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军粮等物品还望先生准备充足,” “郡主放心,老夫必不会拖累郡主,” “嗯,那都下去准备,今晚会有一场硬战要打,” “是。”随即看向烟霞谷的方向,眼中冷意乍现,“放心吧,此战会很快结束的,会很快的……”身后的御王看着叶浮清从分派任务到任务分析,从来都没有一丝犹豫,整个人都那般利落,隐隐带着一种智慧的光芒,心中有些欣慰却又有些惋惜,若是男子,若是男子,便不会这般局限了,那十年那孩子究竟是经历了些什么,竟成长到这般强大…… ………… 西江帝京中,宫彦在被自家父亲折磨了许久之后,此刻终于得空从宫华的魔爪中逃了出来,一席青衣着身,手持一把折扇,风度翩翩的渡步在帝京的街道上,此刻已经近黄昏,接道上的行人已经开始逐渐少了起来,有人匆匆而过,带着急切的心情往家而去,有人慢吞吞的收拾着自己的小摊,似乎故意在拖延时间,害怕又错过一个客人,也有人早已吃完了饭,坐在一旁与街里邻里唠嗑着, “哎,你们听说了吗?东疆和南洲两国打战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远方一个亲戚在南洲的边疆做生意,早日帝京就已经下令让全部撤走了,” “哎,说不得说不得啊,百年的和平说破就破,哎呦,造孽呀……” “可不是吗?听说这次是因为南洲毁约在前,东疆才会大动干戈的,” “毁约?毁什么约?” “你不知道?” “什么毁约呀?” “那时因为南洲大张旗鼓的为那病怏怏的郡主招亲,结果那郡主招亲宴上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找回来哩,” “失踪?一朝郡主怎会突然无故消失?莫不是是什么国内斗争什么的吧,”话落,街边的两位妇人似乎是意识到有些事不是世人可以谈论的,扭头看了看四周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相对一眼,便从朝着不同的方向匆匆走了,路边宫彦将自己的脸从折扇中露出来,不由得摇头一笑,人呐都喜欢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可是也是啊,那女人消失了那么久按理说引诱东疆率先发动战争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啊,可是人呢?怎么还不出现,第一次见面那女人一身的坦荡可是令他另眼相看呐,他可是对于他们下一次的见面,期待的很呐,某人心中念想一过,似是想到了什么,一双大眼中满是狡黠的光芒,收起折扇,渡步走到帝京城楼中最热闹的酒楼中,直至天将黑才堪堪从里面出来,满眼的算计,心中窃喜,叶浮清啊叶浮清,你这下可得好好感谢我呀。 于是隔天,四国都在传这样一条关于南洲朝阳郡主的言语:南洲朝阳郡主,一身病骨,缠绵病榻十数年,多年来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如玉容貌被毁,丑陋不堪,恶疾缠身,命不久矣,命不久矣。 夜幕降临的很快,盖住了最后一丝光亮,早早便都黑了夜,寇诗嫣手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那日临行前,南洲皇交给她的东西,轻轻敲开叶浮清的房门, “叩叩叩。” “进。”推开门,那人已经全部打整好了,一席裁剪的很好的夜行衣勾勒在那人高挑的身上,将整个腰间显得盈盈一握,一头如黑墨的青丝一丝不苟的束起,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好,白里透红的脸颊,一双醉人的桃花眼,眉眼间满是英气,桌上的银色面具在烛光的照耀下隐隐发光,手中拿过一排排银针放进袖口处,锋利的匕首放在长靴的边缘,很好的隐藏起来,叶浮清看到来人是寇诗嫣,随即笑了笑, “呦,这是来送别的吗?姐姐我肯定能回来的,”笑容灿烂,一双眼里满是暖意,手中依然忙碌着,看此,寇诗嫣不免有些唏嘘,似乎从她回国之后,便一直在忙着,忙着四国招亲宴,忙着为叶恒远铺路,忙着对付那难缠的东珺瑞和几国使者,而她似乎永远都是一席黑衣着身,除却皇宫那日,她也再没有碰过红妆之类的东西,浮清,若是你二哥在,你又可曾会是如今这般模样,她又何止于那么多年守着一个人未曾放手,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意味深长看着叶浮清,叶浮清转眼撇了一眼桌上的东西, “你给本郡主做的铠甲吗?啧啧,有心了,”闻言,寇诗嫣垂下的眸子顿时闪了闪,低声道: “不是本小姐,”霎时,整个屋里的气氛都无言起来,有些难以言喻的沉重,似是过了很久,叶浮清停下手中的事,背对着寇诗嫣低低道: “是父皇拿给你的吧?” “嗯,听说是你母后连夜亲自缝制出来的,还有这个,”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平安符放在桌上递过去,“这是出发的前一个晚上,静依郡主托我带给你的,愿你平安回去,”气氛再次沉寂起来,放下手中的水杯, “浮清呐,其实你父皇也不容易的,他是一国之君,身后承担着万千百姓的安稳和整个家族的责任,其实他也不容易的,正是明白了这些,你离去的两位兄长所以才会义无反顾的去走那条路,其实,谁都不容易的,为了南洲,他们只能牺牲你,”站起身,走到叶浮清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 “可是,浮清,无论怎样,你还有我,寇诗嫣是绝对会站在你身后的,咱们再坚持一下下,就好了,到时我们就去傲游天下,好不好?”难以言喻的疼痛,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可是她又要怎么说,这些悲欢离合她叶浮清好像都占了, “有些事,不是说责任就可以化解一切的,诗嫣,大王兄和二王兄的离去,才骤然让我明白,他们其实都是选择了认命,而叶浮清她不想认命,却又不得不去承受,所以只有秉承,”这时无论说再多的话语和作太多的承诺都是虚无的,都是假的,这世上没有感同身受的事,而谁都未曾料到,后来的叶浮清会成了那般令人心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