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阵阵吹过,吹过烟霞谷的花花草草,晃过了树林的枝枝丫丫,响起一阵阵“沙沙”的声音,在这寂静无声的夜晚,泛起一阵阵诡异,一块石碑安静的矗立在山顶,在月光的照射下,石碑的周围竟散发出点点光芒,石碑上的字若隐若现,远道俯首顺着石碑的脉络轻轻抚摸着石碑,低声念出石碑上的话: “一陆百姓,四国家人,本是同根生,同天栖,同地居,一战起,四国裂,百姓哀,儿女不得安,将士不得回,分久合,四国战停,血盟为誓,国玺为证,普天同庆。”武清听着远道念出的盟誓词,也俯首去看,借着月光的照射下,只见四国国玺的印记在月光下清晰可见,不由得感叹道: “竟连四国国玺都刻上了去,啧啧,果然四国的先祖都是很牛的、”黎于瞟了瞟武清一眼,看着他那一副感叹的样子,不由得嗤鼻一笑,讽刺道: “瞧你那点出息,一看就是莽夫子,”话落,武清顿时就跟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你说谁是莽夫子?” “说你,你要怎样?”武清撸起自己的衣袖,手握成拳,欲向黎于挥过去,而黎于也紧紧的握住了自己腰间的匕首,欲拔刀而去,王远和远道两人看此,默默的退到了一旁,扭头左看看,又看看,没看到,我什么也没看的,叶浮清一副遗世独立的样子站在远处,丝毫不管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仿若已经习惯了一般,俯首从这里看下去,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向谷底的小道,目光收回,抱手靠着身后的大树,目光顿时变得有些悠远空洞,承玉收回看向叶浮清的目光,微微叹了一口气, “四国祖先立下的血盟碑,若今日一朝被毁,再加上天下令被毁,届时天下便会大乱,将此事推给东疆,东疆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随之大战起,百姓不得安,东疆首先失去的便是民心,届时就算东四皇子登位,也必不得安宁,如此,可行,可行。”不动声色的站到武清和黎于的中间,也不动声色的化解了两人即将要打起来的气氛,黎于默默的收回腰间的匕首,武清一脸愤恨的扭过头,远道和王远相视一眼,默默的站回原来的位置,好吧,他们忘了还有承玉在,承玉在,那两人纵然有天大的仇,也绝对打不起来,为何?呵呵,以后就知道了。 “可是这荒山野岭的,这血盟碑被毁,谁会知道是东疆干的啊?”话落,武清狠狠的被所有人都鄙视了一眼,黎于转而看向武清,就如同在看一个白痴一样,屈指一吹,哨声响彻在整个树林间,惊的树林中的栖息的鸟儿飞起一片,顿时从四周传来一阵阵哒哒哒的脚步声,而且听起来人数不少,霎时,所有的人都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隐藏起来,武清一脸的不知所措看着周围消失的几人,心下一凝,来不及细想,已经被人揪着后领,隐在暗中,黑暗中,只见一个个身穿黑色铠甲的士兵手持长枪整齐的踏步而来,脚有力的落下,发出一阵阵“嗒嗒嗒”的声响,个个挺直了腰板,表情严肃至极,浑身散发着冷清骇人的气息,仿若一个个从地狱浴血而归的战士,暗中的一行人顿时屏住了呼吸,有些紧张的看着那群人,个个左手的手臂上的衣服都袖着一个云朵的图案,那群人转而走到血盟碑前,饶了一圈,顿时散开,四周查看,确认无任何异动了,又聚集在一起,整齐的踏步而去,消失在远处的树林,随即,林中恢复平静,再无一丝声响,一行人从暗处显身出来,武清看着那群人消失的方向,拍了拍胸口,沉声道: “天启禁林军?天启的禁林军怎么会在这儿?”言罢,武清再次遭到了众人鄙视的眼神,承玉从黎于身后走出来,温声道: “天下令十年四国轮流持之,这一次到天启的手里,而每一代手持天下令的盟国,必须要派重兵日夜把守在烟霞谷,而这群人是精英中的精英,来无影去无踪,日夜守候在这里,以防别有用心之人。”武清眨巴眨巴自己的小细眼,还是有些疑惑,既然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还是精英中的精英,那他们怎么进来的这么容易,察觉到武清的疑惑,黎于顿时一大个白眼,鄙视道: “莽夫,烟霞曾唤生死谷,谷中毒物甚多,那么多年血盟碑都安然无事,而且每年都有重兵把守,谷中又有多到数不清种类的毒物,谁会蠢到真的进来,你来之前,让你挂在腰间白色的粉末那是有大作用的,蠢货,不然你怎么进来的?”闻言,武清恍然大悟, “这么多年都没人来过,如今他们也不会想到真的有人来,便懈怠了,而我们进来之前的那个小腰包的都是熏粉,以臭味熏,饶是再厉害的毒物都怕臭的吧,哈哈,哎呦,我说难怪那么臭呀,”某人终于开窍了,却还是免不了众人再次飘来的鄙视的眼神,武清一阵羞愧,摸了摸自己的后脑袋,掩饰尴尬,却突地抬起头来,左看看,后看看,大喊道: “郡主,郡主,郡主呢?”“啪”的一巴掌拍在武清的脑袋上,远道低声吼道: “你声音小点会死啊?想将人引来不是?”武清委屈的撇了撇嘴,好吧,我声音小点,疑惑的目光投向远道,用眼神问道:郡主呢?郡主呢?这下连远道都不由得翻了翻白眼,王远走过来,用手肘碰了碰武清,示意他抬头,武清抬头看去,这才看见叶浮清抱着手坐在树干上,两条笔直的腿晃啊晃啊,被银色面具遮住么脸看不清表情,眼直盯着前方,一身冷冽的气息,武清低下头,也不再闹了,随着远道们一同隐在暗处,眼看着谷底的小道,耳朵听着周围的声响,心中隐隐有些不知名的情绪在慢慢浮现,武清抬眼看了看依旧一动不动的叶浮清,收回眼,这次相见,郡主好像哪儿不一样了,好像比以前更加冷冽,更加让人看不透了……