脚步,转过身来,腰间两枚一模样式的玉佩撞到一起,发出清脆声响。 赵柔夷见他眼窝深陷,似乎几夜没睡。“我知道王爷对太子妃的事情上心,但也要注意身体,若是有我能替你分担的就好了。” 这一次沈妄不在,这一次薛翎没否认。 “府上住得还习惯吗?柔夷还有什么事?” 赵柔夷接着说:“还记得上回你交代我装作被你表白的事情吗?那天太子似乎没能顾得上你我。” 她自问自答,“若是他真的对沈妄上心了,若是王爷舍得——倒是可以考虑利用这一点。” 薛翎皱了皱眉,这些天他太过急躁,以至于没能发现这些细枝末节。 “柔夷在说什么利用不利用呢?本王只不过一介闲人。” “王爷不必瞒我,若是觉得信不过我,柔夷先替你去翎王府探探虚实,以示诚意。”赵柔夷抱拳,转身要走。 “等等。”薛翎及时拉住她,赵柔夷眨着眼睛疑惑看他,“林离也在太子府附近,我已经吩咐他尽力护沈妄周全了,只不过过了很多天还未找出她被关的具体位置……生死未卜。” “我说了,太子不会杀她。” 赵柔夷叹口气,拂开翎王的手走开了。 晚些时候,她趁着夜色潜伏到太子府附近。 才刚隐入黑暗,两个提着跨篮子的丫鬟路过,边走边嘻嘻笑谈。 “太子妃被关在书房独守空房这么多天,夫妻不和,真是可怜。” “你懂什么,太子妃犯了那么多错事,太子还是好吃好喝伺候着舍不得罚,以后啊,要嫁就嫁太子殿下这种男人。” “呸呸,太子殿下哪看得上你。” 林离这么些天都未得到的消息,她原以为很难知晓。赵柔夷叹口气,拂开翎王的手走开了。 晚些时候,她趁着夜色潜伏到太子府附近。 才刚隐入黑暗,两个提着跨篮子的丫鬟路过,边走边嘻嘻笑谈。 “太子妃被关在书房独守空房这么多天,夫妻不和,真是可怜。” “你懂什么,太子妃犯了那么多错事,太子还是好吃好喝伺候着舍不得罚,以后啊,要嫁就嫁太子殿下这种男人。” “呸呸,太子殿下哪看得上你。” 林离这么些天都未得到的消息,她原以为很难知晓。赵柔夷叹口气,拂开翎王的手走开了。 晚些时候,她趁着夜色潜伏到太子府附近。 才刚隐入黑暗,两个提着跨篮子的丫鬟路过,边走边嘻嘻笑谈。 “太子妃被关在书房独守空房这么多天,夫妻不和,真是可怜。” “你懂什么,太子妃犯了那么多错事,太子还是好吃好喝伺候着舍不得罚,以后啊,要嫁就嫁太子殿下这种男人。” “呸呸,太子殿下哪看得上你。” 林离这么些天都未得到的消息,她原以为很难知赵柔夷叹口气,拂开翎王的手走开了。 晚些时候,她趁着夜色潜伏到太子府附近。 才刚隐入黑暗,两个提着跨篮子的丫鬟路过,边走边嘻嘻笑谈。 “太子妃被关在书房独守空房这么多天,夫妻不和,真是可怜。” “你懂什么,太子妃犯了那么多错事,太子还是好吃好喝伺候着舍不得罚,以后啊,要嫁就嫁太子殿下这种男人。” “呸呸,太子殿下哪看得上你。” 林离这么些天都未得到的消息,她原以为很难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