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不要自以为是的了解朕?更不要妄想揣测朕的意思,都是叶家人,身上都留着叶家的血,他们有担当更要有责任为叶氏一族谋利谋权,不若,将来不管任何一国之人霸主天下,又岂会善待我南洲百姓?又岂会善待我国朝臣?”话落,宣德皇后突地大笑起来,满满站起身,手指南皇,满脸讽意: “哈哈,哈哈,叶平云,你承认吧,你承认吧,你就是这种人,你就是那种为了至尊之位连自己的骨肉都可以放弃的人,你就是那种卑鄙无耻冷血无情的人,你这样的君王,又怎指你若登上那个位置,你又岂能善待四国百姓和四国朝臣,你这样的人,也配?”两人气势不相上下,宣德皇后一言一句直指南皇内心的黑暗,话落,宣德皇后不再言语,收回指着南皇的手指,看着南皇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瘫坐在哪里,犹如被人掏空了力气一般,双眼无神的看向远处,良久,南皇才低低道: “可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已经造成,清儿已经去了天启,招亲宴也已经办了,若是此刻撤走等待我们的便是任人宰割,我不能收手啊,我也收不回手了啊……”话语间布满了沧桑和无力,连朕也不用了,宣德皇后闻言,有些无力的闭了闭双眼,清儿,清儿,母后对不起你,你父皇对不起你,整个叶氏一族都对不起你,你父皇一念之差促成大错,如今三国围立,若此刻你父皇收手,面对我国百姓的又何止是生灵涂炭,清儿,对不起,我们这次又要放弃你了…… 于是,这南洲朝阳郡主招亲的第一场以西江中途弃权,东疆和天启成平手,南洲不知情况的局面下而结束,面对校场之上的事,各国使臣都像是有了默契一般都选择闭口不言,该记下的记下,该干嘛的干嘛,宫华此刻坐在自家院子的凉亭中携宫夫人乘凉,听到自己的儿子第一场比武自告奋勇的上去时,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似乎已经能想象到某人的惨烈画面,宫夫人见此,以为宫华是担心自家儿子的安危,伸手握住了宫华的手,安慰道, “你放心,儿子会没事的,他那么聪明……”宫华闻言,嘴角再抽搐,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是啊,他会没事的……”呵呵,老子那是担心他嘛?我是担心西江的脸面,真是笑话,不会武还冲上去,这不是找死么?于是,某人在听到侍卫禀报的下一句时,很不幸的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少爷在绕围场第二圈时,弃马而去,不知去向。” “第二圈就走了?” “回将军,是……是的……”于是某人华丽丽的嘴角抽筋了,那个混账,那个逆子,老子就知道,老子就知道,那个混账不会武你让别人去啊,瞎得瑟什么?远处树上呼呼大睡的某人突然觉得自己身边一阵凉气,“刷”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睡眼朦胧,因为用力过猛,某人华丽丽的掉了下去,一脸不知身在何处的表情,堪堪爬了起来,倒在树底下,继续睡了起来…… 第二日的南洲一改多日的阳光明媚,整个天空乌云密布,似有大雨即将倾盆而下,刚刚踏出承乾殿的叶浮清,欲准备朝玉阳殿而去,却被燕儿拦了下来,燕儿低头朝着叶浮清俯身一礼,恭敬道: “郡主,皇后娘娘请郡主去一趟长春宫。”看着眼前陪伴母后多年始终不离不弃的侍女,叶浮清打心里佩服也是尊敬这位年长自己的女子,虚抚了一下,温和道: “姑姑客气,我们这便走吧……” 长春宫内,宣德皇后身着繁重的宫装,忙里忙外的指挥着侍女将手中的水果和点心都放在桌上,然后将大门和里殿的门都打开,所有人都退了下去,满心的坐落桌前等待着叶浮清,良久,门口才传来声响,宣德皇后站起身亲自去迎叶浮清,看着她一席单薄的黑衣走进来,满头的青丝用一根银色的发簪挽起一半固定起来,一张毫不修饰的脸,不倾国不倾城,却给人一种心定,桃花眼在看到宣德皇后是,蓄满了暖意, “今天天凉儿,怎么不披件披风?” “没事,往年便也是这般过来的,现下回宫了,突然娇贵起来,便显得有些矫情了,”话落,看向桌上的一桌美食,叶浮清有些调皮的伸手就去拿,才落于点心上,便被宣德皇后打了回来,故作一副呵斥的样子, “去,先去净手,怎么这么大了,这个毛病还没有改掉?”闻言,叶浮清一脸小女儿态的过去抱着宣德皇后的手,摇晃着, “有母后在,有母后为清儿打点,清儿再大,在母后眼里也还是孩子。”话落转过身去一旁早已盛满水的盆中的净了净手,看着叶浮清的背影,宣德皇后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掩去心中的情绪,温和道: “话多,快过来吃,母后特意为你做的……” “那有王兄的吗?” “有有有,当然有,先前已经着人送去玉阳殿了……”伸手拿起桌上的点心,叶浮清已经迫不及待的往嘴里塞去,宣德皇后看着有些狼吞虎咽的叶浮清,心中更加酸涩,伸手为她倒了一杯水, “你慢点儿,又没有人和你抢,慢点吃,不够,母后再去做……” “不是,女后,的,哪个,十年,没,迟到,到了……”因为嘴里塞满了点心,叶浮清的话有些口齿不清,纵然说不清,宣德皇后却清楚的听到了叶浮清的话,脸上满是慈爱的笑意,心中却满是悲凉和接下来所要做的事和所要说的话的残忍和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