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四章 谁是多余的
“各位姑娘,大人连日赶路甚是疲惫,行军途中又不小心受了些伤,实在不便见人,各位姑娘且回吧。” “什么?!上官大人受伤了?严不严重?用药了没?” “我家中有上好的人参补品,我这就回去取来。” “我家中有上好的灵芝!” “我家中有上好的外伤药!” 这一个个的,成了大街上卖药的了。 “不好意思,我们大人什么都不需要,各位改日再来吧今日我们不会客!”陆离说完,不等姑娘们反应,忙换上了房门。 这花痴的女人实在是可怕。 看来外出逛街也逛不成了,还是回卧房好好歇息吧。 陆离拍拍梁宋的肩膀,颇有些伤神的摇了摇头,起身上楼,回到卧房,蒙着被子闷头大睡。 再醒过来已然是晚上了,楼下好不容易清净下来,陆离小心的推开窗,往楼下瞧了眼,原本聚成一堆儿的姑娘们此刻也都不在了,想必是回家歇息去了。 陆离正要出门去看看上官饮凌的伤势,顺便帮他换药,开门就看见段朗鬼鬼祟祟的站在她房门外。 她微微扬眉,上下打量了眼段朗。 他们相识多年,他不用张嘴她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没时间。” 每次出门吃酒,喝到尽兴处,他总是耍赖称自己没带荷包,每次都是她来付钱,就算她这里是金山银山也该被他搬空了。 “哎呀,陆姑娘,陆奶奶,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拿着钱都是存死了进都京给咱们买宅子的,一分都不能动,但是酒还是要吃的,你就行行好,我今晚绝对陪你不醉不归!”段朗贱兮兮的笑着,可怜巴巴的挽住她的胳膊诱惑她,“这业州有个相当盛名的花楼,咱们正巧去那里坐上一坐……” “没空。”陆离推开他,神色少有的坚决,“我今日要给大人换药,给你钱你自己去吧。” 一听有钱,段朗脸上都快笑出花儿来了,他忙张开手,等着陆离投喂,陆离伸手在腰间摸索了半天,摸出一枚铜板来,放在他掌心中。 “一枚铜板啊?” “就这些,多了没有。”陆离十分坚决的推开他,走到隔壁上官饮凌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进。” 陆离推门进去,见那房间之内屏风后面热气阵阵,料想上官饮凌正在洗澡,脸上一热,转身欲走。 “正好你来了,帮我擦擦背,我不知道哪里不能碰。”上官饮凌背对着屏风坐在凳子之上,热巾帕沾了水擦了擦其他的地方,后背却是没办法擦的。 这…… 陆离颇为犹豫,转身欲走,想了半天,又想到他是因为自己才受伤,心一横,走到屏风后面,自他手中接过巾帕,小心的在他伤口周围擦了擦。 身上大体清洗了下,也算不那么难受了,上官饮凌颇为舒畅的长叹一声,背后却还疼得厉害,他也不敢乱动,只得递给她一个干燥的巾帕。 “帮我擦干然后上药,药在旁边的桌子上。” 陆离十分听话的拿着干燥的巾帕将他后背的水渍擦干净,又小心的用一角碰了碰伤口,将不小心渗出来的血擦干净,又去旁边的桌子上拿起药瓶,指腹沾上药膏,小心的涂抹在他的伤口上。 这是老爷子特制的药膏,说是愈合非常快,对伤疤恢复也很有好处,不过这么大的伤口,不留疤是不太现实的了。 陆离看着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小伤疤,又想起他们刚刚在应州见面的时候,他肌肤光滑白净,细腻的如同女儿家一般,这也才过去一月过半,他身上竟多了如此多的伤口。 细细数来,好像每次受伤都和她脱不了关系。 思及此,陆离不由得叹气。 “叹气做什么?”上官饮凌坐在凳子上,感受着她小心的上药,然后又用干净的白布条顺着肩膀和另一只胳膊下将伤口小心包扎住,在肩膀下的位置系上。 “今日你的手怎的如此温柔?”上官饮凌不由得疑惑,“徐运,你自今日从应州回来之后就变得很奇怪,女里女气的。” “徐运回来了?”陆离下意识的问。 上官饮凌吓了一跳,猛的抬起头来看向身后,陆离正垂着头在他肩膀下系绷带,二人的视线就这样猝不及防的相遇。 一时间,二人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上官饮凌的眼前一空,就这么呆呆的盯着陆离,忽然发现,她较平常女子也无甚不同,小小的脸,纤细的脖颈,圆溜溜的大眼睛,鼻尖小小的,嘴巴像春天刚刚熟透的樱桃一样,晶莹剔透的。 他神色一滞,竟没有反应过来。 陆离看着他有些怔然的神色,也跟着出了神。 他们大人当真是她见过最俊秀好看的男子,容貌堪比女子美貌不说,人又正义又善良,匡扶正义不畏强权,是这天下一顶一的壮志男儿。 试问这天下哪个女子不喜欢呢。 怪不得驿站楼下那么多的闺阁女子守着,他们大人真的是太好看了。 “在想什么?”他忽然发现她在出神,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我还以为你是徐运呢。” 他还让她帮她擦背,想想看就忍不住红了脸。 “没、没关系嘛,大人毕竟是为了我受的伤,上药什么的,我比徐运在行,大人以后尽管找我便好。”陆离回神,爽朗一笑,颇为大方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应下了这门差事。 夜凉如水,徐运刚上完茅厕,准备去上官饮凌房中帮他换药,一推门进去,便看到自家大人白皙的后背坐在凳子上,陆离站在他身后,二人距离极近,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场面看着格外的……暧昧。 “大、大人……”他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你怎么才来?”上官饮凌回头看着他,眉头微蹙。 果然,他来的的确不是时候。 “大人,要不我待会儿再来?” 听他这样说,屏风后的两人都有些茫然,随后陆离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多余的,随口说了句困了就出去了。 徐运一阵忧虑,他是不是打扰了他们两个人的美好时光? “应州的事怎么样?”上官饮凌穿上干净的内衫,走出屏风,在桌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