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要?呵呵,四爷野心不小。” 敛眸低下头,一双空闲下来的手转而交叉放在桌上,深邃的眸子看着一脸志在必得的东珺瑞闪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正欲回话, 门口却传来“咚……咚……”的脚步声,脚步声响在门口停下, “四爷……”那人停在门口轻声唤道,东珺瑞挑眉,收回看向白炎的目光, “进来……”话落,从外头走进一个小侍卫,腰间别着长剑,步伐稳健的走到东珺瑞跟前,恭敬的拿出一封信件,递给他, “公子,南洲帝京前来的信。” 东珺瑞伸手接过,朝着小侍卫点了点头, “你下去吧……” “诺……” 小侍卫离开,室中再次沉寂了起来,良久,东珺瑞当着白炎的面撕开了信件,毫不顾忌两人此刻的身份,看着东珺瑞的动作,白炎深邃的眸子浮起一丝趣味,笑道: “四爷,这般不顾忌的动作,真是令无双惊讶。”闻言,东珺瑞抬起头看向白炎,将手中的信全数揉进手里,片刻,细屑从手里的指缝中一点点落去, “南洲帝京来信,那人的贴身侍卫承远去了军营,千手怀家的怀御以客卿的身份入住寇老丞相府邸,殿下,你猜,这怀御是带着什么目的前来?”白炎闻言,放在桌上的手轻轻扣了起来,也不去追问东珺瑞口中的那人是何人?意味深长的看着窗外,轻讽道: “四爷,何不算算?看看你此次算得准否?” “这样?”东珺瑞嘴角弯起的笑意犹如一阵阵暖风笑开这江河的里波光粼粼,也笑开这一室的无言,看着这笑,白炎不由得皱了皱双眉――这四国大陆能人真多,明明一个阴谋诡计样样都做过的人,双手也干净不到哪儿去的一个人,竟然可以笑得这么暖,这么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真是令人讨厌啊…… “她身边两名暗卫,承远和远道师出一门,一人性情刚烈,嘻哈玩闹,却是从万千暗卫中层层挑选出来的精英,更是一代精英暗卫的头领,一人性情温和,纵然礼貌谦和,心细如针,却心狠手辣,冷血无情,这两人各有千秋啊。”话落,东珺瑞神色淡定的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转而看向白炎, “所以,本王猜这两人将来都会是她的左手和右手,可是,听说她右手废了?” 霎时,白炎眼中闪过一丝丝杀意,却又很快恢复平静,仿若刚刚那带着丝丝杀气的人不是他, “该说四爷身上的气质有些自负过了头?还是该夸赞四爷的情报网速度果然令人咂舌?可是,在本宫看来……”白炎敛眸垂下看向远处江边的目光,依旧在桌上不声不响的扣着自己的手指,淡淡吐出: “四爷一生大起大落,似乎也不好,这般自负过头,是会吃亏的……” “呵……恍然间,殿下也会卦算了?”闻言,东珺瑞轻轻一笑,淡淡道, “不是会算,而是看到,本宫已经清清楚楚的看到了。” “本王可是期待的很,一个废了右手连暗器都使用不了的人,连自保都成问题的人,要怎么颠覆整个天下?或是又要怎么倾护南洲?倾护她身后的整族?”闻言,白炎目光微闪,这时,羽风却轻轻叩了叩门,站在门外轻声唤道: “殿下。”白炎闻声,站起身,朝东珺瑞一揖, “今日这酒,怕是和四爷喝不成,四爷胸怀天下抱负,这顿酒本宫等着来日四爷大展宏图时,相邀对饮。”东珺瑞起身回敬一礼,轻声笑道: “如此,瑞也不便挽留,来日有缘,定要和殿下不醉不归。” “四爷留步。”朝着东珺瑞淡淡一笑,白炎挥袖负手而去。 踏出门外,向前走去,羽风随即跟随上去,在白炎身后,恭敬道: “殿下,郡主来信,此次以朝阳身份出席。” 白炎挑眉,看向远处的走廊,目光在羽风说出这话时,如玉的面容顿时一怔,闪过一丝欢喜却又似期盼的神情, “纸包不主火,她这次是打定注意搅四国了么?”听着白炎的低语,羽风微微抬眼看着走在他前方那个王者般的身影,神色诡异,却忧思道: “郡主此番动作太大,牵扯着自己的整族,乃至身后的万千百姓,怎……怎……能……”依旧踏步向前走去,白炎听出羽风语气中的思虑,扬了扬嘴角,难得的话多, “怎能如此任性?羽风,你不懂,刚才和东珺瑞一言,便能得知他其实早已知道了叶浮清的真实身份,包括她去天启的目的,叶浮清不笨,必然也早就知道东珺瑞安插的人,两人怕是早已斗了多年,而此次她以朝阳郡主身份出席,有两点。”听闻,羽风有些憨态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问道: “有两点?那两点?” “其一,替身了叶恒远那么长的时间,还带回了火山草,叶恒远作为一个将来王国的继承人,就算身体未好,也该出现了,毕竟以后真正的继承人是他,而其二,呵呵……她呀,知道东珺瑞的手法,若是以替身这事,东疆皇室必以蒙蔽天下人的歪理来替所谓的世人讨伐南洲,而叶浮清偏偏不会给他这机会?” “不会给?那这意思是郡主会在东疆皇室捅开这事之前,率先找理由讨伐东疆?所以,这次招亲根本就是个幌子,根本就是郡主请君入瓮的幌子,而东疆四爷还偏偏愿意跳进去?”停下前进的脚步,白炎扭头看着羽风,笑了笑, “不是东疆四爷他愿意跳进去。而是他们?哦不?或是我们,我们所有人,都只有一个目的,而东珺瑞的目的又何止于一个南洲一个东疆。”羽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那殿下,你此次会插手郡主和东疆的事吗?”闻言,白炎的心思顿时飘出去了很远,良久,转身,负手踏步继续向前走去,轻声回应道: “不会,那是南洲和东疆的事,也是叶浮清日后可以毫不愧疚做自己事的契机,所以不会……” 淡淡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的掺杂,却不知为何又让人觉得带了点点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