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冬天,比白天更加寒冷,嗖嗖的寒风一阵阵的吹过,发出咻咻的怪声,远处月光的光亮隐隐显现,却又突然隐没在夜空中,天空顿时浓黑令人心惊和不安,仿若即将有大事发生――天启皇宫内,刺骨的寒风阴嗖嗖的吹过,令长廊下正努力扫雪的两个小太监顿时寒毛竖起,想丢下手中的扫帚离去,却又想到如果积雪未清扫干净的后果,又硬生生的压住心中的恐惧,咬着牙低头快速的清扫,也忽略了远处长廊一闪而过的两道身影,两道身影快如闪电,嗖嗖几下来到一个奢华富丽宫殿,宫殿的主子似乎睡得极早,早早的熄了灯,熟练的放倒门外的侍卫,两人闪身进入,一阵翻箱倒柜,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良久,两人未找到,相视一眼,欲再找一遍,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两位阁下在找什么?” 清冷的声音在殿中骤然响起,两人不约而同朝声音来源看去,只见一黑衣少年优雅的坐在桌前,手中还端着一杯茶,细细的品味着,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在黑夜里显的格外明亮,不屑的看向他们,两人一惊,明白已经被发现,再扭头看向少年,待看清少年脸时,两人更加大惊,随即回过神来,竟也未逃,收回手中的剑,朝着黑衣少年拱手一礼,沙哑的声音低低道: “竟不知找错了地方,打扰了阁下休息,还请见谅……”黑衣人面面相觑,有些无奈,今晚怕是走不了了,这眼前这人身份特殊,又是……唉…… “找错了地方?真是足够好笑的理由,堂堂东疆金御卫竟也会找错了地方?”少年抿了一口茶,好以整瑕的看向两人,眸中嘲讽更甚, “既然世子早已通晓一切,而我们也未曾伤到世子半分,还请世子放我们一条生路……” “呵,放你们?往日听闻东疆金御卫行事狠辣,在东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队,今儿也要来求本世子?未曾伤到半分便可放走吗?那若真要伤到了,两位阁下也要请本世子放过你们么?”话落,少年看向两人嘲讽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东疆金御卫在东疆地位堪比任何一位重臣,万人之上只听令于皇帝,且整支金御卫只有三百人,但个个都是人中好手,以一敌百是真的毫不玄乎,而今,出现在他的房里,一阵翻箱倒柜,被发现了也不走,还求他放过,真的是……有趣……有趣呢…… 男子听着少年的话,也不再求他放过,抬眸与少年对视,直接道明来意,沙哑的声音难听至极: “听闻世子为质十年,十年间绘制了一副地图,大至整个大陆,小到一路山脉地势……”此话未完,已经不言而喻,少年勾唇微微一笑,被寒风吹的有些微微泛红的脸,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的令人眼红心跳, “阁下说话好不愚蠢,绘制地图此等大事又岂是本世子一介质子能做到的?再者阁下都说本世子是质子,而绘制地图这般巨作要这人熟悉整个大陆,得有时间去一步步探查,而本世子这十年间皆于天启皇宫夹缝中生存,又何来时间游遍整个大陆?”听闻此话,男子不语,两方就这样僵持着,男子也不动手,少年也不动,良久,少年站起身,踏着优雅的步子走到门边, “你们走吧,回去告诉你们的头儿,人可阴险可狠辣,但别愚蠢,十年了,请他好好做人,别连累了无辜的人下水,人活在世上总得积德不是?下次让他亲自来会本世子,本世子可是很期待呢……”随即伸手推开门,瞅了瞅门口还不省人事的两侍卫,一脸嫌弃的踏着夜色而去,渐渐消失于黑夜之中…… 屋中,一直未说话的男子看着离去的少年,扭头愤愤道: “刚才为何不杀了他,他一死,天启逃不了,南洲大乱,届时东疆不但可报当年一弃之仇,对来年陛下的大业也大有帮助啊,”男子不语,转瞬隐入黑暗,却在离开之际,看着他道: “南洲沥阳长世子七岁天启为质,横行无忌多年,深藏不露,若是能轻而易举的杀了他,那这南洲唯一继承人的位置便可以换了……” “那我们怎么办?若是此番事情办砸了,我们回去也难逃一死啊……”闻言,男子皱了皱眉,隐在暗处的脸顿时变得阴狠至极, “多少年来,想杀他的人可以从天启排到西江了,各种手段都用过了,偏偏每次都被看的通透,而这位世子身后的人可是牵扯了那位,急不得,急不得,得慢慢来……” “听闻那位殿下回京了?” “就是回京又如何?天启和南洲必只存其一,我们便好好侯着吧,静观其变……”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