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还未开始,无论是东疆大军的蓄势待发,还是南洲大军的平稳沉静,两方都久久未动,仿佛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什么一样,良久,南洲大军身后的城门缓缓打开,众军回头望去,只见那两人,一个一席白衣长袍,优雅尊贵,一个黑衣着身,冷冽冷漠,从城门朝着大军缓缓而来,南洲大军看此都纷纷的让开了一条小道,让他们从中间而过,那白衣的是位男子,面容俊朗,立体的五官,俊美绝伦,一双挺立的剑眉下藏着一双深沉如星空的黑眸,偶尔带着丝丝笑意,可那笑意丝毫不达及眼底,让人丝毫不敢去直视那双黑眸,怕一个不小心便陷了进去,再不能自拔,厚薄适度的唇,高挺的鼻子,举手投足间都隐隐散发一丝优雅,却在优雅中带着那傲世天下的王者霸气,犹如一只刚刚沉睡而醒,足够撼动天下的狮子,而身旁的那位却是一个女子,比白衣男子矮了半个脑袋,身材高挑,容貌俏丽,不倾城亦不倾国,眉眼间满是英气,一双桃花里犹如被千年的酒坛子酿过一般,令人沉醉,却又带着一种能看透世间一切的冷意,肌肤胜雪,一头青丝半挽在脑后,随风舞动,额头眼睛的上方似挂着一个一排红豆式样的发饰,垂落在额头,手腕间搭着一个黑色的绸缎,长长的飘荡在空中,犹如那风中乱舞的大鸟,没有知道那女子究竟是谁?是何什么?两军将士和两军将领都只是沉默的看着那黑衣绕白衣,两人并排而来,男的俊朗,女的俏丽,好一对儿壁人,而东珺瑞和怀御看着缓缓走来的两人,竟那样般配的让人移不开双眼时,双手握着战车扶手的手陡然抓紧,那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对彼此笑着,竟连御王也觉得有些移不开眼,心中酸涩,那两个孩子到最后是终究走不到一起的啊…… 良久,那两人终于走到了南洲大军的前方,却丝毫不语,皆是一脸冷意的看着对方战车上的两人,而战车上的两人,一个青衣长袍,一个银色铠甲着身,四个人就这样在万军齐发的面前,紧盯对方,马上的王远和黎于相互对视一眼,都在其眼中看到了一丝沉重,那一刻无论是谁,都不敢再上前一步,亦不敢发出一丝声响,那是属于王者之间的较量,霎那间,四个人同时飞身而起,白炎朝着东珺瑞而去,叶浮清朝着怀御而去,看此,两方将领,手中长剑一挥, “战。” “战。”两军再次交战在一起,那一刻,两方将士看到空中那交缠在一起的四人,满腔热血也在此时被全部激起,两军开打,那对彼此的恨意都不知从哪里而来,那狠辣的手段,都带着对彼此的毁灭,明明都会是一个家国的人,明明都应该是同样有牵挂的人,为何在那一刻都在想着让对方去死,地面上,两方激烈的交打在一起,黄沙满天飞舞,震天的喊杀声,无比刺耳的刀剑声入体声,到处都是尸体,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血腥味,而此刻却没有人停下来丝毫,杀红了的双眼的双方将士,眼前只知道又杀了一个敌人,而身边却又倒下了一个弟兄,来不及悲愤,来不及说遗憾,就这样离去,或死无全尸,或一刀致命,再无一丝气息,空中,黑绫飘扬,青衫凌厉,突然,黑绫在那一瞬间变直,犹如一把剑朝着青衣男子胸口而去,青衣男子手中的长剑也在那一瞬间直击叶浮清的胸口,越来越近,两人之间的的距离已不过百米,而此刻无论是谁,都已无暇去顾及,而地上的御王抬眼间猛然看向叶浮清,却见那把长剑已经朝着叶浮清的胸口而去,心中大惊,顿时大喊道: “清儿……”这一喊也终究未能改变什么,怀御瞳孔一缩,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拉近,四目相对,怀御紧紧的盯着叶浮清的双眼,仿若想趁在此刻看清对方的心底,叶浮清也紧紧的盯着怀御的眼睛,曾几何时,那双眼睛清澈如水,清澈如明镜,没有难过,没有悲悯,没有仇恨,可为何在这一刻,她在怀御的眼中看到了悲哀,看到了无奈,那曾经清澈的双眼已经不再,握着长绫的左手缓缓向下沉,也借此将使在长绫的力都尽数收回,长绫犹如一条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的长龙,猛然垂落了下去,叶浮清微微闭上了双眼,任由那长剑直击自己的胸口,看此,怀御心头一击,也在此刻收回了手中的剑,而剑却不是长绫,纵然收回,而使出的剑气依旧相着叶浮清而去,震的叶浮清从空中直接落入地上,顿时口中涌出许多鲜血,怀御看此也从空中缓缓落下,站在那里,毫无表情的看着叶浮清,叶浮清伸出袖子有些粗鲁的擦了擦嘴角的涌出来的鲜血,笑了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轻声道: “怀御,你终究下不了手,这般心软,该如何向你死去的族人和父母交待?”怀御看着叶浮清,嘴角微动却终究未曾说什么?浮清,你那一刻竟是选择放弃,让我亲手杀了你吗?你可知我下不了手,下不了手啊,为何你总要这么去逼迫自己?那不是你的责任,更不是你的错,可你为何总要这么选择心甘情愿的去承受,浮清啊浮清,四爷说的对,上天真的送了你一双足够看透人心的双眼啊,只是为什么你从来都不选择去抗争一下,哪怕为了你自己啊…… 怀御看着叶浮清依旧不语,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着,刚才,就在刚才,他差点亲手杀了眼前这个人啊…… “叶姑娘恢复真容,不惧世人,不惧朝堂追责,当真一点都不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