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王厚不再是王天高,王行台王将军了,彻底变成了王包工头。 给长安城贴砖儿的工作完成了个差不多,几万羌人又是被调集到了皇城西南面,又是呼哧呼哧挖着地基,往里面浇灌混着渭河砂石混凝土,把坚硬的九原钢筋插进去,向上盖着楼房。 这次王厚还大方了,以前他是小富即安,盖的房子都是那种独栋带花园的小别野,这次难得考虑起汉人住房的习惯来,那就是以大为美,还要深进的院子!最靠近丞相府和中央官署的住宅足足修了五进,也就是五栋的楼房,第一座两层,第二栋三层,主楼五层,后续两栋还是三层,额外在第二栋会客招待的小楼,他还单独打通了客厅二楼,留下个格外宽敞明亮的会客间来展现主人的富庶。 次一点的三进院子也是三五三排列,宽敞的会客厅还是得以保留。 不过!依旧辽东风格格外浓郁的别墅花园建筑下,不管是纶直曹彰还是小三儿孙尚香,看着兴致勃勃忙碌的王厚,还是忍不住直摇头。 不知道被谁从后背猛推了下,无奈又当了恶人,曹彰悲催的强撑出一副与主公同悲的脸色,郁闷的巴掌拍在了还戴着总装B安全帽,兴致勃勃指挥盖房子的王厚肩膀上。 “姐夫,您想靠着这些官宅卖上价,恐怕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谁知道,就和后世《新贵妃醉酒》唱的那样,打脸就在一瞬间!曹彰话还没等说完,另一头抱着几件地契,参谋军官邓艾忽然是急急匆匆纵马狂奔了过来,气喘吁吁的翻身下马,说话他又结巴了起来。 “主……,主公……,扬州刺史温恢使下从来,欲购置长安宅邸三套,不知主公可否应允!” “还……,还真有买的啊?” 下巴差不点没掉了,睁大了眼睛,嘴巴张的滚圆,就跟看到恐龙那样看着邓艾,旋即曹彰纶直几个又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还在灰头土面修建的王大设计师,辽东小别野。 啥时候,这些食古不化的士族也开窍了! 方方正正的泥土房子也成潮流了?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接连几天,长安的房子又是卖出去了十二套,其中最靠向中央官署的卖了三套,稍微远一点,三进左右的此等宅卖了九套,不过可别小看这十二套,卖价都不低,最便宜的也是千万钱,五进侯爵级别的宅院足足达几千万钱接近万万钱。 这房产交易的等级,等同于后世老美的比弗利山庄,或是香港的太平庄园。 而且,这些宅基地卖的还都是长安东侧万年县境内挨着中央官署那一侧的贵姓区,换句话说,房还没建呢!就卖个地皮,买在长安县这端丞相府王厚正在建的别墅区只有一套,西平太守,扶风杜陵人杜畿买的。 而且相比于万年县的房子,长安县这头包建包装修包家具,房产还便宜的令人发指,整套五进的大宅才百万多钱。 不能说不赚,可是照比东边那面卖地皮的暴利,还是令曹彰一头雾水的想不开。 更疯狂的是,在修建完长安县这头的五个坊,万年县的地皮,又提莫的涨价了,最贵的五进宅基地甚至涨到了两万万钱,而且,更令曹彰目瞪狗呆的是,疯抢的人反而更多了! 旧长安府衙内,连煽动侨族反叛,去争夺县令职位都顾不上了,司马懿也是一张老脸格外肉疼的直哆嗦,满脸悲剧的对着贴身仆从司马力夫吩咐着。 “马上……,马上回河内,找长兄司马朗去调运钱粮到关中来!” “另外……,另外派人去三清观打个招呼!把雍和坊最后那套宅子给定下来!”8090 心疼的简直在滴血,打发了下人走之后,昂头看着窗外的青天,收诸葛亮女装都不生气的司马老贼居然都咬牙切齿狠狠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 “刮地莫过王天高啊!” ………… 为啥关东士族都像是得了失心疯那样,忽然就玩了命来送钱,捧王厚的风地产?无他,政策而已! 首先,这儿是长安!就算废了一百对年,可在汉人心中依旧有着格外重要的意义,而且如今王厚包装盒打好了,十五米高,五米多宽的城墙,城防比邺城还要坚固,这就给了人居住的信心,如此大规模营建,政策上很有可能再把都城迁回来,就算不迁回来,长安也是五都之一,整个关西地区首府,政治地位格外的重要。 然后就是王厚的特权了,那倒印在房产广告宣传书上的命令,不得拆房子,要盖只能盖一次!这就跟后世学的,买地皮建房子,你那叫非法建筑,就得花大价钱买我小区!给房地产商口袋里塞银子! 第三点,就是王厚的建筑风格了!说实话,这种方方正正的的小别墅在北方已经不是那么被排斥了,冬暖夏凉,不容易失火,内部设施齐全还坚固,如今青徐两州的建筑风格甚至也向王厚靠拢,可是食古不化的关东士族可没那么前卫,他们印象中,木头青瓦搭建的高耸汉式楼阁宅邸,这才有面子的居室。 依靠在皇城中央官署以及丞相府附近只有这二十个贵姓坊!现在就算是贵的离谱,也得出手抢购了,否则,一来被别人抢光了,同样顶级世家,人家住在皇城根下贵姓坊,自己家住在挨得远的平民坊,直接低人一头。 而且,不快点抢购,修完了西方十坊,王厚再兴致勃勃,把东十坊也修成丑了吧唧的水泥小别野咋办? 这不仅仅是面子了,还事关政治地位!房子我可以不住,但是不能没有! 于是乎王厚又发了! 这年头商品经济不发达!还是流行以货异货,几万万钱,士族们最常的支付手段,也是换算成粮食,本来长安的存粮还紧巴巴的,这一遭出手,甚至王厚从归化城调辽东粮补给关中的计划都砍了一半儿。 夕阳斜下,贵姓二十坊正中间的转盘大马路上,吃的饱饱的羌人还在红光满面的往曹总巨像上浇灌着水泥,雕刻着曹操衣袍的神韵,看着被坊墙间隔,尘土飞扬的二十贵姓坊,王厚嘴角都禁不住勾起了一股子得意来。 果然,不论什么时代,最挣钱的还离不开房地产啊! “姐夫,咱们再扩出去十个坊的贵姓区吧!这两天还有人带钱粮进前来求购,愿意将价格再提升一倍!” 近猪者肥近墨者黑,不知道看着自己儿子被王厚教成一副财迷模样,曹总会不会撸胳膊给某个误人子弟的家伙一顿暴打!反正这两天彻底掉钱眼儿里了,曹彰是无比亢奋的拎着账本也跑了出来。 然而,听着这话,王厚却是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 “限量的价值就在于不可再有!现在咱们为了眼前利益,再把贵姓坊的地段向外扩了,长安的地产反倒是不如之前值钱了!所以,一坊也不扩!” 眼看着曹彰又是一副可惜加肉疼的模样,刚刚正经严肃的人设,却是在王厚脸上崩塌了,也跟着眼冒金光一副淫笑的模样,王途求又是格外狡猾阴险的嘿嘿笑了起来。 “长安的贵姓坊不能扩,洛阳的可以啊!这次打出照顾关东士族人多的口号,咱把洛阳贵姓坊修它四十个!价格再翻上一番!” “姐夫,英明啊!” 夕阳中,这一姐夫一小舅子,无不是务必邪恶的咯咯大笑了起来,可听得他俩得意的笑声,后头的纶直孙尚香邓艾几个,脑门上却是无不冒起了一股股的青筋来。 这俩头顶流脓脚底抹疮的炒房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